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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另一個自己

目前的狀況,遠遠超出你和趙潔的想象———

“楊青,我是不是在做夢?你使勁掐我,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趙潔驚恐萬分,躲在你身后渾身發抖。在這距離地面幾百米的深洞里,她居然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你拍拍她的肩膀,握緊她的手。如果在這溶洞里有另一個趙潔,那就必然還有另一個你!

躲是躲不開的,不論多么詭異,你決定直面眼前的異境。想到這里,你迅速從腰間抽出短柄斧頭,站起身從石筍后閃出來,大步走向那堆篝火。趙潔和黃皮子跟在你后面,無所畏懼地跟你站在一起。

篝火對面,那一男一女仍舊坐在原地。他們身旁,也有兩個裝備包,蹲著一只黃色皮毛的小動物。雙方隔著火堆,正面對峙———

兩個趙潔。

兩個楊青。

兩只黃皮子。

———

中間沒有鏡子。

你凝視著對面那個楊青。他也凝視著你,臉上始終保持著友好謙遜的笑容,主動讓開一點位置:“過來吧,一起烤火。這洞里,可真冷啊!”

另一個趙潔站起來,熱情地走到趙潔身旁,拉著趙潔的手邀請她一起烤火。一向活潑好動的趙潔有點發懵,非常拘謹。她一時間沒法對另一個自己說出“謝謝”,只是木然地坐到篝火旁,側身望你一眼,眼神里透出惶恐和不安。

兩只黃皮子很活躍,一點都不認生。興奮地圍著火堆相互追逐嬉戲,玩耍得非常投機。沒過多久,趙潔和另一個自己也熟絡起來,互相夸獎對方長得漂亮,端莊又有氣質。這么直白的夸耀,其實等于夸自己。

你和對面那個楊青互相審視,都沒說話。你暗自保持戒備,一刻也不敢放松。他掏出兩支香煙,恭敬地遞給你一支,微笑著說:“我知道你抽啥牌子的煙,因為我就是你?!?

你接過香煙細看,果然是“紅梅”;和你兜里那包煙同一個牌子。他掏出火機,湊過來給你點煙;你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對自己說謝謝,感覺很怪異。你一邊吞云吐霧,一邊用眼角余光關注趙潔和黃皮子的位置。敵我未明,你必須時刻明確己方隊友的位置,以免混淆。望著她們開心地閑聊,你的心始終靜不下來。自從進入地下泉,進入這個巨大溶洞,你一直有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他們”對你們如此友好,沒有絲毫敵意,找不出半點破綻。難道,他們真的就是你們自己?

此時,對面那個“楊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睡吧,休整一夜。明天咱們一起進洞。”

你暗自察看,新的通道在右上方,離地一米多高。黑黝黝地,深不可測。

“此處距離洞底,還有多遠?”你試探性地問道。

“不知道。我知道你的一切。但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搖搖頭,從準備包里翻出睡袋準備睡覺。

你把趙潔、黃皮子拉到身后,抽出斧頭,聲色俱厲:“你們究竟是什么來路?不說清楚,誰也甭想睡!”

對面的“楊青”退后幾步,把另外一個趙潔和黃皮子護在身旁。他淡定地朝你擺擺手———

“別激動,深更半夜的。就算你們不問,我也會解釋一切的;以免彼此誤會,你說是吧?”

趙潔抱緊黃皮子,謹慎地遠離火堆:“快老實交代!這樣打啞謎,有意思嗎?”

對面的“楊青”鎮定自若,他朝火堆里扔進幾根枯枝,淡然地解釋道———

“這個大溶洞,其實是一個鏡像雙體空間。本來我們三個并不存在,但從你們三個踏進溶洞那一刻起,我們就同時出現了。任何人或動物,一旦進入這個空間,就會出現另一個完全相同的自己。”

“別問我為什么”,他指指身旁的另一個趙潔和黃皮子,“我們也不明白為什么,或許這僅僅是五仙洞里的奧秘之一吧。實際上,從我們誕生到現在,還不到三個小時。咱們六個,互為鏡像雙體,具有完全相同的外貌和記憶。我們對你們心懷感激。因為,有你們的到來,才有我們的出現。”

另一個“趙潔”緩步走到你們面前,真誠地握住趙潔的手:“我們既然是你們的鏡像人,當然會把你們當作自己的主人;義不容辭地追隨你們,協助你們抵達五仙洞底部、探尋最后的奧秘。生死無悔!”

聽完他們的解釋,你和趙潔面面相覷———鏡像雙體空間?這就是真相?

不管怎樣,他們已經坦白,并且沒有敵意;也算是一種奇異的緣分罷。

于是各自整理睡袋,圍在篝火旁準備休息。為避免混淆,你和趙潔把宿營地選在火堆右邊,他們在左邊,以示區分。

其實,你一直保持警惕。在這險象環生的五仙洞里,你不敢有絲毫懈怠。但是你和趙潔都是普通人,已經困乏到了極點。沒過多久,你們都自然而然地進入夢鄉,放松所有戒備,沉入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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