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校門口的少年黑色的羽絨服融入黑暗,卻又被燈光照出瑩瑩輪廓。他低著頭,腳尖踢著路邊的石子,挺拔的身影莫名流露出幾分孤寂,百般無聊。
黑夜宛如深入肺腑的毒,漸漸彌漫在空中,勾出不愿記起的回憶。微弱的燈光吸引著飛蛾,奮不顧身。
“端少,我不怪你,一切都當我咎由自取。”
嗤。
咎由自取。
說的比做的好聽。
他上挑的眼角微紅,往前一步,任由自己踢著石子遠離路燈,投入黑暗。
“端彼欽!”
少女清脆焦急的聲音劃破黑暗,一路無阻地到他面前。
撞上的白色羽絨服猝不及防把端彼欽往后踉蹌,站在了微弱的光照下。
不亮,但也有溫度。
南亭沒注意撞上的細節,扒拉著他手臂,抬頭看他。
“肖鋮肖撰是沖你來的!你有沒有應對方法!”
端彼欽怔忪看她幾秒。
白嫩軟萌的小臉因為冷風吹得有點發紅,鼻尖紅彤彤的,在燈光下卻依然那么好看。
他抬手解下脖子上的圍巾,低頭給南亭細細圍好,嚴絲合縫。繼而把她的帽子蓋到頭上,原本冷凝的臉突然展顏一笑。
“嗯,我知道。”
“你知道?!”
“上次季默在酒店碰到肖鋮了,”端彼欽眼神溫柔,“我和他有過節,他一定是沖我來的。”
過節?
見他不愿多說,南亭想到剛剛跑過來看見他站在黑暗里的一幕,抿唇。
怎么辦,有點心疼了。
被送回公寓,南亭絞盡腦汁想著突破口。
她想了解他的過去十八年,讓他開心。她不想再看見他孤孤單單的樣子了。
那太令人窒息。
南亭坐在桌前攤開筆記本,努力回憶。
叫他欽哥的小弟,她似乎只認識季默……不對!還有一個人!
那個叫易水尚的!
還有校醫林老師上次看似乎也認識他?
南亭看著這幾個人,瞇眼。
希望能有收獲。
……
寒風瑟瑟的教學樓天臺。
“我不信,這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
南亭跑遠后,王霞蹲在地上自我懷疑,眼淚都流干了。
連有人站在她邊上都沒注意。
“嘖嘖嘖,”甜甜的聲音偏偏冷淡,“一個渣男就把你擊潰成這樣,我還以為你找南亭能有什么大動作呢。”
王霞淚眼婆娑抬頭,發現對方是一個乖乖穿著冬季校服的學妹。
長相很妖艷,和聲音很不配。
“你是誰!”
“叫我黎云就行,”久君泠很不想和她講話,“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我都懶得來找你。”
“吶,我問你,你還是你嗎?”
王霞覺得她莫名其妙,站起來怒目而視。
“你這人有病吧!”
“嘖,”久君泠也很不耐煩,“本王好心好意來開導你,這么不識趣。還是打一頓比較好。”
幾分鐘后。
久君泠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孩,“冷靜下來了嗎?”
“嗚嗚嗚,冷靜了冷靜了。”
“首先,先告訴你肖撰確實有未婚妻。”
她壓住王霞想起來的動作,繼續,“別急,給你看幾份資料。”
往她手里塞了幾張紙,久君泠兀自離開,洋洋灑灑留下一句話。
“我就一個問題,你還是你嗎?”
王霞愣神,翻看著手里張張艷圖和肖撰的風流史,捫心自問。
我還是我嗎?
【宿主大大,您就這么走了?】
“我善心大發幫幫她已經夠累了,這種自己看不清人只知道亂吼的人類,我以前都直接弄死。”
久君泠劃了下脖子,離開教學樓。
“404,這張臉受我影響變得越來越妖艷了,能不能停止。”
【不可以的宿主。您上次擅自使用血術幻化本體,讓終小酒聽的是您的聲音。對于黎云身體的影響是后遺癥~】
“行了,我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