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誰是曾彩兒
出租車停下,許笑韻拿出錢包付車資,出租車師傅說她一身濕透弄髒了車廂要付清潔費,許笑韻身上的錢不夠。
她說:「師傅不好意思,麻煩你在這裡等著,我進(jìn)去取錢。」
師傅卻不樂意:「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這陣子乘霸王車的人多的是呢!」看去前方的洋房:「打電話讓家裡人來付錢吧。」
許笑韻回他:「我沒有手機(jī)。」
師傅從後視鏡看去滿身濕透,臉容悲傷的她,心腸一軟把自己手機(jī)遞去:「拿去!」
許笑韻接過手機(jī),她才不想找宋大宇,而且她沒有記下他的手機(jī)號碼。
師傅見她遲遲不動,催促:「小…」卻被敲窗的聲音打斷,師傅把車窗調(diào)下,立刻出現(xiàn)一道高大身影。
宋大宇肩膀濕透,一臉焦急看去車裡的人。
師傅以為他要打車:「等一下。」回頭催促許笑韻:「小姐你快點呀!」
宋大宇說:「車資多少,我付。」
師傅一聽樂了:「四百八十二。」
許笑韻你是環(huán)遊上海了嗎?宋大宇拿出錢夾,卻發(fā)現(xiàn)沒有多少現(xiàn)金,他問:「刷卡行嗎?」
師傅忙點頭:「當(dāng)然!」接過卡問他:「要發(fā)票嗎?」
:「不用。」
宋大宇撐著傘,剛才他在小區(qū)附近四處找,瞧見有車開進(jìn)來,他立刻跑回去,他整個人濕淋淋跟許笑韻沒兩樣。
許笑韻說:「回頭還你錢。」她不想欠人,由其是宋大宇。
宋大宇喝問:「去哪了?」看見她平安無事後,怒火莫名又燃燒起來。
許笑韻卻沒有回答往前走,宋大宇抓住她胳膊:「許笑韻!」
手吃痛,許笑韻甩開他,可他的手如像鐵鉗,她忍不住放狠聲:「宋大宇你是甚麼人?我去哪裡要你管?」言下之意,宋大宇你啥都不是。
宋大宇嘴角冷笑:「是我犯賤,多管閒事。」硬拉著她回家。
許笑韻回到房間把身上裡裡外外脫光,換上乾淨(jìng)的衣服便倒下床。
今天她在白楚天的小區(qū)淋著雨等了他一整天,受盡嘰諷嘲笑憐憫同情,也等不到白楚天出現(xiàn)。宋大宇說得對,她只會瞎亂想,丟盡老媽顏面。
半夜,許笑韻起燒,她非常難過。
隔壁房間的宋大宇聽見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聲,忍不住走去拍門:「許笑韻!」沒人回應(yīng),門沒鎖。
床上許笑韻呢喃:「別走…別走…」
宋大宇拍她:「許笑韻!」手掌下的肌膚溫度異常高,他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背心,沒有戴胸罩。他愣住一瞬後立刻收回目光,大手摸去她臉,她的臉和頭髮都濕漉漉。
:「該死!」宋大宇抱起她回臥室。
宋大宇整晚在浴室進(jìn)進(jìn)出出。他身體強(qiáng)壯很少生病,家裡只有一些基本的藥物,沒有退熱貼跟冰袋,他餵許笑韻吃退燒藥後,便馬不停蹄,為她額頭敷冰毛巾降溫。
許笑韻醒來後第一件事,把床邊的人踹下床,然後放聲大叫:「啊!!!」
宋大宇憤怒從地上起來,許笑韻抱著被子把自己團(tuán)團(tuán)包住喊:「色狼!」
昨晚是誰喊爹又喊娘服侍她一整晚?現(xiàn)在竟然罵他色狼,他要是真的是色狼,她還能喊嗎?宋大宇臉黑過鍋底。
許笑韻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陌生的房間,床邊睡著一個人,她嚇得拉過被子把人踹去。她很後悔,昨晚太累沒有去洗澡,不然她怎會…怎會沒戴胸罩!宋大宇定是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完了完了,媽對不起!
