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抬腿就跑,不想卻聽見了背后謝臻的一句:“慕致,再見!”語調輕揚,帶著少年郎兒獨有的青澀卻肆意。而我沒有回頭,雖然我很想現在回眸一笑,可我還是大步向前走了。
因為我能猜到,我的臉又不自覺地變紅了。真是沒出息,不過就是說了再見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期待的從來又不是分別,而是再一次的遇見。而且,這可能是他的一句客套話而已,根本不值得我去想太多。
可是,他沒有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同學”,而是直接稱我為“慕致”。褪去了那種禮貌得不能再禮貌的外套,我第一次覺得慕致這個名字很美。因為我的名字從謝臻的嘴里完完整整地出來了。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因為有謝臻,因為有我的喜歡加成,真的會變得更加美好。有的時候想想,我的這份喜歡真的卑微得不得了啊!
洗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謝臻。他還算俊逸的臉龐,他頎長清癯的身軀,他隨意為之的言行舉止。明明想盡辦法不把他放在心上,可我的心從未騙過我,我的心里滿滿的全都是他。關于他的任何東西我都記得,而且我從未刻意去記,只是不小心就刻在心里了。
身體有了些許反應,雌蕊輕輕探出了頭,不受控制地流出了花液,花瓣順勢緊緊地收攏在了一起。隨即輕撫,轉瞬便舒展開來。我更向往柏拉圖的那種互相吸引,比起外表,我也更加看中他的內在品行。然愛情本就是靈與肉的互相拉扯,我對他也是有欲望的,不論是對他的心,還是他的肉體。
雖然一般情況下,我會對女孩子更容易產生感覺。某次,一個女生靠近我時,不小心把她的頭發梢觸到了我。我的手臂上癢癢的,很舒服,很享受這個過程。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可我依舊會莫名其妙地產生感覺,哪怕知道自己并不喜歡她,只是有點饞她的青絲。可能對女孩子,我真的是個渣女中的渣女。
利用性別之利,我幾乎是一天到晚地都在亂撩撥,貼貼、抱抱和拉手手簡直就是生活日常。雖然沒人對我用過這個稱呼,因為我從未提起我是真的可以接受女孩子的。因為我也不知道,杜沁也好,江雁也好,我對她們僅僅是閨蜜之間的那種喜歡而已,還是想要結婚的那種喜歡呢?其實,這并不重要,我喜歡那就守在她們身邊好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而且,她們勢必是喜歡男生的,就像這天下大多數女孩子那樣。那么,我的喜歡究竟是如何的喜歡又有什么關系呢?我們可以做閨蜜,注定做不了戀人。既如此就不要因為想做戀人的心思暴露出來,免得傷害了我們之間原本純純的閨蜜情誼了!
一事畢了,我又回顧起了剛才的投票環節。在水汽的氤氳中,我的心也逐漸剝去了理性的軀殼,我又有些后悔了。名單還得經過我的手交上去,我可以修改,雖然我絕對不會這么做。我也可以加名字,雖然我也不會這么做。只是想想這些微不足道的可能性而已!不過,說到底,我對他的喜歡也沒有那么歇斯底里,沒有那么完全地失去我自己。
哎呀!這個澡洗得有點久了。洗澡耗的可是我的錢和我的時間。趕緊匆匆忙忙地穿衣服,跑出去,洗衣服,吹頭發,蹬上鞋子,一氣呵成。拔腿就網外頭跑,中途都不曾瞥一眼我手表上的時間,只是急忙做著我自己的事。直到我跑到了寢室大門口的時候,我才想起看看手表上的時間。居然還算早,足夠我去食堂買個餅吃。然雖然有點疲憊,我現在并不想吃餅,我一點兒也不餓。
那么,就直接去教室吧!正好今天布置的作業還有點多,可是偏偏我自己開了那個班會,導致自己也沒有搞學習也是真的。我趕緊趁早去教室寫寫作業什么的。身為社長,我身上的責任和義務導致了我必須得想辦法找更多時間來用以學習。社長的工作得做,可更重要的是,我要好好學習。
可是,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去學習,我卻總覺得心里很不安。說不出的那種不安,心跳跳得有些不正常,身體不自覺地顫動。弄不清楚是怎樣的感受,反正就是不安到一種境界。而這種不安一直持續到我走進教室,然后這份不安立刻就得以印證了。我聽到了竊竊私語,似乎與我有關。
幾乎是我走到座位上的同一時刻,成玨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覺得有點懵,正準備問她什么事。還沒來得及開口,她便率先開口了。關鍵是,她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劈頭蓋臉的指責:“這個入社的名額不是可以直接在班委里競選一個嗎?你為什么要在班上這么多人里進行選擇?”
我直接一句話給弄懵了,特別是我才剛跑過來,腦子還沒來得及轉過來。然而什么也不說也不是我個人的風格,我的嘴也向來比腦子快,委屈的話語說來就來。“我只是想讓它公平……”還沒說完,我的話直接給強行打斷了,她直接就噼里啪啦就是一堆:“你覺得公平那就一定是公平嗎?是要大家覺得公平。班委們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事,你對他們公平嗎?”諸如此類,還有很多,現在的成玨就像一個正在掃射的機關槍,只顧著一股腦地輸出。
我一時之間就想了起來,成玨似乎和謝臻一樣,也是學校辯論隊的成員。據我僅剩不多的了解,根據初高中的那種常用的賽制,在二三辯質詢環節的時候確實可以直接打斷對方的發言,然后自己說自己的。
可是成玨是否意識到了,這可不是辯論場上?我也并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即便把這段對話當作辯論的話,她的這句話頂多稱之為詭辯。辯論不是吵架,可現在的成玨就很像一個來吵架的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