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牧魂檔案
- 賽瑞貝冷
- 3167字
- 2021-08-11 17:31:57
望著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名字,文星軒陷入了沉思。
她對安寧說:“小安寧,能幫我搜索一下這個人嗎?”
安寧回答:“好的,姐姐。關鍵詞是?”
文星軒想了想,說:“他的名字,黎暮雪的名字,東京大學,腦科學。”
很快,安寧就找到了結果:“匹配的搜索結果中,有一個人很可能是我們的目標。行天悠一,男,三十一歲,就讀于東京大學神經科學系。和主人是同一屆的同學,就讀期間他們兩個被稱為東大雙杰。曾任‘全腦’組織的高級干事,現在已經卸任。”
“能想辦法和他取得聯系嗎?”
“我可以以主人的名義給他去函,預約見面。”安寧提議道。
“麻煩你了。”
正在自宅里的行天悠一剛躺到沙發上,就有郵件的提示音傳來。他一邊抱怨著軟銀的通話賬單偏偏在這個時候送來,一邊起身坐到書桌旁邊,打開了郵件。
讓他感到非常意外的是,這封郵件并不是一封賬單,而是來自于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已經很有沒有聯系的黎桑。他在郵件中要求一次會面。
行天悠一揣摩著這個老同學的意圖,過了很久才回復了一封肯定的答復。
這家伙,這個時候來找我是怎么回事?行天悠一喃喃自語道。
不及多想,他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前去赴約。
到了約定的咖啡店,并沒有看到黎暮雪的身影。正當他左顧右盼的時候,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轉過身去,這個人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相貌十分面生的女性。他努力回想,確信自己和這位女性是第一次見面,于是禮貌地說:“不好意思,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
那位女性似乎愣了一會兒,然后舉起手比劃了起來。
行天悠一看得一頭霧水,問道:“您是沒有辦法說話嗎?”
女子搖搖頭。
“那您有什么需要呢?”
那位女性用手指蘸著自己杯子里的水,在桌子上寫下了“黎暮雪”三個字。
行天悠一愣了一下神,問道:“是您以黎桑的名義約我出來的?”
這次,那位女性開口說話了:“嗨依!”
行天悠一眨眨眼,示意她和自己對面坐下。
“那么,您能否告訴我,黎桑他人在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黎桑哇逮捕薩列塔。”那位女性用極其機械而古怪的音調說著日語。
行天悠一說道:“那么您不是日本人。”
“楚國庫今跌死。”
行天悠一溫和地笑了起來,用中文說:“那么,就請您說中文吧,我可以理解。黎桑曾經教過我中文。”
女子似乎松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就再好不過了。現在事態十萬火急,請允許我長話短說。我叫文星軒,是黎暮雪的朋友。黎暮雪被逮捕了,我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行天悠一安撫了一下她因緊張而略顯激動的情緒,說道:“別著急,急則生錯。我現在需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原委,這樣才有助于幫助你們。”
文星軒喝了一口水,深呼吸了一下,開始娓娓道來。
她從自己國內收到的殺人案件調查委托開始,一直講到黎暮雪被捕為止,情節的跌宕起伏讓行天悠一不由得咋舌。
他交叉手指放在面前,整理了一下思路:“所以,你們回到日本是為了調查中國發生的‘洗腦’殺人事件?而所有線索都指向日本?”
“是的。”
“然而你們卻在入境之后不久就因為被懷疑謀殺遭遇了逮捕?”
