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圣十字架從天穹降下,將蘇可那契洞穿。
它的下半身被釘在地上,以罪孽作為燃料的圣焰熊熊燃起,將它的整個蟲軀籠罩。
唐高龍高懸于天,六只銀色羽翼遮天蔽日。
他煽動翅膀,無數刀鋒之羽組成龐大的風暴,將皇的身軀吞噬,每一片羽毛,都能在它身上留下刻骨的傷痕。
蒼朗天抬手搭弓,三支箭矢遁入空間,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皇的脖頸處。
一支墨綠,一支漆黑,一支淡藍。
分別代表著腐蝕,恐懼,沉眠的箭矢毫無阻礙的刺進了皇的體內。
它們化作塵埃,直沖進它的大腦。
二字城主渾身染血,洶涌的血煞之氣蓬勃迸發,讓他化身染血的修羅。
他沒有遠程攻擊的手段,但他本身就是致命的武器。
只見血色修羅遁入空間之中,轉眼來到了皇的上方,手中血煞凝聚,毫無技巧的朝下轟拳。
簡單的拳擊卻直接在皇的身上轟出一個直徑十米的孔洞,血煞之氣的侵蝕讓的它一時間難以復原。
蘇可那契仰頭無聲的哀嚎,【空間掌控】束縛了它的行動,【怨毒塵息】讓它的大腦變得無比混沌。
再加上它有一半的意識寄生在莉莉婭身上,一時之間竟然無從反抗。
說到底也是各大圈城的精英,它在此刻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蘇克那契不得不收回意識,放任莉莉婭無意識地戰斗。
下一秒,它曼陀羅花的眼眸變得清明。
【精神掌控】,【肌體強化】。
異種雙王的權能同時發動,幾乎在一瞬間,它就打碎了空間的束縛。
它將手抬起,【聚合】的能量波動再現,所有的傷勢再次被它聚合于花朵中,化作無序之物。
“憑我自身無法殺死你們,但你們所作的一切也皆為虛無”
蘇可那契開口,空靈的聲音自四周傳來,“當黑流腐蝕夢境,也是爾等葬身之時。”
唐高龍等人臉色難看。
正如蘇可那契所說,他們的一切攻擊手段都會被【聚合】化作虛無。
除非能夠一擊斬首,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
但皇的全身遍布著重甲體的鱗甲嗎,能做到一擊必殺的只有莉莉婭。
可再過不久,莉莉婭也會變成他們的敵人。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放任蘇可那契離開。
莫粼塵遠遠的看著那邊驚天動地的戰斗。
他看著一道道恐怖的攻擊在龐大生物的身上炸開,又看到傷勢聚合消失,至強者們毫無辦法。
莫粼塵滿臉焦急,他只能干看著,憑他的實力,光是隨意的一道戰斗余波都能將他殺死。
“想幫忙?”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微小的像是風中的沙礫。
莫粼塵茫然的掃視四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遠處的戰斗上。
“你怎么了?”看著他的樣子,紫玥詢問。
“沒什么。”莫粼塵搖搖頭,只覺得是自己出錯了。
但才過去幾秒,那道聲音再次出現,而且變得更加清晰。
“需要幫忙嗎?”
莫粼塵心中一顫,像是想到了什么。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他發動【賦能】,讓黑焰遍布全身。
“紫玥,麻煩看著我一下。”說著,他就閉上了眼睛。
“啊...哦。”紫玥愣愣的點頭。
很快,莫粼塵跟著那道聲音的指引,意識來到了一片純白的空間。
他微微皺眉,本以為他又會來到那片花海當中,可這里空無一物。
別說花朵了,連白色以外的色彩都沒有。
莫粼塵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這片空間中,不知過去了多久,他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是你吧?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聲音在純白的世界中回蕩,雖無人回答,可眼前卻出現了一抹漆黑。
莫粼塵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觸碰那點黑色。
下一秒,空間被無限的拉扯,像是一個人跨越的幾百年的時光。
當眼前的景象再次清晰時,他已然來到了一處像是透明水簾的屏障面前。
屏障里面,一個男孩被鐵鏈穿過琵琶骨,緊緊的綁在十字架上。
男孩正是花海的主人,此時身著著黑袍的莫粼塵。
黑袍塵低垂著眼眸,看向莫粼塵的目光中帶著像是嘲諷又像是欣喜的笑。
“怎么樣,見到我很開心吧,雖然不久前才見過面。”
“你這副樣子?”
對于黑袍塵稀奇古怪的話莫粼塵已經習慣了,反倒是這副狼狽的模樣他從未見過。
“這才是我本來的處境啊,你忘了嗎,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黑袍塵的面孔因憤怒而扭曲,他奮力掙扎,帶著鐵鏈叮當作響。
不知為何,一旦他問出關于黑袍塵身份的問題,對方總是會莫名的生氣。
莫粼塵索性轉移話題,“之前是你在說話?”
“當然,你不是渴望著起到一點作用嗎,在這場過家家的游戲中。”
從他的語氣中,能夠很明顯的聽出對外面戰爭的不屑。
“我需要怎么做?”
“很簡單,讓你【賦能】的能量再次升華。”
聞言,莫粼塵皺眉,“權能不是只能進行一次升華嗎。”
“那只不過是一群狹隘之人的判斷,況且我說的是能量。”
說著,黑袍塵整個人被蓋上了一層黑色薄紗,那是黑焰能量。
緊接著,黑紗中亮起一點純白,純白向周圍擴散,很快就將黑紗吞噬殆盡。
與黑焰不同,這股純白的能量更像是一層水幕。
黑袍塵整個人籠罩了白幕中,在看向他時,給人一種他不存在于此地的感覺。
“能量的二次升華,這股純白的幕布,它能夠讓你截斷一切相連的因果命運。當然也能解決你們此刻的困境。”
黑袍塵笑著,面目猙獰可怖,像是在吸引人的惡魔。
“而想要掌握它也很簡單,只要你走到我的身邊。”
莫粼塵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可明明尋求幫助的是自己,對方的聲音中卻充滿懇求。
莫粼塵覺得自己不該拒絕他。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向前跨出一步,一只腳穿過了水幕,落在地面上。
忽然,無盡的惡意與憤怒瞬間漫上他的心頭。
而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源于那個低笑的男孩。
莫粼塵想收回腳,可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一道鐵鏈纏繞住了他的腳踝,純白的水幕順著鐵鏈慢慢染上他的身體。
男孩帶著奸計得逞的笑容,面孔上只剩下泛白的,如彎月的雙眸與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