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掩耳盜鈴
- 協議成親后王爺真香了
- 邊綠
- 2017字
- 2021-06-12 15:22:26
“爺,是在江城城外找到的。”阿影將夜北馬牽回馬廄,單膝跪在李聞白面前請求責罰。
聞言,李聞白放下手中的茶盞,金色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斜長,經過茶水的浸潤,泛白的唇色恢復了些許血色。
此刻,他們正在一處驛站小憩,望著不遠處馬廄的夜北馬,李聞白黑譚般的冰眸柔和些許,在這個世界上,讓他情緒有所波動的人和事,兩只手指頭就能數過來。
身邊的茶桌上放著那枚吊墜,他沒有吩咐去調查,尚無人敢輕舉妄動,倒是沈長卿,像是沒事人一樣,此刻正有一下沒一下掂著那錠金元寶。
“寶勝錢莊的私印,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是睿王的錢莊吧。”沈長卿意味深長的聲音輕飄飄的在空氣中回蕩。
阿影聽到睿王二字,頭埋得更低了,聯想此事的前因后果,極有可能是睿王的試探。
“爺,這名女子身上有諸多疑點,大夫直接讓咱們準備后事,她卻策馬奔騰近五十里,應該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屬下現在就去查。”阿玄覺得此事太過于蹊蹺,不等吩咐,他便自告奮勇。
李聞白斜了他一眼:“仔細說說你找到的情形。”
他們現在身處松陵城,那女子卻快馬去了江城,此去施城查案,江城是必經之地,背后那些人想要在江城結束這一切?
仔細想想,不無可能。
“爺,我是在官道附近的一個小樹林找到夜北馬的,沒有栓韁繩,四周沒有打斗的痕跡,那片地方荒無人煙,沒有可疑之處。”阿玄努力回憶著找到夜北馬的情形,第一眼便看見馬兒歡快的吃著草,他急于回來復命,只注意到這些。
李聞白突然低低的咳嗽了幾聲,蝕骨的寒意襲來,雖然極力抑制,身軀還是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握在扶手上的手背緊繃成一條直線。
“爺,您沒事吧?”
“不好,他腿疾犯了,送他去房間。”正瞇眼回憶昨日那紅衣女子長相的沈長卿轉頭看見李聞白的狀態,立馬站了起來。
房間內,李聞白被安置在床榻上,只見他的額頭泛起一層層冷汗,剛毅的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沈長卿從他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喂了兩顆藥丸給他,饒是這樣,他的身軀依舊微微顫抖著,體溫驟的下降,周身隱隱散發一股寒氣。
見狀,沈長卿想要為他運功療傷,剛剛將人扶著坐了起來,阿玄便制止道:“沈公子不可,爺前段時間腿疾發作,間接性引發了體內的寒毒,你這時候為他運功療傷,只會讓爺體內的真氣逆流,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握著李聞白肩頭的手一頓,倏地回過頭瞪著阿玄:“引發了寒毒?什么時候的事,為何我不知,讓你們保護他,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自己滾去領罰。”
一向嬉笑隨和的沈長卿突然板著一張臉訓斥,隱隱有不怒自威的架勢,阿玄心中更加委屈,反正都要受罰,想到此,他干脆挺直腰板:“是爺不讓說,我們已經盡心盡力在保護爺了,救下那名女子,是你一意孤行,要不是你突發慈悲,爺也不會被氣病了。”
提起這茬,沈長卿緊繃的臉有些許龜裂,他一甩廣繡,僵著臉:“去請大夫。”
他倒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看走了眼。
一刻鐘后,大夫被提溜提了進來,花白的胡子隱隱顫抖,他看見沈長卿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準備請安,卻被打斷:“快給他看看。”
大夫一側頭便看見阿玄兇神惡煞的瞪著他,饒是驚魂未定,也不敢松懈,為李聞白號脈后,他額頭上的汗水更加密布,抬袖胡亂擦了一下,大夫不確定的又診斷了起來。
半柱香后,大夫收回手,雙膝一彎直接跪在窗邊:“老夫實在無能為力啊,這位公子寒毒入體,已經侵入他的五臟六腑,想要根治,就是...就是大羅神仙來..也不行啊。”說完他直接聳拉著腦袋,一副任命的作態。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類,他可能是倒了八輩子霉。
沈長卿皺著眉,視線在李聞白臉上流連半晌,細細回想剛剛離京那會兒,大夫說他想要養好腿疾,便不能過于操勞,他記得那時他的寒毒尚被壓制。
這一路不過兩月有余的日子,忽的轉頭看向阿玄:“什么時候的事?”
阿玄低著頭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沈長卿氣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說啊,李聞白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們可是穿著開襠褲長大的好兄弟。
當年戰場的事情,他一直心有愧疚,若不是他的祖父病危,他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也許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阿玄見沈長卿真生起氣了,便道:“一個月前,爺查到有人私自煉礦,你正拿著卷宗回御史臺,爺決定去探探底,其實是個幌子,礦沒有,伏擊的人三十有余,我們幾人不敵,爺親自動手便導致寒毒發作。”
咔噠..
沈長卿手中的折扇硬生生被折斷,他的指腹有液體溢出,那些人真是好算計,又是趁著他不在。
大夫一仰頭便看見沈長卿陰鷙的眼神猶如地底的毒蛇一般,嚇得他渾身戰栗不止,他應該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吧。
雪月派藏寶閣。
余知月興致勃勃的走了進去,奇珍異寶什么的,她并不感興趣,她直接去了最里面的暑假前,選了兩本武功秘籍和一本醫書。
因為現在是內家弟子,她便要住在雪月派,先前吃飯的時候,已經有弟子將房門鑰匙給她,她決定回去休息休息。
剛剛走出來便和陸沉的視線對上。
陸沉看著他懷里的書籍微楞,隨即反應過來:“選好了便不能反悔,你可想好了?”
余知月咬牙,聽著這話,她倒是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隨即一抖嘴角:“當然。”
說完也不去看陸沉的反應,抬腿便走。
剛剛走了幾步,便聽到身后響起一道呵斥:“余知月,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