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找到同樣紐扣材質的款式,我們直接讓導購把這款的購物者信息打印下給我們,然后逐個篩選就好辦了。”劉安振奮的接道。
有了大概得思路,陳隊立馬定下來了方案。
方案一定,大家伙就開始行動了。
按照陳隊的方案,何西和蒲夏負責尋找紐扣,而劉安去蔣小雅住過的出租屋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邢策被抓來后,一字不發,他們必須在24小時內找到證據,否則就得當放人。
從專柜店里出來走到拐角后面的街道上,蒲夏一坐進車里,何西便直接調頭回辦公室了。
剛才他們已經在專柜了找到了相同的紐扣,而且導購描述的購買人,正是邢策,在購買記錄里,也找到了他的簽字。
日期在案發前一天。
搜集到這么關鍵的信息,回去的路上何西整個人顯然都輕松了一點。
兩人忙著趕時間,也沒空在半路上去哪換衣服,直接就正裝回辦公室了。兩人剛進辦公室,被勒令呆在辦公室里看卷宗的劉安本來都已經看得昏昏欲睡了,陡然間看到剛回來的何西和蒲夏,立馬就精神多了,而且整個嘴巴都張得老大,不可思議的問向他這個方向走來的何西,“你們是出去執行公務還是出去喝喜酒去了,怎么整的衣冠楚楚的像是剛參加完婚禮似的?”
他話音剛落,剛經過會議桌位置旁邊的陳隊甚至都沒轉身,隨手撈起會議桌上的半支粉筆就往身后扔去。
陳隊的手法倒是神乎其神的精準,這樣背對劉安都能不偏不倚的砸在劉安的腦門上,毫無防備被砸的微疼的劉安倒是立馬消了瞌睡勁,之后就一臉倒霉的閉嘴了。
目睹了這一切蒲夏,嘴角才無意識的跟著上揚起來。
就劉安這碎嘴的毛病,活該……
陳隊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這邊來,揚了揚下巴示意何西說。
何西微頷首,道:“犯罪嫌疑人,邢策,畢業于淳城大學。畢業后在一家公司擔任主管,前年因為挪用公款被判刑2年,一個月前剛出獄。”
何西將電子屏翻到了下一頁道:“蔣小雅,初中文化程度,輟學后就在南城一家保潔公司上班,就目前了解到的信息來看,兩個人之前并無任何交集。”
“這是我在邢策居住的地方發現的。”何西用激光筆指著照片墻其中的一張照片說。
“這是尼龍繩印子?”蒲夏說。
“對。”何西繼續說:“而這個印子與死者手腕上的印子相吻合,檢驗科經過檢驗確實是同一根繩子,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鍋爐房的安置屋很有可能就是案發第一現場,醫院的鍋爐房離蔣小雅的病房并不遠,他有足夠的時間行兇。”
“有沒有查到他的作案動機?”陳隊問。
“蔣小雅的筆記本上記錄了她和邢策認識的過程,其中提到很關鍵的一點,邢策讓她裝病在醫院里多住幾天,至于原因蔣小雅似乎也不知道。另外,蔣小雅在日記里說邢策最討厭的人是萬瑞,而這個萬瑞,是去年何西抓獲的一起故意殺人案的主犯。”蒲夏說完看了一眼何西。
這是他才查到的,還沒有來得及給何西說。
聽蒲夏這么說,何西也是一愣,眉心微皺。
他手底下經歷過的案子太多了,他也不可能把每一個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這個萬瑞,他記得。
當時抓住他的時候,他還專門問了何西的名字,并一次次叫囂著讓他等著。
是他?
蒲夏接著說:“邢策和萬瑞在同一個牢房里呆過一段時間,而且,聽說,關系還不錯。”
他們這個行業,每天叫囂著要來報復的人很多,但真正做到明面兒上的不多。
這些人的報復嘗嘗來的無厘頭,且大多毒辣。
聽到這里,大家都不由的擔心起了何西。
畢竟,剛才蒲夏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沖著何西來的。
氣氛有些冷凝。直到劉安開口。
“我還是沒有明白為什么他要殺蔣小雅。”劉安放下手中的筆,雙手抱胸悠悠道。
“這個答案可能只能由他來回答了。”何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
三個小時,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必須在這三個小時時間里將案子了結。
而且,他必須盡快鏟除掉存在于南風身邊的隱患。
南風需要上班,小榆樹也不可能一直不出門。
進了審訊室,何西才真正看清楚邢策長什么樣子。
此刻,他們都沒有說話,互相看著對方。
一旁的劉安有些奇怪,這是干什么呢?比賽誰定力好?
最終邢策在何西凌冽的眼神中移開了目光。
“你認識南風?”何西問。
沒有人看到何西在問出這句話時桌下緊握的手。
邢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何西,手銬在桌子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你猜我認不認識。”邢策盯著何西的眼睛,笑的有些張狂。
“回去吧,別白力氣了,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說完邢策往后一靠,懶散的窩在凳子上,一副天塌下來與他無關的樣子。
何西放在桌子上的手瞬間握緊,青筋凸起。
剛才邢策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他看的清清楚楚,他在嘲笑誰?是他嗎?
看他剛才的反應他應該是認識南風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看到何西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邢策徹底放開了嗓子哈哈大笑起來,有些瘋狂。
手銬來回在桌子上滑動,配上他的笑聲,審訊室有些吵鬧。
“老實點。”站在他身后的輔警按下了他的肩膀,制止他的瘋狂行為。
邢策躲開輔警的手,一臉嫌棄,并身子不由的向另一邊傾斜。
只是眼睛依舊盯著何西不放。
好像在等著看何西的笑話。
想到那會兒蒲夏說的話,何西微垂眼瞼,半晌后,看著邢策說:“你如果不說,我就去問問南城監獄的萬瑞。”
果真,何西賭對了,他的話音一落,邢策整個人就像被點炮的鞭炮,情緒也一下子到達了一個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