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伊利諾伊州，卡塞爾學院，校長辦公室。

一個幽香典雅的小樓，旁邊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

銀發老人正在一絲不茍的完成泡茶工作。在陽光的映照下筆挺的黑色西裝襯托出老人完美的身材，像是上世紀英倫紳士的模板。

“嗯...味道不錯。諾瑪，再幫我定一點這個大吉嶺的二號紅茶。”老人再次抿了一口。“把視頻投到熒幕。”

“收到。”

女孩消失，書架上一層熒幕落下，同時視頻播放。

視頻開始，是一個階梯教室的全景視頻。音樂響起，群魔亂舞的場景，老人瞥了一眼。“是哪個？”

視頻倒放，畫面匯聚到角落的一個人身上。“預科班08級學生許川，畢業于仕蘭高中，家中只有一個叔叔扶養。”

許川吊兒郎當的左看右看，音樂響起，聽著音樂仿佛是沉迷其中，呆滯了一下。

忽然，視頻花屏了一秒。許川出現突然到了陽臺邊上，表情淡漠的看著北方，抬頭看到了攝像頭，視頻就變成了雪花點。

“有點意思，3e考試的試卷在么。”

“在您的桌子上。”

老人放下骨瓷杯，左手摸出一只純銀色湯勺，湯勺上放著一塊方糖，攪拌。右手單手從檔案袋中取出一疊白紙。

第一張上，自己和自己下的井字棋，中間還有一個嘴張的很大的豌豆射手。往后翻去，從第四張開始，畫風有了變化。

老人花白的眉頭皺了皺，丟掉前幾張，拿起后4張白紙，以一個田字拼到一起。

畫風鋒利，栩栩如生。左邊兩張拼成一張山的輪廓，右下是一排排并排而立的人，長袍隨風而動，每個人都帶著一副面具，面具上刻著半朽世界樹，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山上。

“視頻停止，是攝像頭被什么東西毀了，原因是工作量超載導致爆炸。”諾瑪平淡的說著。

相隔千公里的北京大學。

“言靈學的基礎，所謂言靈是龍族血裔生來會擁有的一項技能。”小九頓了頓。“在學術界普遍認為現在組成世界的元素屬性分成；金、木、水、火、土。而在龍族里，從下往上畫出一個五角星，元素屬性只有火、水、風、土四元素，言靈屬性就會是基于這四種。”

偌大的階梯教室內，粉筆剛勁的被折斷，一個標準的五角星被刻畫出來。

“老師言靈有強弱之分嗎。”學生舉手示意。

“這個問題很好，言靈的確有強弱之分。目前已發現的言靈被整理為了言靈周期表，當然不要慶幸自己擁有什么非常強大的言靈，言靈序列號越大，越難以控制。在1626年5月30日曾經在BJ發生的王恭廠大爆炸，讓皇帝寫下罪己詔的事件，就是言靈造成的效果。”

“混血種都有言靈，言靈有火水風土四種屬性，序列號越高越牛。”許川記好筆記。

“言靈學說簡單很簡單，說難很難。大家可以向我提問。”小九看了一眼手表。

“老師，每個人都會有言靈嗎。”

“會的。”

“老師，有那種速度反應快的言靈嗎？”一個學生揮了揮拳頭。

“有的，這種分為兩種。聶政刺俠累的故事里，聶政就是擁有這種能力的混血種。”小九看了一眼手表。“下課。”

教室門被推開，小九腳步滑了一下，感覺到后背被人托住，一下越了起來。

“別動，這位女士。打劫。”

小九愣了一下，正要一腿上去，感覺到雙腿都被控制住，索性也不動了。

卡塞爾學院的課程里包括了體能課訓練，小九選修的是巴西戰舞，這一下真上去估計不輕。

“別鬧。”張淺把人放下，手上變出一只藍白色的桔梗花放到了小九的頭上。

“你在等我？”

“嗯吧。你不過覺得預科班講這些很奇怪嗎。”張淺嘴里嚼了一塊口香糖，張嘴就是一股薄荷味。“感覺就像我的體育老師正在給我補數學課。”

“反正是校方說要這么教一屆看看效果，如果不行明年開始還是按照高中走。”小九摘下桔梗花，把它別到了耳朵上。

“這里校方官最大的不是你爸嗎。”

