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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重逢

“長老……閣主……”陸文緣萬萬沒想到,平日里看似睥睨天下的長老與閣主,今日居然就這么干脆地放棄了傳承萬年的宗門。

“聽著!”閣主語重心長地說道,“萬年前的大戰,逍遙閣就已經被動搖了根基,今日的局面是遲早的事,我早就準備好迎接這一天了,所以我才會將他們去世間游歷,為的就是這一天,能夠保留逍遙閣的火種。大陣最多還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現在去劍池拿走劍胎還來得及。一句話,閣主之位你若不想接,可以暫代,屆時與其他弟子們匯合后,再推舉一個就是,明白了嗎!”

陸文緣聞言,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明白此時不是該感情用事的時候。便咬牙接過閣主令,轉身向劍池飛去。

見他轉身離開,兩人也松了一口氣,對其他弟子說:“你們若是想走,現在還來得及。”

聞言,他們一言不發,只是更加努力維持著護山大陣。

“列位先輩……您們看到了嗎……”閣主抬頭看著黑壓壓的頭頂,長嘆一聲。

陸文緣靠著閣主令,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劍池邊,看到了劍池中央那尚未成熟的劍胎。

他伸手取走劍胎,將它放入錦囊,看了看劍池,舉起閣主令,喚醒了塵封已久的傳送陣。

他站在傳送陣上,最后看了看劍池,卻突然被一道神秘的力量擊飛,整個人都嵌進了墻里。

“今天,逍遙閣必須覆滅,劍胎也絕對留不得!”陸文緣抬頭看著聲音來源,是一只黑虎妖,從妖氣上判斷,它已經到達妖王的層次了。

陸文緣來不及思考,用盡全部的力量沖向傳送陣。

“去死吧!”黑虎妖王舉起巨爪拍向他的頭,眼看陸文緣就要尸骨無存之際,劍胎光芒大放,指引著劍池里的劍全部飛出,結成劍盾擋住了這一擊。

傳送陣亮起,陸文緣被傳送到了萬里之外,離天河已經只剩下幾千里路程了。

直到此時,二者接觸產生的沖擊力才開始擴散,并且反震傷了黑虎妖王。它猛地吐出一口血,隨即發出一聲憤怒的虎嘯,寶劍瞬間被震成一堆粉末,周圍的石壁遭到二次沖擊,瞬間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裂紋,隨時都會倒塌。

感應到陸文緣離開,閣主和長老終于松了口氣,隨即讓弟子們撤掉護山大陣。

沒了護山大陣,黑壓壓的妖云帶著恐怖的壓力張開血盆大口向他們襲來,仿佛看到食物的餓虎。

弟子們已經被壓力震暈了,只剩閣主和長老還盤腿坐在天劍峰頂。

大敵當前,兩人卻是一臉云淡風輕,視若無睹,與之前判若兩人。

妖云毫不留情地吞掉了他們,弟子們瞬間連白骨都不剩。

見狀,閣主和長老拿出一把小刀劃破手掌,任憑鮮血流到地上。

不一會兒,他們的皮膚變得干癟枯槁,眼窩深陷,氣息萎靡,若不是那越來越傲睨萬物的眼神,他們就仿佛真的行尸走肉一般。

很快他們也湮滅在妖云之中,而那座沉睡了萬年的天劍峰,也終于再次展露鋒芒。

山石化作齏粉,一柄樸實無華的擎天巨劍重見天日,如同多年未用的劍蒙了一層灰塵。當灰塵落盡,劍芒現世,便是終結之時。

黑虎妖王正準備上山殺死海無鋒他們,瞳孔忽然劇烈收縮,本能地感覺到了生命危險,卻已經來不及了。

在那可斬斷一切的劍芒面前,妖云根本無處可逃,三大妖王也只是一瞬間便灰飛煙滅。

當劍芒收斂了光華,安安靜靜地立于這片天地之間的時候,一直在注視著滄風的玅泱眉頭緊鎖。

“這究竟是誰的劍……”

“是逍遙子的,取天道之力鍛造,真正的天劍。”玅泱身后忽然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他轉身一看,只見對方樣貌平平無奇,穿著打扮也看不出是哪里人,但從剛才的話語中,玅泱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是個老怪物。

“不知前輩是……”玅泱拱手問道。

中年婦女掩面笑笑:“怎么,你尚未自報姓名,就要我先說?”

