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翱醒來便看見莫寧澤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那樣子,生怕她跑了一樣,失笑說道:“你看什么?”
莫寧澤將抱著李翱的手緊了緊:“像是在做夢一樣,昨夜我們我們,同房了。”說著莫寧澤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這是在莫寧澤臉上難得看到的,“從今以后我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被莫寧澤說得李翱也紅了臉,將頭埋在莫寧澤胸口,還覺得臉滾燙地不行,發泄般地在莫寧澤胸口上咬了一口,莫寧澤倒吸了一口氣,隨后連連低笑。
兩人在營帳里面嬉笑打罵,笑聲一直蔓延到營帳外面,讓不少士兵聽了心癢癢,李易剛好看到了這一情景,老遠地就對眾人呵斥:“你們在愣什么神,還不快去訓練!”
一幫士兵趕緊一窩蜂地跑開了,適時營帳里又傳來李翱銀鈴般的笑聲,李易瞇起了眼睛,在營帳外面敲打帳門:“軍營之中如此嬉笑成何體統!”
營帳里面立馬噤了聲,李翱在床上捂著嘴對莫寧澤眨眼偷笑,莫寧澤無奈敲了一下李翱的頭打趣說道:“現在不鬧了吧,趕快將衣服穿上。”
說著將衣服給李翱穿上,完了還不忘幫他將紐扣扣上帶子系上,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將衣服穿好之后莫寧澤將李翱按在了椅子上,畢竟是顧念著李翱是女兒身,所以營帳中還專門放了一塊梳妝鏡。
“如今你已經是婦人了,得將發髻盤上去才行。”莫寧澤將李翱垂下的發絲握在手里,親昵的說道,對能夠彰顯他與李翱是夫妻關系的事情,他向來樂意為之。
只是李翱顯然還是有些抗拒的,畢竟一夜之間從姑娘變成婦人,饒是李翱這種不尋常的女子也是難以接受的。
“可是我不會綰髻啊。”李翱撅著嘴巴說道。
“沒關系,我會。”莫寧澤在李翱微撅的嘴巴上嘬了一口,有些自得說道,“我會就行了,以后都由我在為你綰髻。”
李翱睨了莫寧澤一眼,反手將他抱住,在他懷里仰著頭看著他一臉打趣地說道:“什么時候我的濁世佳公子竟會做這些事了。”
莫寧澤才不管李翱的打趣,將李翱微微推開一點,嘆息說道:“你知道為了能夠成為你的丈夫我準備了多少嗎?”
李翱不說話了,乖乖坐著讓莫寧澤伺候。
畢竟是軍營,就算是婦人髻也得干凈利落,這讓莫寧澤頗為遺憾,就好似空有一身本領卻被卻被強行約束了一般,莫寧澤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等回坤城之后定要重新來過!
完了之后李翱急沖沖地要起來,哪知道才起身便又被莫寧澤給按到了椅子上。
“又怎么了?”李翱不解問道,語氣里透露著些許的不滿。
“還沒畫眉呢,再忍耐一下。”莫寧澤微笑說道,神情卻是不容反抗。
“還要畫眉啊?”李翱很是沮喪。
莫寧澤哭笑不得,在李翱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似嗔似備說道:“這畫眉本是夫妻間情趣樂事,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成了洪水猛獸一般了?”
