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長城上吐心聲

：「不是說去外面吃嗎？怎麼自己做呢？」許笑韻不解。

程嵐手起刀落切著胡蘿蔔：「現在不是外面嗎？」剛才許笑韻說去吃大餐，他便帶她來後海餐廳。

她說：「我不想你辛苦啊！」

程嵐放下手上的刀，柔聲：「為了你一點都不辛苦。」

許笑韻很感動，抱著他胳膊，搖啊搖：「程嵐你對我真好！」

程嵐說：「今天你是主角，你想做甚麼都行。」

她聽後一個激靈：「真的嗎？」

程嵐點頭：「當然！」

：「那教我做皇帝煎蛋餅可以嗎？」她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一臉渴求。

程嵐溫柔回：「好，不過不是現在，再不做飯晚餐可變宵夜了。」

許笑韻放開他：「我來幫你！」

二人合力做了一頓豐富的美食，有德國烤豬肘子，烤腸、蔬菜沙拉、海鮮意大利麵條，還有當然少不了好酒。

許笑韻自從在杭州飲過月酒後，便對它念念不忘，程嵐便聯絡了李芬芳讓她送來一箱。

西餐配月酒，很新鮮感，許笑韻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朝有酒今朝醉！好酒！」這句詩句，月酒名字的由來。

程嵐看著失去儀態的她，他已經完全免疫，他也放鬆心情，享受這頓美酒佳餚。

一箱六瓶的月酒，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酒瓶，讓木一知道他那麼辛苦釀製的月酒一下子被二人喝清光，他一定再次驚訝得目瞪口呆。

許笑韻喝了四瓶，已見醉，水靈靈的大眼更加水靈，她摟著程嵐呢喃：「程嵐如果將來你結婚了，我一定會很傷心。」

程嵐好笑問：「為甚麼？」

她委屈回：「因為你有媳婦，便不會再對我好唄！」

程嵐說：「笑韻你醉了。」

許笑韻卻搖頭：「我沒醉，我哪有那麼容易醉，我的酒量是海量，肖肖芳芳都鬥不過我，我沒醉！」說完身子下滑。

程嵐抱住她：「我送你回家。」

她卻推開他：「我不回家，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好寂寞！」她笑說：「不如今天咱們一起睡！」

程嵐狹長的雙眼深深看著她，直要看到她靈魂深處，他說：「你認真？」

：「假的！哈哈！」許笑韻大笑回。

程嵐無奈苦笑，他也糊塗了，醉酒的人說的話又豈能當真。

許笑韻裹著被子一臉酣睡，月酒的酒後勁很大，她已經完全醉了。

程嵐坐在床邊看著她，大手輕輕拂去她黏著臉頰的幾縷髮絲，剛才許笑韻嚷著不回家，他只好把她帶回去。他跟許笑韻相識不長，感情卻很深厚，大家都是單親家庭，他一直把她當妹妹照顧。直到兩個月前，他清楚知道這種感覺開始變質。

許笑韻醒來，驚訝發現不是自己房間，她搓了搓眼睛，思路漸漸清晰，她昨晚喝醉了程嵐把她帶回了家。她走下床，外套已脫去，身上雪白的襯衣皺得一塌糊塗，她走出房間。

程嵐在做早飯，他聽見身後腳步聲：「醒了，頭會痛嗎？」

許笑韻打了個呵欠，抓了抓頭髮，程嵐好笑看去睡眼惺忪的她：「快去梳洗一下出來吃早餐。」

許笑韻點頭，然後瞇著眼睛走進浴室，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她洗了個熱水澡，立刻回復精神。關上灑水器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帶替換的衣服進來，她猶豫著好不好讓程嵐拿給她，可內衣褲又怎可以讓他碰。冷靜下來後，程嵐在廚房做菜，一時半會不會走出客廳，浴室和她房間只有幾步距離…她下定主意。

許笑韻悄悄打開浴室門，雙手緊抓著身上的浴巾，踮著雙腳像做賊一樣悄無聲息走出浴室。

走到一半卻聽見身後：「快過來吃……」程嵐大手捧著的盤子打翻，忙穩住雙手。

許笑韻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她：「啊！」一聲，拔足跑回房間：「呯！」關上房門。

程嵐把盤子放在飯桌上，剛才他看見甚麼了？

許笑韻忙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她很想催眠自己，剛才啥都沒有啥都沒有……卻發現沒有用，她趴在床上掙扎。

：「咯咯！」門外傳來敲門聲，程嵐說：「笑韻出來吃早餐。」

許笑韻開門，低垂著頭不敢看去面前的人。

程嵐很有風度，對於剛才發生的事一字不提，其實剛才那刻太突然，他完全反應不過來，所以許笑韻的身體他並沒有留意。說沒留意是騙你的，只是當時太快看不清楚。

許笑韻默默啃著吐司，今天星期天休假，程嵐問她有甚麼想做，她說：「當蛀米大蟲！」

程嵐說自己沒去過長城，問她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她想拒絕，卻想到程嵐為自己一直付出，她應該為他做點事。

她回家換了衣服後，程嵐不知從何處弄來一輛麵包車，他把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彬彬有禮：「請許小姐上車。」

距離最近的長城是居庸關，從什剎海去居庸關大概一小時，是不堵車的行車時間。

許笑韻昏昏睡睡，個半小時後他們終於來到。程嵐把麵包車停泊在居庸關設下的停車場。

大地回春，綠葉茂盛，替宏偉的長城添上一道綠色風景。

今天遊人不多，買票不用排隊，居庸關不同八達嶺，前者用手腳爬城牆，後者可以坐觀光纜車。

他們選了一條較容易的路線。城牆上有無數的烽火臺，迂迴曲折的石梯，許笑韻很久沒做劇烈運動，她喘著粗氣，雙手撐腰：「不行…我要休息……」便席地坐在石級上。

程嵐坐在她身旁，把保溫瓶遞給她：「雪梨水清熱解喝。」

許笑韻忙接過：「咕嚕咕嚕……」喝下，下一刻她吐了一口大氣：「呼終於活過來！」她把保溫瓶遞回給程嵐。

程嵐接過，張口便喝。

：「怎麼突然來爬長城了？」許笑韻問。

程嵐看著遠處重巒疊嶂的山景：「萬里長城是中國的起點，我想來很久。我十歲便去了國外，一個人在異國飄流，想吃中菜得要去唐人街的中菜館，怕忘記國語，每天拉著街上的華人說話，雖然只是一句問候，我已很滿足。」

：「你幹嗎不回來？」許笑韻很好奇。

程嵐看去她：「我是離家出走。」

許笑韻知道程嵐一直在國外生活，卻不知道原來是被迫走，她問：「那現在幹嗎又回來了？」

程嵐又看回山巒：「因為想通了。」

十歲那年程嵐的母親離去後，他恨他的父親，便一個人去了國外投靠親戚。晃眼數十年，直到兩年前才回來。

許笑韻追問：「想通啥了？」

他回她：「人生不該被仇恨蒙蔽。」

許笑韻越聽越糊塗，他輕拍她肩：「以後你會明白。」站起來，伸出大手：「來，我們繼續！」

許笑韻一聽，立刻哭喪著臉：「我可以不爬嗎？」她的腿還在抖呢！

程嵐說：「上到第一道關門，我實現你一個願望。」

許笑韻猶疑：「啥都行？」

程嵐微笑：「除了殺人放火，打家劫舍、**虜掠，還有出賣色相。」

許笑韻牽他手：「我才不要你以身相許呢！」借了力站起來：「爬就爬唄！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