玅泱這才察覺到失禮,連忙說道:“在下天河玅泱,俗名方哲生。”

“我叫景舒,方仙友,你是不是想知道天劍的事?”景舒說道。

方哲生回答道:“還請前輩解惑。”

“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當時的天道規則沒這么完善,被那孽徒鉆了空子罷了,天劍鑄成后,逍遙閣受天道加持,越來越強,而他后來也遭天譴而死。因為我的極力掩飾,所以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時間一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再談也毫無意義。“景舒一臉淡然,仿佛在說一件小事。

方哲生啞然,不知該不該再問下去。

“天道既然允許,你無需多問,也不必多想。還是看看你的天河吧,說不定哪天就被滅了。”景舒提醒道。

“多謝前輩解惑。”方哲生聞言,也就不敢再深究了。

天河這邊因為接到了一些靠的比較近的逍遙閣弟子的消息,山門大開,守門的全部換成了精銳弟子,還配上了幾名普通長老在一旁盯著。

陸文緣靠著劍胎的力量強撐著地趕到天河山門前,渾身破破爛爛,滿是血污和灰塵,披頭散發像個乞丐。在這里,他見到了不少穿著逍遙閣服飾的人,周圍的百姓們也在圍觀,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么。

見他們收到了消息,陸文緣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閣主……長老……弟子總算不負所托……”想到這里,陸文緣回頭看了看逍遙閣的方向,心中不禁感到一陣凄涼,隨即便跟著其他逍遙閣弟子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天河山門。

天河門里,許多弟子正在安排逍遙閣弟子的住宿,一切都井井有條。

他來不及多想,手上拿著閣主令就往黃墨峰飛去,雖然渾身劇痛無比,但他根本來不及多想。

天河弟子見他衣衫襤褸向黃墨峰飛去,心里也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注意到那是逍遙閣的衣服,隨即恢復了正常,并沒有當回事,因為在他們眼里,陸文緣雖然不弱,但也威脅不到天河五峰。

陸文緣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黃墨殿前,出示了閣主令。

“逍遙閣暫代閣主陸文緣,斗膽求見!“

話音剛落,黃墨殿大門敞開。

陸文緣一瘸一拐地走進黃墨殿,看見了一個身穿黃袍的老頭。

“你拿著閣主令……也就是說……海無鋒和慕容源都已經跟那群妖怪同歸于盡了吧。”

“是……”陸文緣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隨即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為什么……請告訴我,他們為什么要同歸于盡!難道逍遙閣真的這么弱小嗎!為什么啊——”

“為了能讓你們使出斷劍陣。”掌門回答道,“多年前,我曾與海無鋒有過一次交談,他告訴我,天劍塵封多年,需要以天道之力喚醒和駕馭,而逍遙閣弟子的體內多多少少都存在著一點,但這也只是暫時的,再過個幾百年,這世間所有擁有天道之力的人都會徹底消失,屆時將再沒有人能夠使用這把天劍。可即便是逍遙閣弟子,在天道之力稀缺的情況下結成斷劍陣,也必死無疑,那個時候,斷劍陣將成為絕唱,天劍也會徹底變成雞肋,所以,這最后一次機會,你要慎重。”

聞言,陸文緣也終于清醒了過來。

“眼下逍遙閣一盤散沙,你既然拿著閣主令,不管是不是閣主,你都得負起這個責任。”掌門說著,走到他身旁,遞給他一顆丹藥,繞后揮揮手將他身上的污漬去除干凈,連同衣服都修復完好。

陸文緣看了看手里的閣主令,想起海無鋒的囑托,隨即吞下丹藥,抬起頭說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謹遵教誨,還請借黃墨峰廣場一用。”

