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刀馬旦女人的來歷和去路是？”余明川在心里默默向大福問道。

同時在心底默默惋惜他剛剛攢下沒多久的信仰之力，就這樣隨著問題的提出而消匿了。

攢了n個小時呢~

“她叫馬璐璐，是一個網紅，靠著打‘為傳統戲曲哀鳴，博取一席之地’的旗號，博得了不少熱度。”

“后來虛擬現實游戲《第二人生》大火，她見機購入了《第二人生》的游戲設備想再蹭一把熱度。”

馬璐璐的來歷和余明川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他以為她在現實是那種傳承戲曲文化，恪守民族精神的世家繼承者這類人。

不過他倒也沒有因為聽到馬璐璐是個網紅而因此看輕對方。

從已知的馬璐璐的來歷中不難看出，她很懂得經營。

“這其中有一個隱藏信息，不過主人您的信仰之力貌似不夠用了，我無力探查。”

“畢竟您問的第二個問題，她的去處我還沒有解答。”

“唔，這樣哇。”

“那她現在在哪兒？”

余明川言語之中，已經非常篤定馬璐璐沒死了。

大福很快就給出了回答：“她在此地縣太爺姜湯臣的宅院中，被關押在假山后的地下密室里。”

“真不錯。”他聽到大福詳盡的回答指路后，很欣慰的扣上書頁。

然后就果斷使用【不科學的竹蜻蜓】，浮在空中，細細尋找起姜湯臣的宅院。

在飛行的過程中，余明川不斷的在輕扣大福的書封。

每隔幾分鐘他就問一次信仰之力足夠探查那條“隱藏信息”了沒。

“行了沒？”

“抱歉，不行。”

“現在呢？”

“還是不行。”

“行了吧~”

“不。”

這樣逐漸簡短的對話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等到傍晚時，余明川早已經飛浮到了姜湯臣的大宅院上方了。

然后運用“知識”，小小的搬運了一番位格，用云霧捻了一朵床椅。

余明川非常自然順暢的在云床上葛優躺了。

他一方面是想觀察一下底下的動靜，另一方面則是著實好奇那條隱藏信息。

“唔……”余明川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大福搶先一步回答。

“可以了。”

它一臉生無可戀的，開始敘述關于馬璐璐的隱藏信息。

“馬璐璐在登記完個人信息后，就因為現實的網紅身份被【第四天災】吸納了。”

“成為了【第四天災】造神計劃里的一員。”

“【第四天災】的研究人員企圖將現實的信仰帶入游戲，進行人工造神。”

“！！？”這條信息出乎意料的勁爆，余明川知道，【第四天災】的所作所為必然是徒勞的。

畢竟現實里的“喜愛”和“信仰”可是帶不進游戲的。

除非那種“喜愛”或者“信仰”足夠特殊，特殊到阿水那樣的地步。

其實關于這點，余明川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現實中的信仰就是無法帶入游戲，但如果這份信仰的持有者，在游戲中也擁有 NPC的身份呢？

而且他已經驗證了玩家身份的信仰，在游戲中是無法被帶入的。

因為《第二人生》的玩家群體中必然會存在他的書粉，按理來說余明川應該有不少玩家信徒的。

但現實卻是一個沒有。

這就足以說明玩家身份的信仰確實對他沒什么卵用。

那么如果現實中存在信仰或喜愛他，且在游戲中擁有非玩家身份的人，這份信仰是同時存在與現實和游戲的嗎？

他非常合理的懷疑阿水在游戲中的表現形式是npc。

畢竟是那位嘛~游戲中有幾個化身不也正常。

由此余明川不難得出另一個論斷——即非玩家形式的信徒的信仰具有延遲性。

更準確的說，是在現實里擁有身份的游戲npc，對他的信仰存在阻隔所造成的延遲。

“……為什么我要在潛入別人宅院時想這么復雜的東西。”

余明川彈了大福一個小腦瓜子，然后一個信仰之躍的，就從高高的圍墻上跳下。

最后直直的落在了假山上。

……

“我們把飯送到那個堵口就可以了嗎？”老范有些擔心的向姜老爺的親信小四詢問道。

“放心，就是給個瘋女人送飯，具體的你不用管。”順著園林式的鵝卵石小路，小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臉忌憚與厭煩的神色。

“喏，穿過這個林子就到了。”小四遠遠的指了一個方向就匆匆的走了。

那副避諱莫深的樣子多少讓老范心里有些疙瘩。

他可是聽說了，據說每天晚上，深林之中就會傳來女人的嘶吼戲腔，如泣如訴，恐怖非常。

他鼓起勇氣，約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假山前。

假山講究“瘦、漏、皺、透”四個特點。

老范面前的假山就像是一個垂暮的，顫顫巍巍的老人。

涼風從黑梭梭的空洞里打過來，讓老范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我放這兒了啊，胡蘿卜絲拌黃瓜，蝦仁蒸粉肉，倆菜。”

老范把飯菜放好了后，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哎~老伯伯~”

一道忽明忽暗的聲音冷冷的在老范的左肩頭響起。

這道突兀的聲音像珠玉墜地一樣，音質十分好聽。

老范剛要回頭應答一聲，冷汗就刷刷下來了。

這個聲音如此好聽，他如果之前聽過那絕對是過耳不忘的。

而且他三伯就是在夜里打更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三伯應下后轉身，結果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于是老范咕咚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聲音微顫：

“你是？我可不認識你，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去找姜太爺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明川到假山前有二十分鐘了，準備隨便截個小廝問問來著。

結果此地橫豎沒人來，現在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個老仆，余明川當然不能放他走了。

“啊，你轉過頭來就行，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現在需要你帶個路，可以嘛~”余明川的聲音依舊很飄渺，笑意卻不達眼底。

“來吧，一起去里面看看。”說著，余明川非常自然而然的將老范率先推進了黑梭梭的洞口。

自己則用【不科學的竹蜻蜓】勻速在假山內部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