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那么對視了一小會兒，南亭拿著卷子走進教室。

“怎么了？”

少年溫柔的嗓音讓周圍幾個低頭復習的同學下意識一抖，頭埋的更低了。

最近這半個月學神也不知道怎么了，整個人變得極為冷淡。他們這才發現，平時看起來很乖很白嫩的學神，五官鋒利得近乎冷漠。

無意識充當冬季制冷劑的端彼欽被放在桌上的試卷弄得一愣。

“解釋一下？”

南亭坐位置上，偏過頭看他，抿唇，“你這半個月很不對勁。”

端彼欽他笑得眉眼彎彎，很好看。

但南亭只看出了勉強。

她拍開放在自己頭頂的手，用外表的嚴厲掩飾住自己內心略微的心疼。

“我不管你怎么回事，期末考你必須給我好好考，不然說出去教我的小老師比我成績都差，太丟臉了。”

“好。”

端彼欽眼眸溫和，鄭重點頭。

……

緊迫的三天考試過去，楓原學子迎來了為期一個月的寒假。回家打游戲的打游戲，準備過年的早早回了老家。

不管是好生差生都選擇性遺忘沒幾天出的成績。

而一個人住的南亭，今天卻有很重要的事。

“林老。”

雅庭軒里暖氣開的很足，不用擔心寒冷，因此她難得穿了正裝。

和藹可親的老人已經端坐在茶室里面，南亭順勢做在他對面，靜靜觀看了一遍行云流水的沏茶手法。

“不叫林老師了？”

“林老您打趣我，”南亭笑得調皮，“十幾年前媽媽抱著我參加您壽宴的時候，您明明還很正經的。”

前不久在家里打掃，重新整理母親遺物時南亭翻到一本相冊。

出乎意料，她在里面看見了這位老人。

“哎喲，南家女娃娃想起來啦！”

林老笑得很開心，“吼吼，當年窗雪那丫頭抱著你來祝壽的時候，你才三四歲，還嘬手指頭呢哈哈哈哈哈！”

“林老！”

南亭羞得滿臉通紅，“您別打趣我了！”

林老見她沒注意自己提到了母親，微微松口氣，進而嚴肅了臉色。

“南家女娃娃，告訴你當年端家小子的事之前，你先回答我問題。”

“你對端家小子，是什么感情？”

“……”

南亭有點不好意思，但她不扭捏。

“我，喜歡他。”

具體什么時候喜歡的，說不清楚。

但她知道，對于端彼欽，她有學習上的欽佩羨慕，有對她好的依賴不舍，也有好奇悸動，甚至她還有心疼。

很好笑吧。

明明自己也很不堪很艱難，偏偏還能心疼，還敢對他感到心疼。

可聽到易水尚那些話的時候，她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泛著名為“疼”的感受。

“這是我所希望聽見的最好的答案。”

林老笑得和藹，眼里充滿了回憶。

“當時，端家小子也才十五。”

……

三年前，首城。

“肖摩！端少說他今晚會去參加肖家的晚宴，讓你到時候記得在門口等他。”

清俊的少年郎輕聲應了，光風霽月的臉惹得邊上的女生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