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刻骨,如絲纏綿,日日時時,卻在那一日再也不曾到那刻骨銘心的白紗女子出現,度日如年。
不見一日,思她是否另有他事,不見二日,思她事情可曾辦好,不見三日,思她是否安好,思思念念,無計可消。
找她,卻發現無處可尋。
只能日日守著酒館期盼她的出現,但,總是夜半時,才由最初的希望轉變成絕望,直至,釀酒之人沉迷美酒,再不愿醒。
“若找到她,你想對她說什么?”九九心有戚戚,一心思慕,卻不敢相告,唯有美酒相贈,無限心意。
“我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遲疑半響,醉漢方才吐露心聲。
“若知她安好,你又如何?”
“她若安好,我即安好。”
“她若另有意中人,你又如何?”
“我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一字一字,盡是情意,其他,早已經忘記。
九九卻覺得心中似有某種情緒觸,隱約間,竟有其鳴的感覺。
他若安好,她即安好。
世事如局,步步為棋,局中之人,逃不開,躲不掉,若真想破局,除非成為執棋之人。
一剎那,九九定下心中目標。
天下是棋子,萬界為局,恒宇為宙,那自己,要做那恒宙執棋之人。
雪白色的冰雹在明九九心意決然間,突然停滯飄蕩,冥冥中,天地有應,萬物感心,似乎都有感覺一種莫名的顫然。不知從何來,亦然不知何時消失,只知世有異動,卻寥然無蹤。
“我會替你尋她。”九九承諾,“你叫什么名字,這樣,我尋到她時,也好知會她。”
醉漢睜大眼睛,目不轉睛注視著九九。
四目相視,一者靜然,一者遲疑。
相視良久,醉漢出聲。
“我的名字叫夢生。”
夢生!
九九有些怔忡,“可有姓氏?”
夢生搖頭,“我被人撿起來時是深夜,義父去赴故友之約,在回來的路上發現我被人丟棄在路邊的草叢里。義父說撿起我時滿夜星辰耀眼,就像做了一個美夢,所以,就將我命名夢生。”停一停,語氣愈漸失落,“義父走后,我就一個人留在灑館中,很少出去,除非是出去尋找釀酒的材料。”
聽完夢生的話語,九九感覺不出任何線索。
無跡可尋時只能從最簡單的地方著手。九九想一想,“帶我到你平時去的地方看一看。”日日能來灑館必定在這附近,而來這里喝酒且能酌飲三壇美酒的女子身份必定不簡單,寧國素來男子為尊,女子為卑,就算只是一名普通的寧國女子都是深藏繡樓,何況,一名女子經常在日夜交替的時候到一處小酒館喝酒店,若非家住極近就是另有蹊蹺。
九九心中有了某種想法,也決定了某種行動。
夢生不知道九九為何要求讓他去那些熟悉的地方,但她既然答應下來,或許,真能夠再見到她。
只要能再見到她,做什么夢生都愿意。
“好,我帶你去。”夢生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起身,腳步急促的向著右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