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布妮娜車子剛想并線，后面有輛車突然超了過來，布妮娜只好讓開。

等布妮娜的車子，再準備并線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過了收費站的車道。

布妮娜將車剎住，從后視鏡觀察了一下，開了雙跳燈，換了倒擋慢慢往后倒車。

布妮娜的車進了收費站，交了費后，將車開出閘口，加速往前開去。

她的車子開到了一個轉盤處，但已經不見了于大江的車子。

布妮娜下了車，四下看看，沮喪地閉上了眼睛。

…………

黃昏，墓地里，布妮娜走到一個墓碑前面站定，幽怨地看著墓碑。

墓碑上是一個50多歲婦女的遺像。

布妮娜的眼前出現了舅舅的家，供桌上擺著布媽媽的遺像。

這時，布妮娜仿佛聽到舅媽說：“妮娜啊，不管你媽以前做錯了什么？”

“你再怎么恨她，她都是你媽，你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你是喝她的奶長大的……”

“布妮娜一臉木然地坐著，眼神空洞地對著遺像。”

舅媽繼續說：“不是舅媽今天說你，你說你媽就你這么個孩子，這些年你連看她一眼都不來看看，你怎么就這么心狠呢？”

“你不知道，你媽多少次在半夜哭醒過來，她是想你啊。妮娜啊，母女之間沒有什么解不開的結，也沒有一輩子的怨。”

“要是你們母女能早點和解，她就不會這么年輕就走了。現在好，她去找你爸了，留下你一個人在世上，誰來疼你啊？唉！作孽啊！”

布妮娜竟然冷冷地：“是她作的孽，不是我！”

舅舅從里屋拿著一個信封出來：“妮娜啊，你媽都已經去了，你就別再嫉恨她了。”

布妮娜收回視線，看向一邊。

舅舅將信封遞到布妮娜面前：”這是我在整理你媽箱子的時候發現的，你收好了。”

布妮娜搖搖頭：“她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要的。”

舅舅竟然說：“我知道你不會要的，所以別的東西我也就不給你了，但是這個你還是拿著吧。”

“我看過了，這就是你跟你媽的那個結。好在有這個，還算沒有斷了你的念想。”

舅舅說完，將信封塞到了布妮娜的手里。

布妮娜擦去了眼角上的淚水，從皮包里拿出錢包，翻開。

錢包里夾著的照片是，于大江和薛佳妮還有一個男嬰兒的合影。

…………

在我的工作室里，李由拿著一罐啤酒在一旁看著，正在作畫的婁比爾。

我畫了幾筆，退后一步，看著畫。

李由自問著：“幾點了？”

然后，他看看自己戴的手表：“快五點了。”

我繼續畫著：“你給妮娜打個電話，問她還來不來了？”

李由“哦”了一聲。

他拿出手機撥號，聽了聽按下結束鍵：“不在服務區。可能是手機沒電了，她沒帶充電器。”

我停下了作畫，轉過臉猜忌地看著李由。

李由知道是自己說漏了嘴，嘆了口氣：“實話跟你說吧，妮娜這幾天一直住在我那兒呢。”

我淡淡地“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