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社長大會一開完,路過走廊時遠遠地就看看楊劍勛老師在不在辦公室也是我個人的習慣了。雖然楊劍勛老師坐在七拐八拐的里面,可是他的正前面就是一扇窗戶,而且那扇窗戶的窗簾常年不關。我們便可以通過那扇窗戶來觀察楊劍勛老師在不在,對于眼睛尖的同學,老師的一舉一動甚至都盡在眼底。
如果在的話,我就趁此功夫把會議內容給匯報了。反正就這幾分鐘的功夫,我也睡不太著也是真的。也就不要再浪費我其他時間了,畢竟縱使我有這個社長的身份,歸根結底我還是個學生。其實,我也沒必要什么都告訴他,可是楊劍勛老師確乎有他一定的個人魅力。我希望可以和他多多交流,也希望我的工作可以獲得他真真正正的支持。可惜的是,他并不在。
那還是睡覺吧,起碼也聊勝于無,能恢復一點元氣是一點。我趴在桌子上,我也不是那種一挨桌子便可以睡覺的人了,雖然我也衷心地希望我可以是這樣的。可是,每每在我的睡前,我總是會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不論午睡還是晚睡。它們往往還算有意義的事,雖然其實都沒有我睡覺重要也是真的。
就像現在,我又開始想起了究竟改選什么人作為新入社的成員。只是我覺得既然是由我來當的這個社長,那就按我問心無愧的原則來。那么,不論謝臻想不想要成為社員,我便不要予以謝臻任何優待的好。謝臻還年輕,應該給他時間好好思考究竟要不要進入青年社。否則,結果怎么樣還另說,我的心可沒那么容易就原諒我自己。畢竟,我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哪怕是碰上謝臻這種不確定因素。
我似乎還是理性可以戰勝感性,。不過這也并不盡然,畢竟我現在還只不過是一腔熱血地暗自喜歡而已。而且,雖然這份暗戀感覺甚是深沉,從我可我認識謝臻到現在其實還不到那么三個月。我突然想起了古代言情小說里的一句話:“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時間這種東西在感情方面,真的挺講不清的,如果是真的喜歡,時間或許確乎都是身外之物了。
第一堂課還是渾渾噩噩地過去了,然而可能是咖啡給我帶來的心理作用,我覺得我也沒有我所想象那么困倦。雖然,我什么都能夠聽得清,所有的話語卻好像只是穿過了我的腦子。隨即便消失不見,我并沒有記住絲毫。所以,我討厭他們在中午進行任何這種意義不大的活動。這簡直就是為我走神乃至不認真聽課留有借口。
其實,有的時候學生想要下課也不全然是對學習的深深厭惡,反而可能是對于學習的一種很負責任的狀態。就像我現在特別想要下課不是因為不想聽,而是我現在個人確實無法用心地聽下去。與其在這渾渾噩噩地聽,還不如索性等這堂課逐漸過去,下堂課我勢必可以有更飽滿的狀態去聽,不過當然是在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發生的前提下。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我揉了揉眼睛,撐著桌子站起身。我一手扯出,社員申請表,拔腿就往楊劍勛老師的辦公室走去,下一節課就是他的化學課,所以現在他十有八九是在辦公室里的。我也就直接快步穿過走廊,沒有駐足停留觀察小窗。
我走了進去,拐彎,他果然在。我把社員申請表遞了過去,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如我所料,他心目中沒有多合適的人選。或者說,即便是有,他也不會硬塞什么的。這是楊劍勛老師的秉性,至少在我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思來想去,我終究還是把荊鎏老師的話傳達了:“荊老師是說,留一個名額給班委成員。我個人感覺沒有必要。楊老師,你怎么看?”楊劍勛點點頭,只是我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負責,你來決定。”不料這皮球又被踢回來了。
我點點頭,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下午的第九節課是自習課,可以用來投票。投票完成了之后便可以及時通知他們填寫這張社員申請表。這時,我不由低頭看向了我手上的社員申請表。雖然我手上只拿了一張,然我們每個班這回卻需要兩份甚至以上。可學生會那邊確實也只下發了一張給我,原因連美曰其名都沒有,這也是令人諷刺的事啊!
而且,按照目前我所聽到的小道消息,這一次夢之聲歌手大賽,學生會那邊似乎還倒貼了錢。社長大會時感覺聽到什么我不該聽到的,把那些社長們稍微匯總一下,隨隨便便就是一場大戲。這也是我沒想到的,看上去能賺上不少的樣子。不過,縱使再怎么經費不足,克扣我們學生的東西可就不太道德了吧?雖說這個申請表從來也沒有說過就應該公費開支也是真的,學生會把這個東西擺到臺面上來。
“那么,就今天第九節課進行報名什么的吧?”一時半會我又不小心想入非非了,趕緊把話題又拉回來。不想,楊劍勛老師現在卻直勾勾地看著我的后面。
“管岑紫,你有什么事嗎?”楊劍勛老師突然越過了我,對后面的人說道。我這時才反應過來,就在剛才,管岑紫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我的身后。
管岑紫跟我有截然不同的習慣,我進辦公室之前一定會發報告,可她方才肯定是沒有打報告的。不過,老師也不見得會喜歡我這種過分循規蹈矩的類型。不然,楊劍勛老師又怎么會略過我直接朝她開口呢?不過,除非是像我這樣敏感過分的存在,一般人恐怕也難以察覺出這一并不明顯的偏愛。畢竟,楊劍勛老師還是比較公平公正的。哪怕是偏愛,我也尋不到顯而易見的證據。只是我自身的感覺而已,甚至無法保證準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