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之國雖然地處高原,但是國內全是一些巖石山,地面也盡是巖層,雖然不缺乏水源,但是要種植糧食和畜牧都很不容易,這樣就使土之國經常把貪婪的目光投向東邊廣袤的森林。而相對來說離土之國更近的鐵之國,卻避免了戰禍,因為這個國家,終年下雪,甚至比土之國還要貧瘠。
鐵之國是武士的國家,曾經武士的身影遍布整個大陸,他們信奉武士道精神,效忠君主,為君主征戰。但是自從忍者出現后,他們就慢慢退出了戰爭的舞臺,畢竟忍者是比武士更便捷的戰爭工具。這樣留存下來的武士,就慢慢聚集在了鐵之國。
“逃亡之國,我們被這樣稱呼。是嗎,更一反而認為他是逃亡的人嗎。我想卜傳老師大概不會怪他,老師為了他的忠義而死,現在更一也找到了自己的忠義。”男人扎了個高馬尾,穿著白染的和服和袴。
他緩緩的抽出腰間的太刀,右手持刀,左手持刀鞘,“那么你的忠義是什么呢?二天一流,佐佐木健次,請指教。”
半藏的神情認真起來,這場勝負,不是為了精進技藝,而是道統之戰,信念之戰。
“那么,我上了。”佐佐木的身影仿佛瞬移一樣出現在半藏面前,同時出現的還有他的刀。
“好快!”半藏心里一驚,竟有些來不及反應,退遲一步,被斬在面具上。
“說是二天一流的劍士,卻有如此神速嗎。呼……吸……”半藏迅速在肺部蓄了一大口氧氣,“不能退,氣勢一旦被奪,就會敗北,唯有……舍身!”他雙手一錯,變成左手持刀右手持鏈,以鐵球為主,鐮刀為輔。左手刀,更為兇險,也更致命。
佐佐木左手劍鞘下墜直指半藏右腳,半藏眼中一亮,“這是正木老師的鎖法。”,他抬起膝蓋磕開劍鞘,左手刀掛住佐佐木再次劈來的劍,同時右手鐵球下墜直指佐佐木的右腳。
佐佐木此時右腳在前且是重心腳,若是后撤則難免失衡,鐵球不同于劍鞘,難以用膝蓋格擋,他嘴角一勾,“不錯。”接著他一轉右手的手腕,太刀從鐮刀的空隙中穿過,直指半藏的咽喉,他竟完全不在意右腳的有無,這一劍,不是什么道統之劍,是殺敵之劍。
半藏一時被佐佐木的氣勢所奪,下意識地后退,他只覺一道劍光迫近自己的雙眼,下一刻就無法視,無所視。“刷”的一聲,佐佐木一劍切開了半藏的防毒面具,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傷痕。
“看來你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忠義啊。”佐佐木甩了甩劍上的血,從衣襟里拿出一塊干凈的白布仔細地擦起劍身。
半藏有些沉默,他此時有種劫后余生的舒緩感,仿佛從全身的每個毛孔滲出汗液。他有點享受這種感覺,好像一時卸下了背負的責任和未來,讓他有了重新思考的機會,所以他出聲問道,“何為武士?”
佐佐木健次看著半藏,神情有些嚴肅,“所謂武士,不畏艱難,忠于職守,勇猛精干。”
半藏撿起了地上的半片防毒面具,接著問道,“何為主君?”。
佐佐木露出敬仰的神色,“所謂主君,治理內政,統帥群臣,守護人民,討伐外敵,使國家無內憂,無外患。”
半藏把兩片防毒面具合在一起,竟然嚴絲合縫,一絲不差,勉強還可以繼續使用,“那么,何為忠義?”
佐佐木灑然一笑,“忠義就是我這把刀,必將流芳百世。”
半藏心有所悟,他從忍具袋里拿出一瓶藥水,“這是解毒劑,我還會再來的。”
佐佐木接過解毒劑,收刀回鞘,笑道,“有意思的后輩。”
二天一流名為劍術,實為兵法,尤善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2月3日,節分,佐佐木再出神速一劍,神速的奧秘在于擺開架勢時右腳在后,這樣右腳墊步后左腳再迅速踏前,對于習慣計算步距的高手便會造成瞬移的錯覺,半藏敗。
3月3日,雛祭,“喂,半藏,這種少女的節日動刀兵不太好吧,不如我們試試赤手。”半藏依言放下兵刃,被佐佐木一刀架在脖頸。
5月5日,端午,佐佐木正對太陽,太刀指向半藏,他身后的樹下映出一道刀光,緊接著這道刀光來到他的眼前,一瞬間的炫目,半藏敗。
7月7日,七夕,“半藏,已經寫好七夕竹了嗎,快向神明祈禱自己的技藝進步吧,因為靠你自己實在是贏不了我哈哈哈哈。”,半藏敗。
7月8日,敗。
7月9日,敗。
7月10日,敗。
敗。
敗。
敗。
7月15日,孟蘭盆節,“喂,半藏,你有可以祭奠的人嗎?”佐佐木懷中抱劍,盤腿坐在地上。
“沒有。”半藏搖了搖頭。
雖然經歷過戰亂,但還沒經歷過死亡的少年啊。“半藏,回去吧。土之國的武士傳來情報,宇智波斑捕獲了九尾。戰爭,就要來了。”
說罷起身,佐佐木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對了,我收了個弟子,叫三船。雖然技術還不純熟,但我有種直覺,你以后不會是他的對手哈哈哈哈。”
佐佐木轉身的背影有些單薄,他是鐵之國失去君主之后的第一任首領,他背負的忠義,他的信念,他的意志,都在他腰身的那把名刀里了。
刀名,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