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 一念凌塵
- 鱈梅
- 2005字
- 2021-12-24 23:56:00
不過,他們的窗簾這個點倒是沒有拉起來,只是先前沒太注意。然后我定睛一看,便看到尹嬋皙已經開始曲肱而枕之,利用課間休息睡起了覺。
課間趴在桌子上睡覺其實對于高中生而言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我有的時候也會如此。前一天沒有休息好,上堂課被老師給講困了,或者根本沒什么由來的,就是想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哪怕,只是幾分鐘,也起碼聊勝于無。
畢竟,我們學業壓力還是有一點的,不論是成績好的還是成績沒那么好的,在有的地方確乎還是相似的。因為學生會的工作讓人把他叫醒未免也有些不是人情,還可能因此影響她下一節課上課的精神。要不,我走?
我剛準備走了,卻突然瞥見彭溪久看見了我。我便停下了腳步,等他跑了出來。而我此時才意識到,彭溪久原來和尹嬋皙是在同一個班的啊?難怪看他們平時挺熟的,說起話來毫無顧忌的感覺。
雖然在我看來,這兩位熟稔得確乎有些過了。我之前甚至不自禁地懷疑,這兩位是不是搞對象。不過顯然并非如此,如果真的要搞對象的話,應該早就在一起了,不至于等到現在。他們可能只是因為學習部的事務走得近一點而已,也可能是因為單身便沒必要注意那么多的分寸。
所以說,我討厭曖昧期也是可以理解的。曖昧期這種東西吧,可能可以作為過渡,也可能不過是一場過眼云煙,轉瞬即逝,誰又說得清呢?不過,我和謝臻從某種意義上確乎也算得上是在曖昧期,如果以廣義的曖昧期作為相關定義的話。
雖然我沒太明白他看到我便跑出來這一行為,或許他以為我是來找他的吧?也不能完全排除這一可能性。如果我剛好是來找他的就好了,如果每一個我來找的人都這么自覺該多好,這樣可以省得我去叫住陌生同學了。可惜,偏偏我不是來找他的。
原本我還抱有一絲期待,說不定他最近剛好有工作要布置給我呢?不想他出來第一句話就給我狠狠地潑了一瓢冷水,“你有什么事嗎?”如此看來,他真的以為我是來找他的。論自作多情的危害性。
我自然就是一句話:“我找尹嬋皙。”雖然這么說不太好,也不太尊重人。可是即便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能說出來的也就只有這一句話了。關于復賽的工作細節交接什么的,跟他說似乎也沒什么用處,他是和俞宗岱一起負責決賽的。這件事必須還得找尹嬋皙,我也沒辦法。
只是他拋出來的那句話讓我不禁再次懷疑起了他們的關系,“她在睡覺,有什么事跟我說就好了。”我因說話而打開的嘴一時就僵在了原地。我有點懵。
他這一句話一出來,我又覺得他倆之間曖昧十足。她在睡覺,所以就應讓她好好睡。至于我,以及我手上他暫時還不知道的事就不那么重要了。起碼不如她睡覺重要,是我太過微不足道,還是她在他心目中便是很重要的。
我有點不爽,她這是被偏愛了。被偏愛并沒有什么關系,可把我作為對比,就很難不讓人不爽了。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我就有理由懷疑他們是在變相秀恩愛,可偏偏他們又不曾在一起過。
而且,他是何來的自信,我說的事情他便一定可以代替尹嬋皙決定了?他們之間得有多好的關系才能做到這一步啊?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即便是在一起了,也不能隨意替對方做決定吧?尹嬋皙和彭溪久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我不能理解,問很是迷惑。然而,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我自然沒有理由隱瞞什么,我便開始告訴彭溪久,我原本準備跟尹嬋皙的話。腹稿已經答好了,只是換了一個人說而已,沒有太大的關系。
只是,我才剛剛開始,“關于那個知識大賽復賽的幻燈片……”。我的第一句話還沒說完,彭溪久便頭也不回地走了,也沒對我說什么,直接進了他們班的教室。好在,我足夠聰明,加上之前的考量,我很快便能反應過來,彭溪久自己解決不了這件事。估計還是得找尹嬋皙,只是他真的會把尹嬋皙叫起來嗎?尹嬋皙不會暴跳如雷嗎?
只是,虧我之前還覺得彭溪久可以替尹嬋皙做主的。可能男生都是這樣的,又喜歡攬事,攬完事又不能以非常漂亮而瀟灑的姿態解決好。那么最開始為什么要攬事呢?為了顯示自己很厲害嗎?我不能理解。
在這一點上,彭溪久和謝臻也有幾分相似。我和謝臻之間,要說最開始還真是謝臻先招惹的我啊,是他先對我表達了他對我感興趣的意思。可是他勢必沒有料到后面會發生的事情,沒有料到我的喜歡來得那么容易,那么簡單,卻那么熱烈。
隔著玻璃,我自然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里面發生的情景。我看到彭溪久走過去把尹嬋皙搖醒了,動作挺溫柔的,不像我認知中的那個彭溪久。在我看來,彭溪久就是個兇殘異常的人。可能是因為人不一樣嗎?
彭溪久真的不喜歡尹嬋皙嗎?每次他們相處時我幾乎都會有這個疑問。如果有喜歡的話,為什么不愿意給對方一個名分?如果不喜歡的話,又何必這么相互糾纏呢?
或者說,我有朝一日也可以得到這么溫柔的對待嗎?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羨慕的,我也希望可以被這樣的對待。如果我還可以再貪心一點的話,我希望那個人可以是謝臻。
哪怕這根本就不是喜歡,我也可以因為他的溫柔抱有一份期待。這么說來,其實謝臻也是挺好的,在我喜歡露出苗頭之后,他便再也沒有予以我以期待。因為最大的絕望便是無望的期待,可是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他早已種下了期待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