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翱府上今日也不太平,一大早的府門外就候著前來恭賀的人。
因為如今正值國難,李翱此次冊封并沒有如同上一次她被封睿王那樣大辦,甚至說完全是風平浪靜,低調得像是沒這回事一般,但是朝中百官們并不知道李翱的心思啊,現在不來巴結,更待何時!
收到下人來報李翱坐在大廳里沉默,正在思考要怎么應對門外的那些人的時候孟綺摩擦著下巴說道:“依我看便放他們進來吧。”
李翱皺著眉頭看著孟綺:“這種時候做這種事難免會落人口舌。”
孟綺在李翱頭上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你這丫頭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那……”
“孟公公,恕老奴多言,您又越矩了。”不等孟綺將話說完徐嬤嬤就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道,“從前老奴就不和你計較了,可是如今主子是我大良的儲君,除了皇上誰也不能對她不敬。”
孟綺被咽了一下訕訕地將手背到身后去,不等他在此開口又看見徐嬤嬤行禮說道:“老奴也認同孟公公所說的話,如今主子是儲君,什么人見不得?什么禮收不得?”
……
李翱覺得若是徐嬤嬤一直在她身邊的話她一定會變成一個昏君。
“這禮當然是要收,而且還要狠狠地收。”徐嬤嬤說完之后孟綺又補充說道,在李翱皺著眉頭看著他的時候又說道,“只是收了那些禮之后,你得將其換為銀錢糧草送到邊關去才行。”
李翱恍然大悟,拍拍孟綺的肩膀夸贊說道:“還是孟綺你老奸巨猾啊……去請那些同僚們都進來吧。”
見李翱瞇著眼睛危險的樣子孟綺打了一個顫,心里在默默為那些今日前來恭賀的人默哀,要論壞心眼兒,李翱對他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門外的官員們其實也是有些戰戰兢兢的,在場的人大多是都是從前與李翱不對付的,但是他們何曾想過變數竟會如此之大,短短幾天李翱便力壓諸位皇子被封為了儲君,沒看到昨日散朝之后連六皇子和八皇子都上前去討好了么,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這次前來眾人都帶著壓箱底的寶貝來的,眼見著已經等了這么久了還沒有人來開門不免有些恐慌,眾人從一開始相聚開始寒暄慢慢的噤了聲,一個個緊張地看著緊閉的大門,終于大門打開了,不知是誰放松地吐了口氣。
奴仆將一眾人帶到大廳里去,見到李翱已經在大堂首座上坐著了,趕緊加快步子走入大廳齊齊向李翱行禮:“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請起。”李翱說道,看著眾人旁邊跟著的奴仆手里拿著精致木盒明知故問,“不知諸位今日前來拜訪有何要事?”
站在最前頭的那人對李翱行禮說道:“回稟太子,我等是專程前來祝賀您的。”
“哦?”李翱揚眉看著那人。
見李翱這態度是有戲啊,那人趕緊又上前一步說道:“是的太子,我等已經將賀禮給準備好了,請您笑納。”
說著接過一旁奴仆手里的金絲楠木盒,往李翱面前湊了湊。
李翱看著那盒子,光從盒子的精致程度就能看出來里面的東西是何等的價值連城,爽朗大笑說道:“承蒙各位好意,那孤便卻之不恭了,孟綺,你幫我將諸位的心意收下吧。”
孟綺應聲,走上前去將下面的人所送的禮物一個個收下,面上是平時難以看到的正經端莊。
這個時候眾人才看見,平時一向是與莫家公子或是宋墨走得近的人原來身邊也是有個得力的奴才的,不知是否如同董公公那般深受重視,接近不了李翱,眾人不由得實行迂回戰術,每個人都在孟綺經過他們的時候竭盡能力給出笑臉。
“孟公公,在下劉倉楚,有禮了。”經過一人的時候孟綺還繃著臉冷漠地收他的禮物,在來人向他問好的時候渾身一怔,一臉震驚地看著劉倉楚。
見孟綺如此看著自己,劉倉楚面露疑惑:“孟公公,怎么了嗎?不知是倉楚有何不妥。”
因為在劉倉楚面前駐足許久了,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孟綺猛的回神,對劉倉楚告罪道:“失禮了。”
劉倉楚對孟綺禮貌一笑:“無事。”
在李翱與眾人周旋的時候孟綺一直蒼白著臉魂不守舍,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孟綺才向李翱問道:“那個劉倉楚,是何人?”
李翱奇怪地看著孟綺回到:“這是新上任的御都史,怎么了嗎?”
孟綺搖搖頭:“沒什么。”
李翱有些氣憤,覺得孟綺有事隱瞞了她,逼視著看著孟綺說道:“孟綺,你今天很奇怪,異常得可不像你啊。”
孟綺無奈嘆了口氣:“什么都瞞不過你,只是覺得那人像極了我從前認識的一個人覺得好奇罷了。”
李翱瞇著眼睛看著孟綺,引誘著說道:“還難得聽你說一回以前的事呢,孟綺,有什么事情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啊若是讓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我可是要生氣的。”
孟綺嘴唇動了動,在李翱亮著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反而將眼簾垂了下去,淡淡說道:“沒什么。”
“孟綺……”李翱急了。
“說起來孟家那小子好像這么久都沒有出現了吧,你都不擔憂他出什么事兒嗎?”不等李翱將話說完孟綺就打斷她說道,見孟綺這樣子明顯是不想繼續了,李翱無奈,也只能噤了聲,不過心中也是同孟綺說的一樣疑惑,莫寧澤這么久了,竟然還沒有出現,心慢慢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