“正是如此。”
“這么一來事情就難辦了。”行天悠一把雙手往后一枕,說道,“你自然會因為不在場證明被無罪釋放,但黎桑的境況就比較麻煩。他是日本永居者,有充足的時間犯案,也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日本的刑事訴訟流程很長,他的情況可能也沒法保釋。”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看到文星軒對他怒目而視。他趕忙訕笑道:“當然,我相信他肯定是不會犯案的,這家伙還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這樣吧,我在警視廳也有一些朋友,我托他們打聽一下黎桑到底是因為什么案件被抓的。”
文星軒也只能點頭表示同意,她現在也只能信任眼前這個滿口中國話的日本人了。
“你和黎暮雪的關系很好么?”文星軒好奇地問。
“怎么說呢,”行天悠一摸摸光滑的下巴說,“至少對我來說應該是亦敵亦友吧。我和他的成績都很好,但我是總是被他壓一頭,只能屈居第二。我很不甘心,就暗自和他較勁,但不論我怎么努力都無法超過他。但在和他競爭的過程中,我們也相互學習了很多對方的有點,也算是共同進步了。”
“畢業以后,我們的來往漸漸也就少了。要不是你這一次突然來訪,我都快忘記總是被這個家伙騎在頭上了。”
行天悠一掏出手機,致歉道:“抱歉,失禮了。我現在打個電話去求證一下。”文星軒示意他自便。
過了許久,行天悠一滿面愁容地回到座位上。
“麻煩了,他被卷入的事件是前段時間風口浪尖上的‘東大女生沉尸案’。這位叫做佐藤洋子是的被害者生前是黎桑的學生,似乎和黎桑有學術上的密切來往。在推測的案發時間,這名女生身邊所有的熟人,只有黎桑一個人沒有不在場證明。”
“動機呢?”文星軒敏銳地問道。
“還不確定,但就他們兩個的身份而言,警方推斷很可能是情殺。”
聽到這句話,文星軒有一股苦澀的感覺涌了上來。她努力地說服自己,黎暮雪這樣的正人君子一定不可能會因此殺人,然而內心深處那絲微弱,但確實存在的不確定性,還是讓她手腳冰涼。
行天悠一瞥了一眼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寬慰道:“現在一切都不清楚,在真相被揭露前我們還是要堅定地站在黎桑的身邊,當他堅強的后盾的。”
文星軒努力穩住心神,點了點頭。她現在根本無法判定,什么是真實的,什么是虛幻的。也許,黎暮雪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偽裝的,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或許,他真的和那個女學生生出了什么情愫;或許...
她甩了甩頭,打算把這些思緒一股腦兒從大腦中清空。她回想起秦嶺的那個星夜,那股先驅者的氣勢和科學先鋒的勇氣絕不是一個罪犯可以假裝出來的。
她再一次把雜念全部排空,陷入了某種冥想的狀態。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眼神之中,只剩下了一往無前的堅定。
她站起身來,對行天悠一說:“你知道他在哪一個派出所嗎?我們去找他!”
看到她的轉變,行天悠一有些微微吃驚于她的調整能力。“當然,他現在被羈押在文京區的一個警察署,我們可以去申請探視。”
經過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后,兩人來到了關押黎暮雪的警察局。
行天悠一出面解釋了來意,要求探監。這次警察或許是因為有人打過招呼的份上,沒有太過為難他們,直接就把他們領了進去。
“看來在警界有點人脈還是有點用處的嘛。”行天悠一得意地向文星軒邀功。
文星軒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徑直走了進去。行天悠一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趕緊悻悻地跟上。
到了會面室,文星軒終于再一次見到了黎暮雪。他此刻的狀況看起來算不上多精神,但總算也不是一臉頹廢。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的。”黎暮雪看起來稍顯疲憊,但神情卻很輕松。
“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星軒把身子往前湊了湊。
“我也不知道。”黎暮雪聳了聳肩,“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放心,他們不會得逞。”行天悠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黎暮雪問眼前的兩人。
行天悠一故作姿態地擠眉弄眼,但卻沒有說話。
“要不要我們走外交程序,把你撈出來?”文星軒看了眼行天悠一,皺著眉說。
“沒用的。”黎暮雪否決,“外交部不會介入刑事案件。”
“......”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由于他們之間交流都是用中文,守衛聽得稀里糊涂的,也就沒有管他們,一直在開小差。
但他卻沒有發現,有個人悄悄摸到了他的身后。
正當文星軒思考著接下來的步驟時,身邊的警衛突然倒下,嚇了她一大跳。
她張大嘴巴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警衛,不可思議地看著警衛身后的行天悠一。
這家伙手里舉著一個剃須刀一樣的東西,還在閃爍著弧光。
“防身用電擊器,我早就想試一試了。”行天悠一興奮地舉著電擊器揮舞道。
大腦暫時短路的文星軒一時半會兒無法理解當前的場面,行天悠一卻已經行動了起來。他摸索著警衛的身上,找到鑰匙打開了黎暮雪的手銬。
此時的他顯得異常冷靜,對黎暮雪說:“趕快換上他的衣服,遲則生變!”
黎暮雪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你還是這么瘋狂。”
于是一行三人從會面室出來向外走去,出門前身穿警服的“警官”還向同事們微笑地揮手致意了一下:“您們辛苦了。”
大伙兒也很友好地和他互道辛苦。
只留下了一個被反銬在椅子上,嘴里塞著自己襪子的可憐家伙在試圖嗚嗚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