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頭天晚上太多事情了也來不及準備所以古至忠連一頓像樣的飯菜都沒有準備,第二日早早的古至忠就將接待貴客的事情吩咐了下去,因為看重李翱等人甚至親自張羅,忙前忙后。
古至忠六個子女,三男三女,其中兒子或是經(jīng)商遠出或是外出為官,女兒嫁出了兩個,剩下一個小女兒留在家里百般寵愛。
昨夜里雖然知道來了貴客但是因為女子矜持,所以古闌珊一直待在后院里,偶爾向下人詢問一下前廳的情況,對李翱等人還是有所了解的,并且從下人潮紅的臉頰激動的語氣中知道同行的還有一個芝蘭玉樹的男子,古闌珊正值少女懷春時候,怎會不期待。
古至忠將李翱一行人請入大廳,一邊請各位入座一邊說道:“飯菜簡陋,請不要嫌棄?!?
眼看著桌上的珍饈便知道古至忠是花了大價錢的,三人連忙告知不敢當,不免又是一番客套。
等幾人都落座之后古闌珊才姍姍來遲,踏進大門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就望向了莫寧澤,顯然這是她見過最優(yōu)秀的男子了,面貌風神俊秀氣質(zhì)如蘭,古闌珊的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躲躲閃閃不敢再看莫寧澤。
畢竟是最寵愛的女兒,古至忠連忙把古闌珊叫到身旁來和眾人介紹到:“這是古某的小女兒闌珊,闌珊,見過各位。”
說話間古闌珊便與眾人見過禮了,不過卻是一直看著莫寧澤,雙目含春,只是卻被莫寧澤給無視了,不免有些羞惱。
在向陽城古闌珊在各方面都是頂尖了的,加之她也自認自命不凡,如此一來不免讓古闌珊養(yǎng)成了自傲的性子,從前都是城中男子對她殷勤備至,如今有人對她不理不睬難免心里有些不平衡,哀怨地看著莫寧澤。
自己女兒的心性古至忠哪里會不知道,當初他第一次見到莫寧澤也有招他為乘龍快婿的意思所以問了宋墨他的身份,一知曉莫寧澤乃是莫家長孫古至忠便歇了心思,不說以古家的家世配不上莫家,就是說明眼人也看得出來莫寧澤與七公主是一對的啊,下來得和闌珊說一下不要干蠢事才是,否則到時候自取其辱出丑的還是她。
在場的人都是心眼明亮的,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古闌珊的那點小意思,李翱心像有一團火在燒一樣,明明知道和莫寧澤無關(guān)卻還是不由責怪莫寧澤招蜂引蝶,桌子底下用腳踩了一下莫寧澤。
莫寧澤滿是茫然待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止不住的笑意,一直不知道原來李翱吃起醋來如此的……可愛呢。
幾人一陣寒暄,不免又將話題說到了公事上。
“此次賑災(zāi)進行地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好,百姓們口耳相傳截止終于百姓們受到物資的已經(jīng)十有六七,今天下午應(yīng)該還會有人前來領(lǐng)東西,若是明天不剩幾家的話我便預(yù)備派人將東西送到那些人家里去?!?
酒過三巡之后古至忠心情大好,微醺地對著一桌子的人揮袖豪邁說道。
“如此甚好?!彼文氐?,昨夜兩人促膝長談,期間驚覺彼此臭味相投,感情已經(jīng)很是深厚了。
“難得如此高興,今日不醉不歸!”古至忠又給自己和宋墨的杯子倒?jié)M之后說道,“從前每年接待欽差憋屈得很,每每喝醉心里都難受得緊,難得一次這么高興,應(yīng)當進行,進行??!”
