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原來城市里這么厲害啊！”小生走在街上，四處觀望。

“看，這大白馬！”小生撫摸著一匹馬的脖子，馬后面是一堆待運的貨物。

“看，這小玩意兒！”小生拿起一個木工制作的小房子。

“看，這大包子！”小生捏起一個包子，攤主連忙叫道：“不買別亂摸啊！”

莊洋則是一路上把手盤在胸前，一聲不吭地走路，其實內心充滿了羞慚：

可惡，這家伙，真丟臉，不行，還得離得再遠一點，不能讓人看出來我認識他。

包子老板的叫聲傳來：“喂，那個劍客，管好你的同伴！”

聽得莊洋臉部漲紅，但還是隨即冷靜下來，說：

“我知道了。”

街道兩邊全是買賣，整個城市都是一幅生機勃勃的樣子。

此時，街道邊的一個賣藝人吸引了小生的目光。

只見那人中等身材，略略偏瘦，穿著破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浪蕩，一頭的炸毛更是顯出他的狂傲。旁邊擺著一個比較大的木箱，還有一個已經翻開了蓋的盒子，里面雜七雜八的，全是表演道具。

現在，這炸毛正被一群觀眾圍起來，觀看他的表演，小生和莊洋也混入其中觀看

“好好好，圍過來了不少人呢！”炸毛嘻嘻地叫道，“那么，我也不是一個拖沓的人，廢話不多說，還是那句老口號：銀子給到位——”

“雜技全給他干廢！”周圍的觀眾們叫道。

“哈哈哈哈……都是我的老觀眾了啊，很了解流程嘛！”說著，從開著的盒子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球：“接下來，我們要做一件有趣的事，我會把球隨機地向你們扔過去，等我說‘開始’，你們就開始互相傳球，懂了嗎？”

觀眾們有的說聲“懂了”——比如小生，且他喊得聲音最大，有的點點頭，還有的不作任何回應，只是觀看——比如莊洋。

“好，看樣子都懂了嘛，接下來嘛，還有一件事……”炸毛從身上抽出一根布條蒙住眼睛，說道：“我要扔了——接著！”

紅色小球被扔到觀眾堆里，那一片范圍隨即伸出七八只手亂搶。

“我接到啦！”一個觀眾興奮地喊道。

炸毛蒙著眼睛，站在觀眾圈的中間，說道：“好，聽我口令，”打了個響指：

“開始！”

于是，紅色小球在觀眾堆里傳開來，不斷地從一只手傳到另一只手上，其中，小生和莊洋也參與了傳遞。

“停！”炸毛突然喊道。紅球被傳到另一位距離相當遠的觀眾手里——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漢子。

“好了，拿到球的那位——啊，我看不見你，不過不管你是帥哥美女，還是小朋友，還是大爺大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球在你身上藏好，不論你用什么方式，藏在那里，都可以。”那中年漢子暗暗地照做了。

“好，各位可以看到，我可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球在哪里的，我不知道自己扔給了誰，并且也不知道球被傳遞到了那里，”說著摘下眼罩。

周圍的觀眾們都在專注地注視著炸毛。

“誒……為什么都這樣看著我？啊！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覺得接下來的表演內容肯定是我在你們中間找到球，然后博得你們的一片喝彩外加一堆碎銀，對不對？哈哈哈……不不不，你們都大錯特錯了！”

觀眾們露出驚訝的神色，明顯是被炸毛說中了。

“今天要找到紅球的不是我，而是……它！”

話音未落，炸毛突然打開木箱子，里面跳出來一直黃毛狗，渾身的毛跟炸毛的頭發炸得差不多。

在場的觀眾們都發出一陣驚嘆，顯然沒想到今天的表演內容里居然還有一只狗。

“各位，今天要從你們當中找出紅球的不是我，正是這只與我搭檔了多年的小畜生：小黃！你們，相信嗎？”

“不信！”一群觀眾歡快地接茬道。

“我也不信！它可是全程什么都沒看到！”

“就那么一直小狗耶，真的能找到嗎？”

小生也被這表演深深地吸引住了，莊洋依舊是沉默的狀態。

“好好好，大家的意見嘛，我大概了解了，接下來，我們再次確認一下今天表演的流程：球現在隨機地在現場的某一位觀眾手里，除了那位拿著球的觀眾，任何人都不知道球到底在哪，我不知道，因為我蒙著眼，小黃也不知道，因為它一直在那嚴嚴實實的木箱子里，箱子可是不透明的，但是，它會在你們當中找到球的，你們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觀眾們由于期待得太過入迷，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當然除了某劍客。

“好，”炸毛顯得有些得意，輕輕地在小黃的頭上摸了幾下，說：“去吧，小黃！”

小黃隨即往人群里飛奔過去，四條腿竄得飛快，每個方向都跑了跑，所有的觀眾都在等待著，當然，在等待的時間里，看看小狗笨拙的跑步，也是一種樂趣。

小生也在目不轉睛地，隔著人群的縫隙看著那小狗，莊洋怒道：“一只狗有什么好看的！我的三千歲可比那畜牲強多了！”

“別吵別吵，你先一邊待著去。”

只見那小黃四條腿顛顛兒地在地上跑著，一會兒跑到這邊，一會兒跑到那邊，還真有點兒在尋找東西的樣子。

觀眾們都注視著小黃的動向，一跑錯方向，便有人嘻嘻地笑，等著看炸毛出丑；一跑對方向，便有人發出期待的驚嘆，心說還差一點就能找到了。

人群中，小生認真地祈禱著：“找到啊……找到啊！”

只見那小黃突然來了個大轉彎，鉆到人群里，人們隨即給小黃讓出了一條路來。只見小黃徑直來到那藏著球的中年漢子面前，汪汪地叫著。

炸毛見了，哈哈哈地笑道：“好了，這位先生，請把球放到地上。”

漢子無奈，只得把球交了出來。小黃叼著紅球，跑到了場地的中央。

全場的觀眾頓時沸騰了，爆發出一陣經久不息的、熱烈的掌聲來，頓時，叫好聲、贊嘆聲，以及銀錢、銅錢相互碰撞的聲音，混成一片，前排的觀眾直接把錢扔到了炸毛的布袋里，后排的觀眾則直接扔進道具盒里。雖然未必都能扔準，不過大致也集中在盒子周圍。

小生摸摸身上，錢已經花干了，便伸手跟莊洋要。

莊洋驚道：“什么？你竟然要在這種雜耍上浪費金錢！”

“怎么了？我看得很開心嘛！”

沒辦法，莊洋給了小生一枚銅錢。小生瞄準了盒子扔了過去。

“當”地一聲，銅錢精準地落在了流浪藝人的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