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再見。”

覺得恢復的差不多后，莫粼塵和艾薇向晝寐道別。

“歡迎下次再來。”晝寐目送兩人離開。

接著在艾薇的帶領下體驗完剩下的所有項目后，兩人走出伊甸園。

此刻天空已經被染上一層黑幕，看不到一點星光，街道上卻還是燈火通明。

人們早就習慣了與夜相伴。

艾薇拉了拉莫粼塵的衣袖：“粼塵，我還稱職嗎。”

“今天很開心，謝謝艾薇。”莫粼塵忍不住摸了摸艾薇的腦袋，盡管他覺得這樣有些僭越。

艾薇毫不在意，反而是開心的搖晃尾巴。

他總覺得一切都太過悄然，世界給了他本不屬于他的善意。

“小艾薇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呢。”莫粼塵問出來這個他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艾薇說：“有老爹的原因，老爹說，能讓我清醒過來的人，是對我很重要的人，而且很粼塵相處，很開心。”

“這樣啊。”

兩人漫步在街頭，艾薇像是怕走丟一樣，小手緊緊的抓住莫粼塵的的衣服，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明明才認識不久，卻像一對兄妹那樣。

這時，艾薇停下腳步，抽了抽鼻子。

“怎么了？”

“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艾薇掃視四周，“又好像沒有。”

某條小巷子，阿爾曼魁梧的身軀和冰爵一起躲在這里，顯得十分擁擠。

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偷偷觀察著不遠處的艾薇和莫粼塵。

“你不說說你能隱藏氣息嗎，怎么差點被發現了？”阿爾曼質問冰爵。

“你靠得太近了，而且為什么我們要偷偷摸摸的。”冰爵無奈扶額。

“你懂什么，只有這樣才能看清這小子的人品。”

“有必要嗎？”

“你沒女兒你懂個屁。”阿爾曼罵道。

也幸好沒人認出他，否則獸城人心中城主威武霸氣的形象一定會支離破碎的。

“算了，由你吧。”

……

兜兜轉轉，莫粼塵兩人來到了蘇媚兒的狐娘餐廳。

這家典雅的小餐廳此刻依舊人滿為患，上一次莫粼塵和冰爵來這里只是喝了幾杯咖啡。

這次在艾薇的推薦下來這里吃晚飯。

“蘇媚兒姐姐，兩位。”艾薇踮著腳對柜臺邊的狐娘說。

“好嘞，少城主大人和這位小哥這邊請。”

艾薇偏著頭，有些奇怪蘇媚兒對她的稱呼。

兩人在蘇媚兒的帶領下入座，座位是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透過落地窗看到外邊的風景。

艾薇拿著菜單問，“粼塵想要吃些什么？”

“我不太熟悉，你來點吧。”從樣式上看，這家餐廳是做甜點之類的，莫粼塵對這類并沒有什么研究，反正他來者不拒。

點好餐后，兩人面對面坐著，都不說，艾薇就靜靜的看著莫粼塵，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莫粼塵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想找個話題，但不知道說些什么。

“粼塵喜歡玩游戲嗎。”艾薇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游戲是指？”

“就是這個。”

艾薇從背包里掏出一個銀色平板，打開后指著一個音符樣式的圖標。

“這是末世之音？”

對于這一款游戲，莫粼塵本來是不關注的，但自從認識紫玥后，也就了解了不少。

艾薇拿著平板坐到莫粼塵旁邊“對，粼塵也喜歡玩嗎？”

“我還好，只是有一個朋友很喜歡。”

難得找到話題，為了避免再次出現尷尬的場面，莫粼塵主動攀談起來。

叮鈴。

隨著開門的鈴聲響起，蘇媚兒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歡迎光臨，客人幾位呀？”

但當她看清來人時，不免有些驚訝：“哎呀，城主大人還有這位小丑大叔，稀客呀，是來找人的嗎。”

“噓，狐貍你小聲點。”

“小丑大叔？”冰爵對這個稱呼不太滿意，“蘇媚兒小姐，雖然以前我不戴這副面具，但你應該早就認出我了吧。”

“人家只是一個小餐廳的老板，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呢。”蘇媚兒笑笑。

“算了，給我一個靠近艾薇，但不容易被她發現的位置。”阿爾曼說。

“好的呢，這邊請。”

艾薇吃著甜品，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

“又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抽了抽鼻子，艾薇趴在座位上打量著四周，然后她的目光鎖定在一道高大的身影上。

下一秒，她雙腳發力跳起來，整個人落在那道高大的身影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腦袋。

“老爹？”

阿爾曼無奈的一把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然后脫去身上的偽裝，“小艾薇，想老爹沒有啊。”

“想。”艾薇乖巧的坐在他的懷中，面無表情的說。

周圍吃飯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當他們看到阿爾曼這一副慈祥的模樣時，都不免驚訝。

在他們印象中，城主本該是身披青色戰甲，手撕王級異種的存在，哪里會是現在這樣，完全一副女兒奴的樣子。

有人想上來打招呼，但又感覺不是時候，直到蘇媚兒出來清場。

“各位，小店提前關門了，沒吃完的打包，盡快離場哦。”

所有人都默默的離開，給阿爾曼等人騰出空間。

“幾位慢慢聊，記得付一下包場的費用哦。”蘇媚兒抱著一臺機器，笑吟吟地看著阿爾曼。

阿爾曼隨手將能值手環丟給她，盡顯闊氣。

“感謝老板大氣。”

此時莫粼塵也走到了這邊，“阿爾曼前輩好。”

他朝阿爾曼打了個招呼，同時注意到了一旁的冰爵，他有些好奇這兩人怎么會在一起，不過也沒問。

“不錯，比冰爵要有禮貌。”阿爾曼點點頭，回應道，“入座吧。”

然后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阿爾曼抱著艾薇，對面坐著冰爵，冰爵旁邊坐著莫粼塵，桌上擺滿了精致的甜點。

阿爾曼用叉子叉起一塊，遞到艾薇嘴邊，艾薇張口吃下。

莫粼塵正襟危坐，全身因為緊張而繃緊。

紫玥的天網平板上除了游戲和學習資料外，還有一些舊紀元流傳下來的小說，莫粼塵看過某本小說中的一個場景就和現在很像。

他記得那幕場景叫做見家長，他旁邊的冰爵就只是吃著自己面前的甜點，微微抬起的面具下，是一張帶著姨母笑的嘴巴。

莫粼塵此刻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那個......”

阿爾曼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金屬制的桌面直接崩壞，“沒事，有蚊子。”

莫粼塵沉默，您自己信嗎，他要說的話又全部被吞進肚子里。

阿爾曼突然感覺到下巴處傳來一陣刺痛，原來是懷里的艾薇蹦起來用頭上的角戳了他一下。

他無奈的摸了摸下巴。

第一輪交鋒，艾薇的勝利。

一旁靠著座椅看戲的冰爵腦子里冒出這么一句話。

“算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帶艾薇回去了，在此之前，小子，我問你一個問題。”阿爾曼直視莫粼塵的眼睛，似是要看透一切。

“您說。”莫粼塵擺出嚴肅的樣子。

“在某一天，當你必須在兩件事情之間做出選擇時，你會拋棄一方來拯救另一方嗎。”

莫粼塵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答案就擺在眼前。

只是一個簡單的取舍的問題。

于是莫粼塵做出回答：“會，但我一定會出現在選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