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子，又來買書啦？”

“哎李姨，”季默熟稔地和書店老板交談，手里捧著一摞書，“這不是要高二下了嘛，來買點書預習一下。”

李姨拿著儀器給他掃描，臉上笑瞇瞇的。

“嗨喲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這么用功，哪還愁他考不上高中啊。”

“話不能這么說李姨，強哥他不是現在在臨城開店嗎，那第一桶金賺的比我早多了。”

被他說的熨帖，李姨眉開眼笑地把他送出書店。

季默一手提著書袋，低頭玩著手機。

“臥槽對面戰隊也太臟了吧，每年都這樣怎么還沒有被踢出去。”

看比賽看得火大，他煩躁地把手機丟回兜里，剛抬頭就被路邊一輛邁巴赫吸引了視線。黑色的車身流暢精巧，處處提現著高檔和奢侈。

這是哪家的少爺出來游玩？

原諒季默和端彼欽相熟不過兩載，還是在前不久才知道端家少爺就是他兄弟，這種類型的豪車他也只在網上見過照片。

暗自欣賞垂涎了一會兒，季默擦擦嘴邊不存在的口水打算走人，卻發現副駕駛的車窗搖了下來。

“……姐，小酒姐？！”

少年清冽帶了些奶的嗓音聽起來很有辨識度，車里的人愣了愣，轉過頭看向他。

女人精美如畫的眉眼呆滯，平日里慵懶欲氣的氣質蕩然無存，徒留傷感和無可奈何。那雙空洞的眼睛就那么簡簡單單瞥了眼季默，又徐徐回頭往對面看去。

季默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隨著她的視線看向對面，卻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小酒，等了多久了？”

肖鋮笑吟吟地走回邁巴赫，乖張的男人抬頭不屑地上下掃了眼季默，向車里的女人獻殷勤。

終小酒忍住自己不去看車邊的少年，撐住自己演技，木然的眼神看著肖鋮手里的鮮花。

“……謝謝。”

“我們之間客氣什么，”肖鋮盯著季默，“不像某些窮小子，給不起你想要的。”

呀嘿，這人怎么還踩一捧一的！

季默滿臉疑惑，忽略心里看見沒生氣的終小酒后莫名的不舒服，握著袋子的手緊了又緊。

沖動使然，他上前一步一把拉開車門，將終小酒從里面拽了出來。

肖鋮沒想到這慫包會突然發難，回過神車里的女人已經被對方拉著跑進了邊上的小巷，沒了蹤影。

“操蛋！”

手里的花被男人摔在車頭上四分五裂，凋零的如同他那覬覦的心思。肖鋮盯著那破碎的花瓣，面容逐漸猙獰。

要不是終小酒喜歡的紅玫瑰在這窮鄉僻壤的花店賣的很好，他怎么可能會到這破地方來。

瑪德現在連車都開不進這小地方。

“很好，季默是吧，跟老子搶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少年拉著終小酒七拐八拐走出小巷，撐著膝蓋靠在墻上平復狂跳的心臟。

終小酒就那么默默地跟在他后面，遠離了肖鋮她臉上也恢復了以往的從容懶散。她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就那么看著季默。

“小可愛你……為什么要把我拉出來？”

聽她這么說，季默不知道哪根筋一抽聽出了一絲不情愿，本來就上漲的火氣更加洶涌，沉著臉把女人推在墻上，雙手撐著兩側。

“他那明顯有過不少女朋友的人，你還想回他身邊？終小酒你賤不賤啊？就因為他有錢？就因為他背后靠著肖家？我上次怎么沒看出你是這么拜金的人？”

季默忍不住自己心里的火，嘴上也不留情面。

壁咚的姿勢顯得兩人很是曖昧，雙方之間的氛圍卻是達到了冰點。

“你覺得我拜金？你覺得我賤？”

那段話說出口季默就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見之前這女人空洞的眼神和肖鋮的殷勤他心里就越來越不舒服，想也沒想那些話就說出了口。

現在看著女人自嘲的表情，他心里怎么更不舒服了呢。

背后撞墻的疼痛感很明顯，卻不及眼前人說出的話讓人心痛。

終小酒想到自己為了重振終家，為了從肖鋮手里拿到當年聯合南瀏昌對終家落井下石的證據，不惜委曲求全演一出不得不的落魄戲碼，到他這成了拜金求榮的女人，真覺得剛剛自己那一瞬間的期待和開心喂了狗。

“季默，我覺得喜歡你才顯得我賤！”

一把推開他，終小酒冷著臉往回走，她想通了，要什么小奶狗，要什么談戀愛，重振終家給亭亭一個可靠的娘家才是她應該做的。

愛情有個屁用！

終小酒的話如同錘子一榔頭錘在季默心上，把他怔愣在當場。

小酒姐……喜歡他？！

可是為什么啊？他們才見過幾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