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字句,堅定的語氣,令封母微愣,片刻之后周遭的氣壓瞬間下降,透著冰冷的聲音響起,“說的輕巧,可又談何容易!”
轉變太快,封珺貽有些懵,封母不相信她也就算了,可象征性鼓勵都沒,這不服合常理啊!
不容封珺貽多想,封母又道,不過這次封母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你可知道,當你變的越強,你的身邊就會越危險……你可想好了。”
寂靜,死寂般的可怕!
現(xiàn)已三十五的封珺貽自是懂封母的意思,幾秒的思考,封珺貽的腦海中就浮現(xiàn)過數(shù)個畫面,不是她如何被暗殺,就是她身邊的親朋好友被傷害,再稍稍腦補一下,封珺貽的脊背就有些發(fā)涼了。
但是封珺貽又很快正視封母,然后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世上有很多事都會令我們有所忌憚,難倒我們都要事事退讓?不,向前一步,奮力抵抗,不枉此生!母親,我相信我自己。”
“再我沒有足夠強大之前,我不會展現(xiàn)出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等我足夠強大的時候,我便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害我身邊的一切!”
面對封珺貽慎重的宣言,封母輕閉雙眼,隨后緩緩睜開,淡淡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
封母說著,輕抬右手朝桌案上的一個琉璃盞揮去。
琉璃盞主打藍紫色,晶瑩剔透,由深到淺的漸變色——炫彩奪目,還散發(fā)著淡淡的光韻,真是精美絕倫!
隨著封母揮去的同時,琉璃盞的中心逐漸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小水滴,隨后左邊的畫壁緩緩轉動了起來。
在封珺貽的驚訝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通道,這個暗門她從不知曉。驚訝,神奇,好奇一系列復雜的情緒繚繞在封珺貽的心間。
驚訝封母的房內也會有如小說里一樣的暗門,不過卻也是意料之中;同時又神奇這暗門的開啟方式,這種開暗門方式就和封珺貽前世的指紋解鎖一樣,因為每個人的靈力就像指紋一樣是獨一無二的;當然封珺貽更是好奇這暗門里會有什么,封母帶她進去又是為了什么。
但封珺貽只是想想,并沒有多問,然后緊跟著封母進了暗門。
一進暗門,面壁上的燈火逐一亮起,而暗門也隨之關上了。
“既然你已經有了絕心,那就更要肯吃苦。但切記凡事不能太強求,做事不能太極端,一定要腳踏實地,一步一腳,方才始終。”
伴隨著封母的說話聲,封珺貽走在暗道中,跟著封母封珺貽拐了個彎,迎來的是一個向下的旋轉石梯。
來到底下,出現(xiàn)在封珺貽面前的是一面玄金制成的墻。
前面的封母,雙手結印附在墻上,隨后,一扇隱藏起來的門緩緩打開。
意料之中的封珺貽隨著封母走了進去。
一進去,燈火亮起,門墻關上。
入眼的是一間不大的房間,最吸引封珺貽的便是四壁上的書,一看就是稀世奇書,這十年來封珺貽自是知道自家母親有收藏奇珍異寶的愛好。
小房間的中間擺放著一副桌椅。
“母親,我什么時候可以學習法印啊?”封珺貽回想著封母之前施展的法印,終于問出了她這么多年都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
從小看封母施展法印,封珺貽就覺得好好看,好厲害,早就想學了。又因封母的法印已經修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若是在這乾坤大陸上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所以封珺貽覺得自己要是跟著自家母親學習,豈會很差。
然想學好并深造法印,那就要先學一門語言——言語。而這才是封珺貽真正所關心的。當然這言語在封珺貽小時候就列入了必修課。
但那時候的封珺貽根本不用學,因為,那言語就是封珺貽前世的母語!
為什么封珺貽總是有回去的想法,不是靠著她看過有的小說里有可以回去的設定,也不是因為她重生了這么玄幻,所以她就盲目而又義無反顧的去相信,而是在這個世界上,她總是能找到前世世界的影子!
開始她想回去,是前世世界她還有牽掛——她的媽媽。加之這是個玄幻修真世界,覺得或許她還有機會回去。
至于還想著能不能再見到她爸爸,也只是想想,而那句“小晨”,想來也是幻聽了。但也許可能和她一樣重生了呢!但想來能再見的可能太小,不說有沒有重生,就算重生了,重生到哪了,哪個又才是她爸?
但回去的可能就大一點點,加上她還有那么一個不放心的媽媽,被她“丟下”的媽媽!而這些也都只能想想,因為到底沒有可以再回去的依據(jù)。
但隨著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她越發(fā)相信多個世界并存,并存有牽連。
這也更,加深了她對媽媽的牽掛。本來,她突然離世,她媽媽一定受不了,丈夫走了,連唯一的孩子也離去了,只留下一人孤零零的。她甚至無法想象她媽媽面臨她死亡時的表情,和日后一個個難熬的夜晚。
她擔心,乃至害怕!
而這個世界和前世世界的牽連,讓她更勤奮的修煉,為達巔峰,突破圣者,飛升而得以離開,她堅信她還能回去!再看看媽媽,再抱抱媽媽!睡在她媽媽的身邊,就像從前一樣。
“等你修到靈士就可以了。”封母邊回答著,邊走向書壁從中抽出了一本書。
接過書的封珺貽,用手輕輕撫在書面上的花紋——天寒地凍,感受著書的“厚重”!
她,在等待著封母的解釋。
“這本書,可以助你更好的領悟冰元素。”
聽著這話的封珺貽不禁勾著唇——欣喜不已!她自是聽出來了封母的潛意思,她若能更好的悟澈冰元素,那就能更早的激發(fā)領悟出其它元素!