收拾好散落的書本，小九白了他一眼沖著外面走出去。

“說啥呢。”許川拍了拍張淺。

“等你呢唄，這個給你，還有....”張淺抹了抹手，從衣服里拿出一只信封。

落到許川手里，一只手拆開信封，一只手懟在張淺湊過來的臉上，讓他看不到這里。

“許川。算了算你應該去了二個星期了，記得好好的。”許川心頭默念，折好塞進衣服。

“什么呀，我還沒看見呢。”

“我叔叔的信。”

“你叔叔？對了，隨信來的還有一摞馬內。”張淺隨手一掏，一疊捆好的人民幣出現在手上。

“給我。”

“你請客。”

“行。”

兩人并排在一起，錢到了許川口袋里，手上多了一個松餅。

“話說怎么沒看你父母來過信，或者問候。”

“因為是叔叔把我養大的。”許川淡淡地說。“我不記得父母長什么樣子了，從記事就是跟著叔叔過，對我也挺好的，沒要求我干過什么。”

許川一口咬下半個松餅，目光有些黯然神傷。

“我感覺混血種是種超拽的東西。”再次一口吃掉松餅，許川看向了張淺手上的袋子。

“怎么說？”張淺挪了挪袋子。

“我曾經想過我其實是什么特別人物，比如城市被摧毀我變成奧特曼什么的，不過居然真的實現了。”

“混血種其實很慘的。混血種的來源大概可以追溯到混沌之初，當時的大地還是一片漆黑的赤土，古希臘神話說普羅米修斯從太陽神阿波羅那里盜取火種給了人類光芒，其實就是先一批智慧龍族教會了人使用火而已，而且并不是為了什么，為了美好世界的發現啊什么的，為了滿足龍族的統治欲和暴虐，當時人類苦不堪言。”張淺嚼著松餅，看了一眼許川，朝著面前揮了揮手。“傻了？”

兩人走回了宿舍，許川看著張淺的眼睛。

“你還沒說混血種是怎么誕生的呢。”

“你真要聽？”

“好奇。”

“就是人類和龍類的混血后代。”

許川面色抽動了一下，也不再說，扭頭來到桌子上。

“問我這么多，我倒是想問問你。”

“問我什么？”

“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沒有啊。”許川不自覺的回想起咋晚邀請他跳舞的女孩。

“咋天舞會和你跳舞的那個呢。”

“我說我不認識你信嗎。”許川看了一眼張淺，目光就彈回了桌子上。

“騙鬼呢，那可是個美女啊。”

這是個不可否認的事實，許川回想起來，那身材和長腿，當時自己居然沒流鼻血。

“我真不認識。”

想到自己和美女同臺居然只想著跳舞的細節，一股憂傷沖上心頭。

“男人總需要一個在你背后支持你的女孩的，就像是聞香識女人里說的探戈跳得很好卻沒有自己的舞伴，車技很好卻沒有自己的法拉利，聞香就能識女人卻孤身一人。眼睛瞎了，卻看得比誰都清楚。”張淺嘮叨幾句。

“你可不像沒事是拽幾句名言的。”

許川感覺到了什么，縮了縮脖子，左看看右看看。

那是一片風雪之中，山崖之上，九個人形圍成一個圓圈，許川看到那圈人形里有各式各樣的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幾乎俊男美女都具備在這了，出個偶像團不是問題。

“希望各位記得我們以鮮血為盟的誓約。”

畫面消失，再次一閃。這是一個豪車里，里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眼神飄忽的看著前方，嘴里念叨著。

“生活過的真快啊。不知道他的血統會是什么，A？B？還是C？。還是低一點好吧，低一點就能遠離這些事了，言靈最好最好是剎那吧，打不過還能跑。”

許川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覺得看到的東西很合理，看了看周圍還是宿舍，面前多了張照片。

“想啥呢，我照片帥不帥？”

照片上是一張北極背景，照片上的男人拿著一只沙漠之鷹擺出一個pos，墨鏡上清晰可見的裂紋，還有那只凍裂開的勞力士。

就這樣，這就是我泛善可陳的第二個星期，感覺這個學院每個人都端著一股派頭，還是得融入這一窩爬行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