宋大宇看她嘴巴唸唸有詞,忽然覺得有絲好笑,他黑著臉沒有任何解釋,丟下床上自怨自艾的人走進(jìn)浴室,他趕著去上班,懶得解釋。
許笑韻逃回自己房間後把房門鎖上,她決定了今天一整天都不會踏出房門,除了上廁所。
宋大宇穿戴整齊站在許笑韻房門外,他今天有一個重要約會。
他敲門:「我去上班。」
聽見關(guān)門聲,許笑韻走到落地窗前,雙腳往前走的宋大宇卻突然回頭,許笑韻嚇得立刻躲去窗簾後。她拍拍自己狂跳躍的胸口,下一刻又放下,她又沒做虧心事怕他啥了?
宋大宇今天有一個約會,和舊情人噢不,學(xué)妹曾彩兒見面。曾彩兒是他大學(xué)的學(xué)妹,主修法律系,現(xiàn)時在上海一間私人律師事務(wù)所執(zhí)業(yè)。
咖啡廳裡,宋大宇問:「有多大勝算?」
一身黑白香奈兒套裝的曾彩兒,長髮及腰,身材比模特還高纖苗條,漂亮臉蛋化著精緻妝容,身上散發(fā)著知識性美。她放下文件,喝了口咖啡,不急不忙回:「七八成。」
MCG的法律團(tuán)隊也沒把握,她竟然說有七八成機(jī)會。
宋大宇說:「那麼有自信?」
曾彩兒微笑回:「那要看是甚麼人。」
宋大宇避開她曖昧的笑容,疏離的語氣:「這場官司贏了,MCG不會虧待你。」
曾彩兒臉上的笑容更深:「好。」
許笑韻在廚房做飯,腦海裡不停想起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幸好宋大宇很有風(fēng)度沒有說啥,不然她實跟他沒完。看去手機(jī)上的時鐘七點多,宋大宇應(yīng)該快回來。
門外有聲音,許笑韻從廚房跑出客廳。
宋大宇瞧見她身繫圍裙,頭髮盤起,油頭垢面,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
許笑韻興奮說:「你回來了!」
宋大宇懶懶回:「嗯。」他回來不是很明顯嗎?
她問:「吃飯還是洗澡?」
宋大宇脫去身上的外套:「洗澡。」他今天去了很多地方,身上一股味兒。
許笑韻瞧見他把外套掛在沙發(fā),忙喚他:「宋…」卻發(fā)現(xiàn)外套口袋裡的手機(jī)震動。她拿出手機(jī),下一刻很快被人奪去。
宋大宇沒有說話,等著她開口。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許笑韻丟下外套:「我去煮菜!」逃也似的跑掉。
許笑韻低頭默默扒飯,宋大宇也沒有說話,整頓晚飯充斥著一股低氣壓。
直到宋大宇回房間,許笑韻才叫住他:「宋大宇!」
宋大宇停下,她猶豫:「那個…曾彩兒是誰?」剛才她瞧見宋大宇手機(jī)來電人,曾彩兒三個字。
宋大宇卻很不客氣:「許笑韻,老師沒有教你不要亂碰別人的東西嗎?」他說這句話沒有臉紅,他碰許笑韻手機(jī)不下三四次,還擅自把白楚天拉黑。
許笑韻覺得自己在自討苦吃,她只是好奇沒有其他意思,好吧她承認(rèn)有別的意思,可好奇大過意思。
她哼聲:「你說我也不會聽,小氣!」便回廚房洗碗。
許笑韻其實冤枉了宋大宇,宋大宇獨立慣了,不習(xí)慣與別人相處,還是共處一屋,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不容別人侵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