李翱訕訕摸摸鼻子:“這不是從前都沒有這么講究過嘛,而且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呢,哪容得著我這么蹉跎。”
莫寧澤無奈失笑:“再急也急不到這么一兩刻鐘啊,說起來徐嬤嬤那么厲害的一個人,怎的就沒有將你給扳過來呢。”
“你!……”李翱氣氛地瞪著莫寧澤,只是在對著莫寧澤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之后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得坐好乖乖讓莫寧澤糊弄。
見李翱乖乖的,莫寧澤心口一熱,拿起桌上的眉筆細致地在李翱臉上描畫了起來。
總算是讓莫寧澤滿意了,李翱在起身的時候還沒有好氣地向莫寧澤反問道:“現在可以了吧。”
莫寧澤憋著笑點頭:“可以了,出去吧。”
李翱這才沒好氣地瞪了莫寧澤一眼,而后才往營帳外面走,李翱這樣子,莫寧澤也只有無奈聳聳肩膀,以拳掩口跟在李翱身后。
現在時刻已經不算早了,李翱出來的時候已經有士兵在操場上操練了,比起上一次在天戩城所看到的,如今的操練更加振人心魄。
禪城與天戩城相隔幾十里,就這幾十里的距離,造就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城市,因為天戩城地處邊界,兩國之間貿易往返,故而天戩城在曾經是何等的繁華,反觀禪城,因為錯失了重要地界,窮困不說,還因為氣候原因土地貧瘠,不過也正是天戩城多為貿易所用,常住居民對其感情并不身后,所以才會在戰爭一觸即發之前遠離致使天戩城成為一座空城。
佟猛還在巡查各個營帳下士兵所訓練的情況,看到李翱走來趕緊行禮:“末將參見太子。”
李翱趕緊將佟猛扶起:“將軍莫要多禮,如今在軍營我只是監軍,一切還是由您說了算。”
聽李翱這樣說佟猛舒了一口氣,歷來確實發生過監軍篡權的事情,這讓他很難做,若是依了的話一個文官會打什么仗,不是讓士兵白白去送死嗎,但是若是不依,又難保他不會在朝廷上給自己穿小鞋,如今聽了李翱這話,怎會不心安。
“好好好!”佟猛連說三個好,展露笑顏,看來是心情極為愉悅,“既然太子如此說,那末將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求之不得。”李翱如此說道。
恰逢此時李易正將自己手下的兵訓練完前來報告,恍然一下看到李翱愣了一下,今日李翱竟然晚上了婦人髻。還描了眉,果真是嫁為人婦了,心中微微酸澀。
“我臉上是有什么嗎?你為何一直盯著我?”李翱見李易緊盯著她不放,還以為她是有何不妥,疑惑摸著臉頰問道。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難堪,李易趕緊解釋說道:“你綰的那是什么髻,忒難看了。”
李翱臉上閃過赫然,嘴里嘟囔著:“又沒讓你看,管那么多算什么?”
莫寧澤將李翱的反應看在眼里,她好像對李易永遠格外寬容,對李易她沒有尊卑之分,好像兩個人就只是朋友親人一般,李易他,是何德何能。
“放肆!”李翱不覺得有什么但是佟猛就覺得大不違了,那可是太子啊,怎可如此無禮,李易這小子,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么在太子面前就這么沉不住氣呢。
到底是自己手下的愛將,佟猛怎么舍得讓他受罰呢,呵斥之后又向李翱請罪說道:“是末將御下不良,還請太子恕罪。”
李翱也是覺得李易總是針對她,心里有些委屈,但是這么多年也習慣了,李易從前不是也說過嘛,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了。
“將軍哪里的話,這只是我們兄妹兩人親昵的表現罷了,從小我們也就是這樣子過來的。”李翱對佟猛說道。
聽見李翱這話李易在一旁直哼哼,弄得好像他不可理喻一直都是李翱在遷就他似的。
這么一想李易猛地頓住了,臉色難看地很,以前沒有發覺,但是現在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李翱一直在包容他。
有些這個認知李易羞愧得紅了臉,訕訕將頭低下已掩飾自己此時的心虛。
只是到底天不遂人愿,此時李易的神態轉變都被李嬋看在眼里,正在一旁看好戲一樣地偷笑,這可惹怒了某人,徑直站到了李嬋面前將她的視線擋住。
眼前出現陰影,李嬋抬眼,便看見李旬正一臉不愉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活吃了一般,皺眉問道:“怎么了嗎?”
李旬瞪了她一眼,沉著聲音說道:“不要看不該看的東西。”
李嬋面露不解,馬上又反應過來李旬說的是什么,無聲地笑了,將李旬弄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