掌門點點頭:“隨便用吧,廣場而已,空著也怪可惜的。”

陸文緣拱手道謝,隨即轉身走出黃墨殿,高舉閣主令。

在丹藥和劍胎的作用下,陸文緣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

閣主令不停閃爍,逍遙閣弟子們都有所感應。

“各位,我是逍遙閣暫代閣主陸文緣,閣主與長老,還有幾位師兄師姐們為了喚醒天劍,與妖族同歸于盡。前代閣主有言,閣主之位,能者居之,故而我在此請各位同門上黃墨峰廣場一聚,共同推舉出一個可以服眾的領導者繼任閣主之位與劍胎,領導我們戰勝妖族,重現逍遙閣榮光!”

在陸文緣的法力加持下,天河上下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段話,逍遙閣弟子們聞言,也不斷向上飛去,逐一落到廣場上,整整齊齊排列好。

逍遙閣弟子雖分布甚廣,但人數其實并不多。不一會兒,所有在天河的弟子就全部到齊了。

上百人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靜靜等著陸文緣發話。

“這不是逍遙閣的嗎?在干嘛呢?”七濂聽說逍遙閣出事了,門下弟子都來天河避難,便想看看熱鬧,卻不曾想在黃墨峰看到了他們。

七濂站的有點遠,而且身處掌門的地盤,就算他平日里再怎么隨性,也不敢在黃墨峰造次,因此也就沒用法術去窺探。

“算了算了,太無聊了,還是青柏峰有意思,吃飽就睡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逍遙啊……”七濂看了一會兒,什么都聽不見,只看見一個人忽然跪下了,剩下一群人也突然跪下了,嘴里還喊著什么。隨即搖搖頭,去青柏峰逍遙了。

“說起來……清兒好像也在青柏峰查什么東西啊……”

青柏峰不僅是天河五峰之一,很多典籍都存放在這里,重要程度僅次于黃墨峰。

藏書室內,沈清兒在夜明珠的微光下翻閱著關于攝魂谷的事情。

本來她是打算直接去問掌門和其他峰主的,但其他峰的鎮殿之寶都被她喚醒了,涼若他們都忙著讓仙寶認主,峰主在給他們護法,瑯坷最快認主成功,已經被掌門派去調查妖族的動向了,眼下逍遙閣的弟子又接連來天河避難,實在沒人能幫她,雖然她也想過去問七濂,可又怕他不著調,權衡之下還是直接來了藏書室自己查,不過還是沒忘了給七濂留個消息。

藏書室典籍雖多,關于攝魂谷的信息卻凈是些“禁地”、“不詳”、“遠離”之類的警告,一點有用的都沒有。

翻來翻去,她終于放下了典籍,將它們放回原來的位置,轉身離開了。

“想知道攝魂谷的事情嗎?”剛回到青柏峰大殿,她就看到七濂正靠在柱子上吃果子。

“師兄看來是知道些什么。”沈清兒回答道。

“魔宗,他們有一本專門記錄攝魂谷的,不過我認為,你還是先找到上官小玲再說吧,只要她肯帶你去魔宗,你也肯定能看到那些記錄。”七濂一點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把答案扔給沈清兒了。

“上官小鈴嗎……多謝師兄,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說完,她便腳踏黑蓮離開了,也不等七濂告訴她上官小鈴的消息。

“唉……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浮躁呢……”七濂見她這么快就離開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老氣橫秋地說道。

魔宗雪山之中,上官小鈴和林一軒正行走在一條山間小路上。

自從被源兮子丟到了京城,林一軒整天都被上官小鈴帶著東奔西跑,要不是有了修行的底子和龍氣護體,他能被活活累死。

“走快點啊,像個老頭一樣慢吞吞的……”上官小鈴不耐煩地催促道。

對此,林一軒已經習以為常了,不生氣也不抱怨,只是安安靜靜地跟在她后面。

忽然,上官小鈴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林一軒問道。

“你老情人來魔宗了,要不要見見她?”上官小鈴忽然轉身,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

“什么老情人……是老朋友,還是二十年沒見的,而且你那是什么表情,想拿我開涮啊……”林一軒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我還沒說你呢,你那是看傻子表情對吧,你這是在小看我魔宗圣女對吧,信不信我把你吊樹上,到了晚上再放幾只大老虎吃了你啊!”

