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幼說,其實凈空大師早已經是在盡力挽救車夫大叔的性命了。
他自然看得出來,車夫只是一個下人。
但在佛前,眾生平等。
他之前沒有跟林幼細說,只是不想讓她擔心,現在她的狀況也好多了,遲早都會知道的。
林幼看著凈空大師彎腰去拆開綁在車夫大叔手上的布條,里面夾著兩塊細長的木板。拿開木板,他手臂上敷了一層黑綠黑綠的東西。即便這樣,那手臂也是肉眼可見的腫大了。
一般骨折確實可以通過糾正錯位、固定骨骼后等待人體慢慢自愈,但是嚴重的粉碎性骨折,就需要立即動手術,否則可能就有生命危險。
車夫大叔骨折的情況,林幼也說不準,畢竟她不是外科或骨科醫生,但看這情形,估計也是挺嚴重的。
凈空大師出去端了一盆水回來,拿了塊布打濕了,小心地擦掉車夫大叔手臂上那層黑綠黑綠的東西。
林幼低聲說:“大師,我來吧~”
她接過大師手里的布,在盆了洗了洗,繼續擦。
那層東西是草藥。
林幼把車夫大叔的手臂小心擦好,凈空大師已經搗好了新的草藥,又給車夫大叔敷上,林幼幫忙固定好木板,凈空大師將它重新包扎好。
“大師,還有什么要做的嗎?”林幼問。
“嗯,還要給男施主凈身,貧僧讓小智來吧!”凈空大師考慮到男女授受不親,多有不便。
“也好。”林幼低著頭,從木屋里出來了。
她走到院子里的空地上,坐在晾曬的草藥前發呆。
凈空大師和小智師傅忙完后,走出來,看到情緒低落的林幼。
凈空大師走上前,對林幼說:“女施主,切莫多慮。”
“大師......”
“貧僧能問下男施主是女施主的什么人嗎?”
“不瞞大師,那位大叔是個車夫,我雇了他把我拉到涼城去的,后來返程的路上,下了暴雨,路不好,我們的車翻了。是我連累了他......”
“原來如此,女施主也不要過于自責。佛曰:萬物皆有緣,生死各有命。”
“大師,還有什么辦法能治好他嗎?”
“貧僧會盡力的,但也看他自己的造化。”
“......”
“貧僧還有一問。”
“大師請說。”
“貧僧見女施主似乎對醫治病者,頗為習慣,是否家中有人從醫呢?”
“這個......”林幼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選擇部分情況如實回答。
“確實如此,原本我家里也算是世代從醫的,我自己也是一名醫......者。但是......我們那里的醫術,可能對于這里的人來說,很難......領悟。所以......其實我原先學的,在這里也用不上......”
說完,林幼有些緊張地看著凈空大師,不知道大師能不能明白她在說什么。
“噢?還有這樣的醫術,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凈空大師若有所思。
“嗯,是的,至少......還沒大師的草藥管用。”
“哈哈哈!女施主過獎了!”
“大師,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倒是想跟您學醫的。”
“哦?”
“真的,我以前學過醫,應該更容易上手的。而且,我以前讀書時也很用功,我會認真學的。還有我知道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林幼著急又賣力地推薦自己,有點像考研的學生找想到個好導師帶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