看古至忠那樣子已經(jīng)有些醉了,連戲曲都唱了出來。
宋墨當然不會拂了古至忠的面子,況且難得遇到知己,又是山高皇帝遠終于不用顧及身份可以盡興為之怎會不抓住機會,當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人你來我往,等下席的時候紛紛爛醉,古闌珊本想下席之后找到莫寧澤了解一下彼此的,但是如今父親都醉成這樣子了,理所當然她應(yīng)該留下來照顧,而宋墨也被下人扶回了房間。
“人都走了我們也不留了吧,昨日我見古府的后花園還挺有意思的,自成一派,清雅悠致,我們可以去看一下?!比硕甲吡酥竽獙帩蓪畎空f道,李翱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點頭同意了。
出門之時莫寧澤又拉住了李翱,在李翱的不解眼神中給李翱披上披風又遞上一個火爐,最后還不忘將李翱的披風給收攏。
“你倒是慣會照顧人?!崩畎考t著臉訕訕說道。
“我只會照顧你?!蹦獙帩深^也不抬地說道,手里還在搗鼓李翱的披風,硬是要確認李翱吹不到一點點風才作罷,是以當然錯過李翱面若桃花。
古至忠府上的后院與北方大多府宅后院一般,栽種的都是以梅花為主,冬季來臨的時候滿院飄香蘇黃一片,若是北方的人便就覺得沒什么稀奇的,但是在北方卻是極少見的,雖然南方有些人府邸也會中上一兩棵,但是到底氣候不對,怎么也長不到如眼前這茂盛的樣子。
“梅乃風雅之物,若是朝中的那些書呆子老匹夫見到這種場景定會讓下人搬個案桌過來坐在梅叢中間又是品茶又是賞梅,可能還會拿出古琴來彈奏一曲?!蓖鴿M院的梅花李翱有關(guān)而發(fā),不過語氣里更多的還是鄙夷,李翱不是正統(tǒng)教育下長大的,成長之時又屢次被自詡高貴的人奚落調(diào)笑,理所當然對這種陽春白雪沒有什么好印象。
偏偏莫寧澤就是要與李翱作對一邊,在一旁提議說道:“你既是如此說了,不如我們也應(yīng)著景附庸風雅一番吧?!?
李翱挑眉,與莫寧澤對視,瞥見莫寧澤滿是揶揄的表情玩味的唇角,李翱也不甘示弱,回說到:“那便依你所言吧?!?
莫寧澤一笑,吩咐便吩咐下人去準備東西。
古府顯然是如此慣了的,下人們訓練有素沒有多久便將東西全擺放好了,周圍還放了四個大火爐將案桌圍著,沒有多久火爐下面的血便融化了,李翱與莫寧澤對坐在案桌兩側(cè),因為兩人身上都披上了大麾,倒是沒有受到冷凍,一白一黑,在梅林中格外醒目。
“想來五公主的人已經(jīng)在城外等著你了,向陽城的事情沒有幾天就完成了,你想好要如何應(yīng)對嗎?”
案桌上爐火燎燎,紫砂壺里的水開了帶動壺蓋發(fā)出清脆響聲,莫寧澤給李翱倒上一杯水之后說道,茶壺里面煮的是才曬的干梅花,倒出來清香撲鼻,白瓷杯與中淺淺金黃色相得益彰。
手中拿著火爐便不想放開了,李翱將手放在大麾里堅決不拿出來,只是旁眼看著莫寧澤做手上的動作。
“有什么需要想的,當初你來找我之時不久已經(jīng)說了你厲害得緊功夫好的很可以以一敵十嗎?有你在我又需要擔憂什么,關(guān)鍵時刻將你拿出去不久迎刃而解了嗎?”李翱使壞說道,將莫寧澤說過的話又拋了回去。
莫寧澤手上一頓,竟沒想到李翱還記得這茬子,而且還將話拋給了他,一挑眉大方說道:“那到時候你便將我推出去吧,能為你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被突如其來的情話羞得面紅耳赤,李翱惱羞成怒,對莫寧澤輕斥道:“你怎么怎么變得如此輕浮厚臉皮!”
莫寧澤聳聳肩膀?qū)畎康脑挷豢芍梅瘢骸斑@不過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罷了,你得習慣才是,否則以后稍用言語挑撥便面紅耳赤那可怎么得了。”
聽到這話李翱又是一陣面紅耳赤,知道向來是說不贏面前這人的,聰明的選擇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