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現在是第二個問題，你對偉大之人的看法，在你眼中什么樣的人才可稱為偉大？”白大褂男人意味深長的提問到。

“話語淺白，思維清奇，熱愛生命，最重要的是認同社會。”余明川不假思索道。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啪啪的鼓了下掌，“很不錯的答案。”

“接下來的測驗可能是你人生中最關鍵的一步，也可能不是。你的每一步選擇都是互相羈絆的。”

“現在你邁入下一個臺階就行了。”白大褂男看似語氣悠閑，實則內心期待。

分會里已經快一百年沒有出現【C級學者】了，整個宇宙在這個紀元也僅僅產生了數十位而已。

本身C級人員并不是極端罕見的，罕見的是非武裝類型的，學術型人才啊！

據他所知，在一些資歷不深的中小型組織里C級及以上的學者可以說是千金難求。

就連B級組織【兄弟會】和【羽黃社】都對到達C級的學術型人才開出過【干部】的職位。

各大組織內部人員的等級權限基本按照：

F級底層人員――小隊長――干部――執事――首領

這種形式劃分。

干部級別已經位于組織的高層了，有自己的專屬部隊，還可以培養自己的直屬下屬。

不過白大褂男其實也不太相信余明川能夠通關。

畢竟【C級學者】的測驗真要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通關，他們分會也不至于百年都未曾出現過了。

余明川目前的表現整體只能說中規中矩，頂多就是……語出驚人了點。

……

余明川在踏入另一個柱子后就發現自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就像是末日后的廢土，遍地是荒蕪的廢墟。

灰蒙蒙的天空下是壓抑的塵埃到處飛揚。

這簡直就像――世界大戰后世界線的重啟一樣。

這里的靜物都在飛速變化著。

灰燼似的沙丘慢慢擠壓，然后在海水的作用下不斷高漲，澎湃。最后竟然形成了灰色的巖石。

巖石不斷堆高，于是就成為了山巒。

巍峨的陰影于是像幔布一樣延展開。

坦白說，在這樣一種黑白灰的靜謐的曠野里，最容易使人心生恐懼。

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懼。

于是余明川重操舊技，在原地做起了第七套中小學生廣播體操。

熱身完畢后，他開始背二十四核心價值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無事發生。

他感覺自己呆在原地有點傻。

于是余明川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去，他準備去剛形成的那座山那里探查一下情況。

一旦邁出步伐，余明川就好像會瞬移一樣，每一步都會邁出很長的一段距離。

這當然不是余明川自身nb，而是他好像也被“加速”了，就像這里的其他事物一樣。

余明川走了一會后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小女孩。

一個蹲在巍峨群山陰影下的低著頭的小女孩。

現在傻逼也知道這個女孩有問題，余明川靜靜的看著低著頭的女孩。

然后。

慢慢的，非常體面的選擇后退。

他只敢用余光瞥那個女孩，主要是怕她一抬頭自己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一步。

兩步。

余明川在悄悄的后退，很好，現在他已經退出那個女孩的視線了。

呼~

“哥哥你在干什么？”一道清脆的童音憑空響起。

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余明川的身后，用她那雙純白的瞳孔仰視著余明川。

那是一雙悲憫、善意、混亂、失控，不，是極其惡意的眼睛。

不，應該說是橫瞳。

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睛。

余明川由于猝不及防的直視了小女孩的純白瞳孔，眼神慢慢呆滯渙散，理智更是無限崩解。

“祂是黑暗豐穰之女神，至高母神，孕育萬千子孫的森之黑山羊……”

各種混亂偏僻的知識不斷擠壓他的大腦。

用一句話形容余明川現在的狀態的話，就是san值狂掉，靈魂失控。

再簡明一點就是――要死了！

就在這時，余明川手腕上的【黑夜之眷】發出了強烈的白光。

竟從他的手腕上脫落，然后飛到了小女孩的胸前。

然后崩解為美感與扭曲共存的符文匯入了小女孩的眼睛。

等余明川從混亂失控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時，他發現小女孩的眼睛已經不是橫紋羊瞳了，而是呈現人類瞳孔的形態。

余明川理智恢復過來后的思考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副本TM的坑了他三件道具啊！

希望【C級學者】的資格認證值吧。

看著出神的望著遠方的小女孩，從他剛剛被迫灌輸的知識來看這個小女孩并不是“那位”的化身。

甚至連容器也算不上。

想想也是，【C級學者】的測驗里如果存在“那位”，這宇宙里豈不是就不存在【C級學者】了。

而通關的關鍵就在于用知識“感化”蒙昧。

正常人知道這一點后可能會選擇開發這個世界，尋找野人文明，傳播知識，開化人類。

余明川就不一樣了，他擅長作死啊！

他眼前這個小女孩不就是蒙昧么？從他獲得的知識來判斷，小女孩甚至不知道文明的定義。

也就是說，他需要用知識去感化面前的這個小女孩。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先開口的人是小女孩。

“你知道為什么人類更善于‘自我欺騙’而非‘反省’么？”小女孩歪著腦袋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用一句“人性”就可以回答。

但余明川很快的就給出了另一種答案。

“因為人們更善于理解自己吧。”

“這樣啊，你說的真有道理，那么你想成為偉大的人物嗎？”

注視著小女孩那雙沒有任何欲念只是純白的眼睛。

“不想，我總認為‘偉大’常埋于地下，而我喜歡在地面上行走。”余明川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偉大常埋于地下？你的意思是――人類將偉大踩在腳下？”

“不，我的意思是――人們將大地踩成偉大。”

小女孩忍不住出聲反駁：

“可我知道，人類對于常踩在腳下的事物會失去敬畏。”

“你說的只是部分人類，部分事物。你真是有些胡攪難纏。”余明川說完這句話后感覺真刺激。

他盡量拿捏著腔調以學者的姿態平視說話。

“那好吧，你說的有道理，現在容許你評價我，評價完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她擺了擺手。

“你就像是養在玻璃瓶中的花朵，但我卻看不清你腳下是泥土還是水。”

余明川在說完這句話后只聽到一句“很棒的評價”就被傳送出去了。

等他再次睜開雙眼，眼前已經換了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