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師搖搖頭，一本正經地：“不能給你，我要收藏。婁玫瑰，行嗎？”

婁玫瑰淡淡地：“我的畫很貴。”

朱老師笑笑：“我也不白要，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想不想聽？”

婁玫瑰撇撇嘴，一副隨便的樣子。

朱老師：“我這個故事講的是錢鐘書先生，年輕時候的一個真實的故事。”

他一邊說一邊往講臺上走：“當年，錢先生在蘇州桃塢中學上學的時候……”

“他班上有個名叫許振德的同學，愛上了一個女生，在上課的時候，這位許姓的同學，頻頻向那個女生暗送秋波。”

“而錢先生呢，上課的時候不太愛聽老師講課，他把這個許姓同學看女生的眼神變化都畫了下來……”

“并取名為《許眼變化圖》，在同學之間廣為傳遞，一時成為班上的笑談。”

他又站到講臺上，看著婁玫瑰：“婁玫瑰，你很有錢先生當年的風范啊。”

婁玫瑰淡淡地沖朱老師笑笑。

朱老師又說：“不過呢……”

婁玫瑰譏嘲地：“別不過了，哄完了人再打屁股是吧？”

朱老師呵呵一笑：“行，我不打你屁股。”

婁玫瑰對朱老師拱拱手。

朱老師又問：“大家都知道錢先生的中文造詣很深，而且還精通哲學和心理學，終日博覽中外群書。”

“錢先生還有個特點，就是上課從來不記筆記，一邊聽課一邊看閑書，或者干脆拿筆作畫。但是，他每次考試卻都是第一名……”

婁玫瑰突然插話：“不對吧，朱老師，錢鐘書考大學的時候數學可是不及格啊……”

“他是被清華破格錄取的。我看過他的生平，你可哄不了我。”

朱老師驚訝地：“哦，看來你看的書還不少啊。”

婁玫瑰也不謙虛：“還行。”

朱老師又問她：“那你能告訴我，你最愛看誰的書嗎？”

婁玫瑰不加思索地：“毛澤東。”

朱老師一愣：“呃？你怎么會看他的書？”

婁玫瑰想也不想：“他是我最崇拜的人啊。”

朱老師來了興致：“是嗎，那你說說，你為什么崇拜他？

婁玫瑰拒絕了：“謝了！不過朱老師，我可不看那種書。”

“知道，喬托為什么會在意大利繪畫史上享有絕對的地位嗎？那是因為他創造了透視畫法。”

“而梵高最想回到童年的原因，是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繪畫訓練。”

“因為他一提起筆想到的就是技巧，阻礙了他的肆意。所以，繪畫不是學來的，也無須什么技巧。”

“這就跟古龍小說里的武林高手一樣，劍法最高的境界就是心中無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