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原看著宛若在演講號召的冷封。

“看樣子，你曾受過不公平的待遇。”被綁著的樂原語氣淡淡，一雙年輕倔強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

愣了一秒，冷封看著樂原，轉念一笑。

不屑，釋然。

冷封轉過身，影子默言。“沒有人，會將秘密帶出墳墓。”

樂原心中一驚。

“如果記憶有味道，”冷封的語氣淡淡，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那他的童年一定滿是酒味。而且，是那種廉價的、低劣的酒味。”

低劣二字，隱隱發狠。

“記憶里，男人一直喝酒、打人、喝酒、打人……他媽媽抱著他，蜷縮在角落，連頭上的血都不敢擦。”

樂原看著冷封，反應過來，冷封說的應該就是他自己。

冷封看向對面這座高樓大廈的城市，聲音嘶啞。

“他九歲那年，那個男人因為強健入獄五年。之后母親也因積勞成疾病故。很奇怪，在孤兒院的幾年，是他最無憂無慮的幾年。”

“那之后呢？”樂原看著冷封。“那個男人總會出獄，他，就不算孤兒了吧？”

冷笑一聲，冷封回過頭。

“你好像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你說的，”樂原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沒有人，會將秘密帶出墳墓。反正我也聽到這兒了，不差再聽一些。”

冷封笑笑。

“你說的……他，就是你吧。”樂原看向旁邊，坦然的神情。“也是，任誰也不會喜歡這么一段過往。”

“我這么努力，就是不想任何人都擁有這樣的過往。”冷封食指沖地。“因為有那樣的家世、背景，選不了自己喜歡的專業、職業！”

冷封看著樂原。“你知道，拼到如今，我，要付出多少？！”

冷封的眼睛泛紅，越說越激動。“為了讓E國所有人，擁有我曾經奢望的公平！我奮斗了多少年！堅持了多少年！”

冷封雙手撐著綁著樂原的椅子把手，盯著樂原一字一句。

“我，要鏟除這條路上多少的芒刺。”

樂原被冷封強大的氣勢震懾得一言不發。

淡淡一笑，冷封了然于心的起身，背過樂原。

“沒有合育政策，從人一出生，所謂的父母就要擔心孩子一生的事情。學習，工作，戀愛，家庭，孫子……還有自己的養老。”

冷封回過身，看著樂原。“我都解決了。包括養老的問題。人老了，好，E國全權負責。誰對老人不好、虐待，是入刑的。”

冷封皺眉，“那為什么，你們還要反對合育政策？為什么，”

冷封狠錘了兩下桌子，“你們要反對可以讓人毫無顧慮工作、生活的完美政策？！”

“或許你的出發點是對的。”樂原看著冷封，他面色沉著。“你希望每個人、每個選擇不了父母和背景的人擁有更公平的機會，生活在這個郭佳。但是，你忽略了個問題。”

冷封看著樂原。

“我們是人，是有感情的人。”樂原看著冷封。“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工作，還有情感。”

冷封眼瞼微顫。

“合育政策，五號試劑。”樂原搖頭冷笑，“如果人類連親情、愛情、友情這些羈絆都沒了的話，和那些冰冷的機器又有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