池苑心頭一緊,目光投向秋霜的時候,情緒復雜。
秋霜狀態依然低迷,他緩緩的開口,“愛你,是世上最難熬的事情?!?
“我只是你生活里的一個影子,你卻在我的生命里占有重要地位,世人皆知我愛你?!?
“孟柔安,如果我只是你生命中單純的過客,那為何一開始要讓我闖入你的生活?”
“你拒絕我的時候,我曾千百次想過要離開你,但僅憑一己之力我真的做不到啊?!鼻锼c池苑對視,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眶。
“可是你不是她.......”
秋霜渾身無力,最后跌倒在地上,淚順著臉頰流向衣襟。
池苑聽著秋霜說話的時候,心里真的很婉惜,所以,她沒有再瞞。
“孟柔安她愛你?!?
“你....說什么?”秋霜愣住,良久過后,他抬起頭看著池苑。
“她愛你,以至不得安息?!?
“你自己待一會兒吧。”
告訴秋霜于池苑其實沒有什么,畢竟她要走了,過個二三天吧。等到孟非之登基,她就辭行。
皇帝明天就要死在孟玄然的刀下,所以蒲查這個不能控制的因素,還是要做掉比較保險啊。
池苑徒留秋霜一人在廳內傷悲,她自己戴上斗篷,向蒲府走去,她行如鬼魅,遷躍在墻磚之上。
“孟柔安那個賤人!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一直在朝堂上讓她母族給我施壓,簡直就是只瘋狗!”蒲查重重的把奏折砸在桌上,喘著粗氣。
“呵?!?
耳邊響起一聲笑,蒲查瞬間毛骨悚然。
“誰?誰在那里?!”
“是我呀,蒲寺卿~”池苑在蒲查的注視下,緩緩從黑暗里走出,把斗篷摘下,眼里折射出的燭光讓人不寒而栗。
身后鬼影重重。
“你.....”蒲查瞪大眼睛,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忽然被一股壓力控制住了,身體不自住的倒在了地上。
池苑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向下一壓,鬼魂們紛紛向前撲去。
“啊———”
慘叫聲不絕于耳,靈魂與肉體一同被怨靈吞噬,其遭受的痛苦不可估量,甚至于格外難熬,畢竟怨靈最喜歡折磨別人了,但誰讓蒲查罵了孟柔安呢。池苑本來是打算一刀給他一個痛快的。
池苑來之后就在蒲查書房內設了結界,防守又隔音,任今天蒲查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可以來救他。
“這樣就夠了,走吧。”池苑招呼了它們一聲,轉身離去。
鬼魂們也聽話的鉆回池苑的影子里。
蒲查現在尸身就只剩下一張人皮了,看起來格外可怕,也不知道發現他死狀的可憐兒會幾天睡不著覺。
池苑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她走的速度不快,只是身后一直傳來哀樂,不知道為什么心頭也閃過一陣刺痛,在這些條件下,她出于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
后面的人馬個個穿著喪服,映入眼簾的人,手上抱著個靈牌。
幺女應月牌位!
“原來今天,是你的祭日嗎……”池苑目光呆滯,失神的望著地上的紙錢,鎖吶的聲音回蕩在她耳邊。
照回名門應氏,幺女名曰:應月,八歲重病纏身,無藥可醫,亡。
在孟柔安的記憶里,關于應月,并留下的,只有廖廖幾句。
“和我一樣啊,死后,再也不會有誰記得,多么微不足道,甚至對于歷史都沒有絲毫改變,可惜,可惜?!背卦窊u搖頭,長嘆一口氣,心里像是被壓了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