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電影首映禮

影迷，記者和嘉賓陸續進場，電影院室最後面數行的座位全是白楚天的粉絲，他們每個人手持著，楚天我愛你，楚天是最捧等等的螢光板，在昏暗的電影院裡非常耀眼。

主持人進場，整個電影院立刻起哄，許笑韻也忍不住一起吶喊：「楚天！楚天！楚天！」

白楚天一身便服走進場，藍白間襯衣，杏色悠閒褲球鞋，很隨意。相反女主角露芙穿了一件鑲著閃亮珠片的露肩長裙，配上銀白色的高跟鞋，很華麗。而黃茂導演也是一身悠閒服，腳下皮鞋，其他演員也很隨意。

許笑韻第一次看見在明星光環下的白楚天，她記得當年他們分別，他沒有現在那麼高，皮膚也沒有現在那麼白，頭髮也沒有現在那麼長，外表完全不一樣，可性子和感覺好像沒有變，說不清楚。

臺上演員分享拍攝的趣事，臺下觀眾一片笑聲。

很快電影開始播放，整個電影院變得異常安靜，大家都收拾興奮的心情，準備觀賞電影。

許笑韻身旁的位置一直空著，直到燈光熄滅後一個黑影坐下，她偷眼看去，卻瞧見一個熟悉的側臉。

白楚天把指尖放在唇上，然後指向屏幕，專心看電影。

抉擇是一齣警匪片，講述當臥底探員的白楚天在面對正義和邪惡下如何抉擇。白楚天在電影還沒結束前便離開，許笑韻有些許失落，但很快收到了他的短訊。

白楚天：在門外等我。

首映禮完結後，人群也開始散去，許笑韻站在學院外的車閘旁，車輛在她身邊駛過，忽然一輛七人車停下。

後車座門自動打開，有人招手：「笑韻姐快上車！」

許笑韻認出是白楚天的助手阿青，她忙快步上車，卻發現車上沒有白楚天。

阿青跟她說：「狗仔隊纏人得很，天哥先回家等咱們。」

她驚訝：「他在BJ有房子？」她以為他的家在上海。

：「天哥一直住在外面不太方便，所以每個地方都置了房子。」

她說：「做偶像真不容易。」

阿青把許笑韻送到公寓便離開，臨走時又是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對著她，弄的她忍不住起疙瘩。

白楚天住在頂層，她按門鈴，按了數次仍沒有人回應，她在想難道白楚天還沒回家？準備打電話給他之際，門打開。

：「你來了。」白楚天穿著一身純白浴衣，水珠仍掛在頸項和鎖骨上，修長好看的手用純白色的毛巾擦拭著頭髮，全身上下一股剛洗完澡的溫熱氣息。

明明眼前的他很純白，可許笑韻卻看出不純潔，渾身燥熱。

她給嚇得回身背著他：「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打擾了！」準備拔足狂奔。

白楚天及時抓住拉她進去，關上門把她靠向門上，雙手撐在兩側。他用一雙迷人的目光看著她：「笑韻你臉紅了。」

給你這樣壁咚能不臉紅嗎？許笑韻低頭用手不停扇風：「我熱，這裡很熱！」

感覺頭上的陰影越來越近，她忙緊閉雙眼唸：「色即時空，空即是色，色即時空，空即是色……」重覆幾遍。

白楚天看著她唸唸有詞覺得好笑，放開她：「不逗你，快進來。」走去客廳。

許笑韻睜開眼，手用力按胸口，剛才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撲去他親過不停。

：「笑韻！」

：「來了！」她忙脫鞋走進去。

白楚天BJ的公寓比他上海的房子小很多，兩房一廳，裝潢也很簡單，淺藍色的牆和最基本家具。

他說：「隨便坐，我去換衣服。」便走進臥室。

許笑韻打量房子，這裡沒有人氣，應該不常住。賀星的總部在上海，所以他旗下的藝人一般都住在上海。

一會兒後，白楚天換了一件黑白間汗衣和白色的運動褲出來，他走到開放式廚房把冰櫃打開，取了一瓶果汁。

他把果汁遞給許笑韻：「我記得你喜歡這種口味。」

外國進口的藍梅果汁，小時候許笑韻為了喝這種昂貴果汁，不知吃過老媽多少苦。

她接過果汁，輕泯一口便放下。

白楚天問：「不好喝嗎？」

她說：「這種果汁糖分很高，我不想得了糖尿病，所以戒掉了。」其實自從白楚天離開後，她除了再沒彈鋼琴，也再沒喝藍梅果汁。

：「我換杯水給你。」

許笑韻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想起以前。

每天下課後她便去練琴，音樂教室鋼琴上總會放著一瓶藍梅果汁，是白楚天怕她練琴口喝替她準備。她曾經讓他不要買，因為一小瓶三百四十毫升的藍梅果汁要二十塊錢，對初中生來說不便宜。

白楚天瞧見她發呆：「在想甚麼？」

她說：「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夢，感覺很不真實。」

白楚天握著她手摸去自己的臉：「現在呢？」

觸感很溫暖，皮膚也很滑嫩，眼角下的淚痣很清晰。

如果用一個形容詞，形容此刻的許笑韻，飄。她從白楚天公寓飄出來，再一路上飄來飄去，直到被手機鈴聲拉回魂魄。

賀星的編審卓峰讓她下個月去上海參加第二次會議，她很爽快一口答應。

白楚天晚上參加慶功宴後便回上海，許笑韻無事可做便去後海。

秦歡瞧見她：「笑韻姐你今天不是放假嗎？」

許笑韻抱她：「捨不得你們唄！」

在廚房忙碌著的程嵐也愕然：「怎麼來了？」

她很自然說：「蹭飯！」

回家的路上，許笑韻問了程嵐一個問題。

：「程嵐你去過那麼多地方遇見那麼多人，有沒有人值得你留戀或喜歡的？」

程嵐認真想了想：「好像沒有。」

她盯著他：「我不信，其實你是在國外欠了一屁股情債才逃回BJ是吧？」

程嵐苦笑：「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我沒有喜歡過別人。」

她說：「我喜歡了一個人，喜歡了很久，他離開也很久，喜歡他已成為了我的習慣。現在他回來了，可我覺得一切好不真實，總覺得下一秒他又會再消失不見。而且他跟以前完全不同，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再喜歡他。」

許笑韻忽然很傷感。白楚天成為明星是鐵一般的事實，他們二人的距離除了分別的十年，還有預料不到的未來。

她的失落，程嵐看在眼裡：「開心就好，喜歡不喜歡不重要，人生就是圖個快樂，管它那麼多！」

她贊嘆：「你真開朗！」

程嵐笑回：「是你當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