輕點頭,此時的封珺貽已經不知道說些什么了。但封珺貽不知道的是,這《天寒地凍》有多難修煉,又有多難領悟!
封母看著傻笑的封珺貽,心卻一緊,轉頭說道:“好了,走吧。”
一聲幾乎聽不到的“好了”,無力的透著封母的深深無奈和心痛!好似想讓封珺貽不要怎么拼命的修煉,就像封母先前說的那樣,“至此以后你就修煉一個冰元素也挺好”。
可沉浸在欣喜之中的封珺貽又怎聽的見,又怎聽的出?
突然封珺貽想到了什么,“母親你至今為止應該領悟延伸感悟了一些元素吧?”
“嗯?”輕轉側顏,疑惑道。
“那為什么去年覺醒儀器測出母親只有一個水元素。”
“都說了那是覺醒儀器,當然還有一種元素儀器,可以測出你所有領悟元素。好了,你好好修煉吧!想出去就轉一下桌案上的燈盞。”
看著封母離去的背影,封珺貽突然有種語塞感,最后看回了書。
第二日傍晚,瀟湘園后院。
自從昨日看過傅籌雪跳舞,封珺貽便是念念不忘,這不,又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當然也叫上了封澈,只是閻維文有每日學習任務在身,不便前來。
“傅籌雪,送你的新年禮物!”
“新年禮物?可我沒……”傅籌雪看著封珺貽拿在手里的一個紅白兩色相搭的帆布包。
“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想著要回禮的!既然你這么想要表示謝意的話,那,你就為我獻上一舞吧!”一句說到底,不帶給傅籌雪思考的時間,封珺貽好似生怕傅籌雪會想到其它法子拒絕是滴。
就這么,傅籌雪還沒緩過神,自己的懷中就多了一個帆布包。看著懷中繡有白色蝴蝶蘭的帆布包,傅籌雪有點恍惚。
這次,封珺貽特意為傅籌雪準備了舞衣和綢緞,而她自己則拿出了她最擅長的玉簫,給封澈也備上了古琴,一切準備就緒。
擺好舞姿,隨著簫聲的響起,是琴聲的相伴,手指輕按,指尖輕撥,空中回蕩著優(yōu)美的旋律。
一揮,一踢,一舞,一跳,綢緞如蝶般飛舞,裙擺如花般綻放。
清風徐來,金燦的銀杏葉隨風飄散,美人如畫,真是一場視聽盛宴!
傅籌雪舞的沉浸其中,思念,憤恨,心痛,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封珺貽吹著玉簫,看著傅籌雪的舞姿,眉眼都是帶著笑意。
封澈低眉彈著琴,雙耳聽著封珺貽的簫聲。
三人容入景中——成畫,美不勝收!
一段舞,伴隨著簫聲和琴聲跳著,倒真是一場完美合作!
吹著玉簫,封珺貽卻沉浸在了傅籌雪的舞姿中,而傅籌雪則沉浸在了自己的舞姿中,除了封澈也沒誰察覺到了封母的到來。
緩步而來的封母,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看著不遠處翩翩起舞的身影,封母原本向前走去的腳步停滯了,像生了根般定在了原地,寧靜的大海也掀起了一絲漣漪。她原以為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
直到一曲完畢,封澈起身走向封母時,封母才微眨了眨眼,來掩蓋她的失神。而察覺到封澈走去的身影,封珺貽這才發(fā)覺到封母的到來。
“真好!你叫傅籌雪是吧!”封母先對著三人贊嘆道,隨后又直徑走向傅籌雪說道。
傅籌雪只點了點頭,抬首看著封母的臉,透著光的眼眸和嘴角的那一抹自然的淺笑好似無聲的訴說著什么。
“和誰學的?跳的這么好!”封母柔聲的說著。
“家鄉(xiāng)的舞。”看到封母的到來,傅籌雪也是能理解,畢竟是來自己孩子的住處,是再正常不過了。但被封母看到自己跳的舞,傅籌雪還是有一瞬的慌張和一絲擔憂,本來覺得相隔五年容顏的變化,便也看不出來了,可眼下。
或許是封珺貽給她的隱隱自信,她鎮(zhèn)定的沒有那么慌張。
可心里還是忍不住害怕,萬一封母此時已經猜忌出她可能就是那場殺戮中的漏網之魚,怎么辦!
“哦,我來也沒什么,你們繼續(xù)吧!”封母又是一張平淡的面容,好似寧靜的大海波瀾不驚。
“嗯——我們也跳累了,來休息休息。”不知為何,封珺貽總覺得傅籌雪與封母的對話和神情有絲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哪不對勁,或許是因為自己朋友第一次來家做客,不免有些過多的緊張和擔心。
這導致她說起話來奇奇怪怪的,明明她和封澈都不是跳舞的,可卻說的是“我們也跳累了”。傻傻的封珺貽拉著傅籌雪就往不遠處的石桌走去,腳步一寸一寸的向前挪著。
不知道為什么封珺貽一遇到關乎親人朋友的事,她就變得過于敏感又緊張。
“你舞跳的這么好,正好我有一件收藏品,是條綢緞,很適合你,今晚就派人給你送去。”看著被封珺貽拉著的傅籌雪背影,封母輕聲道。
微震,傅籌雪停下了腳步,封珺貽回頭看向了傅籌雪,又看向了封母。
“啊,很好啊!再送一套舞服,剛剛好!唉~可千萬別以為我們是白送你的,送你舞衣、綢緞,我可是想要免費觀看是噢!”封珺貽展顏歡笑道。
看著封珺貽,傅籌雪自是懂得她的意思,可令她不懂的是封母,她為何要送綢緞?她又怎么會用她送的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