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下,最多,你出墻一寸,我挪墻一寸;最少,你出一尺,我挪一丈。
今天一整天,楚肖風都在粘著許嘉辰。時吟很不爽的把目光移開,那一瞬間竊竊私語似乎在商討國家大事的兩人,突然就感覺脊背一涼,一股寒意伴隨著視線直線掃過。
不用想也知道掃過的那部分,是以時吟為圓心,時吟到許嘉辰的距離為半徑作出的圓的范圍……楚肖風為自己的想法苦笑了一聲,便埋頭繼續說著。
風將窗戶的白紗簾吹起,也吹起了他那飄逸的短劉海。一縷陽光照進來,照射到許嘉辰的雙眸和左耳的皇冠耳釘上,頓時讓恰巧看過來的時吟有一種溫暖、夢幻的感覺。
忽略了想起那次道歉所帶來的內心的不適感,她收回了看他的視線,起身就開始收英語的糾錯作業。
其實原先的英語課代表是兩個人的,但是由于另一個女孩討厭與時吟相處,就果斷的將這份工作給辭了。不然也不至于時吟一個小女孩,一次性根本抱不動這么多、這么厚的糾錯本。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是每次必渡的難關哪。這莫得辦法,她知道自己和他們不是一類人,大概,從來都不是吧。
風挑逗著她的發絲,帶給臉上癢癢的感覺。
“我來幫你吧,”熟悉但又陌生的聲音乍得響起,時吟的心臟,就這樣慢跳了一拍。“這些交給我,你來記人名就好。”
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說來也是,向來會察言觀色的時大小姐這14年來,唯一看不透的,就是眼前這位了。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或許正是用來描述時吟的。她扯著淺淺的酒窩,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可誰讓,我喜歡上了你呢。不會后悔,亦不會遺憾。
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盯了幾秒鐘以后才發現自己失禮到連句謝謝都忘記了說。
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些許尷尬的時吟,只好屁顛屁顛的緊隨許嘉辰身后,眼巴巴的看著他收作業時的神速度。
“不得不說,這小兩口看著還挺配的,郎才女貌啊!”顧北在遠處蹲墻角,默默的注視著二人的最新動態。
沈朝陽聞聲抬頭看了他倆一眼,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慢條斯理的接過話來說,“那也得看許辰吧,他占據主動權了。”
顧北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邊削著蘋果邊抱怨道:
“怎么你們一個兩個都欺負人家小丫頭啊,嘖嘖嘖。”
小……丫頭?!
這塊貨大概對風雷歷行的時大千金有點誤解吧,是大大滴誤解啊!
沈朝陽沒憋住,一口氣爆笑出來,旁邊的顧北一臉懵逼。
看著可可憐憐的不知情小鬼,沈朝陽還是發了一回善心。
“時吟,時毓集團目前的總經理之一,兼任其父時長風董事長的小助理,所有員工的資格審查,都必須從她這里過,”沈朝陽好整以暇的看著顧北停止削蘋果的手,“被她刷下去的員工數不勝數,如此有強迫癥的她,你還覺得是個簡單的小丫頭嗎?”
顧北整個人處于驚呆狀態……這特么,也太nb了吧!她說她多大,14?她才14周歲啊!!
眼觀這邊的場景,時吟總感覺不是她在帶他認路,而是許嘉辰自己熟絡門路。他走的步子明顯的是自己的1.5倍啊……你可能不會想到,時吟如今腦海里呈現的,是通過增加多少步數才能與許嘉辰并肩而走的計算過程。。。
突然,許嘉辰停了下來,時吟低著頭撞上了他結實的后背。
“對……對不起!”時吟的小臉秒變紅,更讓她想不到的是,許嘉辰接下來脫口而出的話。
他笑吟吟的,清風都忍不住為他停留了腳步。
“別算了,我等著你就行。”他用關愛小朋友的目光直直的注視著她,時吟頓感羞愧的無處可逃。
她平時冰山臉冰山慣了,突然紅彤彤的臉還真是滾燙滾燙的。
可是就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笑容,就很治愈。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這么奇妙——可鹽亦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