“都幾百歲的的老太婆了,還這么幼稚……”林一軒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不料,上官小鈴卻看穿了他的心聲,當即扔出一根繩子纏住他的雙腿,用力一拉,林一軒當場就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

“你才是老太婆,你全家都是老太婆!”上官小鈴說著,便拖著林一軒向魔宗方向走去。

“果然最毒婦人心……”這是林一軒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就在這時,有一個身穿獸皮的農戶看見,一片接天之白中,一個紅衣少女拖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灰衣青年行走在山間小路上,也不知青年是死是活。

當林一軒醒過來的時候,他看見了一片黑色,那是一根房梁。

而當他偏過頭時,他看見了一個黑衣女子正坐在桌邊和一個紅衣少女喝酒。

“這兩人……好眼熟啊……”林一軒心想著,又睡了過去。

“真沒用,居然又睡著了。”上官小鈴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給沈清兒倒了一杯千年醉。

“來!繼續喝!這杯就是第十杯了,如果你還不倒,那你就是第一個跟我對飲超過十杯的人了哦!”上官小鈴笑嘻嘻地說道。

“多謝前輩……”與上官小鈴相比,沈清兒就顯得端莊了不少,該有的禮儀一點都不少。

在她倆喝酒這段時間,沈清兒被追問著說了不少往事,上官小鈴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露出一個八卦的笑容。

“晚輩此次前來,是想借貴宗攝魂谷記錄一閱,還請前輩行個方便。”沈清兒喝下第十杯千年醉,依舊沒有任何不適。

“其實看不看都一樣,到頭來你還是會去攝魂谷的不是嗎?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上官小鈴提議道。

沈清兒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前輩真愿意陪同晚輩去那種險地嗎?”

“當然嘍!”上官小鈴給沈清兒滿上第十一杯,“就算是看在你撐過了十杯千年醉的份上,我也一定要陪你去一趟,當然,這個錢袋子可不能不帶。”

沈清兒聞言,心中一凜:”前輩,他只是個剛入仙道的小修士,縱然有龍氣護體,還有我們保護他,可是這也太……”

“太什么?”上官小鈴右手撐著下巴,“你心疼他?”

沈清兒聞言,搖了搖頭:“這是世上能牽動我心境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爹,一個是他哥哥。我調查攝魂谷,就是因為有他哥哥的線索。”

“這樣啊……”上官小鈴恍然大悟,“難怪那天晚上對你說干杯你都不理我,我還以為你已經修成冰塊了呢。”

“啊?”沈清兒有點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原來前輩早就發現我了……實在慚愧……”沈清兒有些羞愧地說道。

“好啦好啦,過去的事情不用提了,你要是不急,我帶你逛逛魔宗?”

眼看上官小鈴熱情高漲,沈清兒也不好意思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哦對了,別前輩前輩地叫,我又沒天河那些幾千歲的老頭子那么老。”上官小鈴語出驚人。

“既然如此,那便多謝上官姑娘了。”沈清兒雖然被她嚇到了,但還是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心境。

正當沈清兒準備跟著上官小鈴離開的時候,卻不料上官小鈴走到床邊,對著林一軒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直接把他打醒了。

“啊!”林一軒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不停喘著氣。

“喂,醒了沒。”上官小鈴對他擺擺手。

“有事嗎?”林一軒用力眨了眨眼,又清醒了幾分。

“帶你們逛逛魔宗啊,去不去?”上官小鈴又壞笑起來。

“收起你的笑臉我就去……”林一軒話還沒說完,上官小鈴笑得更燦爛了:“嗯?”

林一軒徹底清醒了:“馬上去馬上去!”

見狀,上官小鈴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這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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