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北朝南居中而坐的是岳乘龍、劉天龍、魏天相、李光遠等老一輩俠劍客,身份地位較高,一邊喝茶一邊盯著比武。兩旁站著三四百人,有岳乘龍的徒弟和請來幫忙到邯鄲吳家寨打擂的。
有一個弟子喊道第一場魯剛和閆順。魯剛提著鑌鐵大棍來到當場,不久閆順趕到。兩個人互通名姓,閆順道:“久仰大名。”魯剛道:“不敢不敢。”
魯剛亮了個門戶“枯樹盤根”,嚴順用的是“童子拜佛。”姿勢十分好看,贏得一片喝彩。閆順有長者之風:“魯大俠,你先請。”魯剛道:“好吧。”
魯剛晃手中大棍點閆順的眼睛,閆順的刀分量十幾斤哪里敢碰魯剛八十多斤的大棍,把腰一低,魯剛一招走空。閆順縱起六七尺高,摟頭蓋頂就是一刀。魯剛往上招架,刀正好碰上大棍,火星四濺。
閆順震得膀臂酸痛,虎口震破,鋼刀差點從手中滑落,他仗著自己內功深厚忍痛敵住魯剛。閆順想:“我是師父的大弟子,雖說是切磋技藝也不能丟人”。
打到十五回合,閆順一個沒留神刀碰到大棍“嘡啷”一聲,把刀蹦飛了,在空中打著旋,最后落在廣場邊緣無人處。閆順臉一紅:“我輸了。”魯剛道:“承讓。”大伙兒一看閆順不是沒能耐,只是魯剛太厲害了,只好這么說給閆順臺階下。魯剛離開比武場。
閆順把刀拾回來,站在一旁觀戰(zhàn)。是三師弟顏邱大戰(zhàn)鬼劍愁。顏霍秋使得是碧海潮生劍,劍招精妙,是用劍高手,人送綽號“飛劍”。鬼劍愁更不含糊,四十八路鬼劍,變化莫測。
打都到四十回合,兩個人不分勝負。兩把劍攪在一起,大伙兒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平手,誰都贏不了對方。這樣下去,二虎相斗必有一失。
方天化心急,拽肋下雷霆劍,跳到兩個人近前:“二位,在下得罪了。”說著方天化舉雷霆劍,往下砸兩個人的劍,“玱啷”火星四濺,兩個人站立不穩(wěn),倒退幾步。
顏霍邱和鬼劍愁退后幾步,仔細看看:“什么人?”一看是方天化,知道他是來解圍的,兩個人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我倆多謝了。”
岳乘風一看,樂開花了:“罷了,還得是我徒弟。”八卦奇人李光遠道:“天化,前途不可限量啊。”眾人議論紛紛:“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冷面小達摩,就連武藝超群的鬼劍愁也甘拜下風。”
隨即李嬋玉和大師兄蕭胡圖比試。蕭胡圖一把判官雙筆,不容小覷。蕭胡圖綽號“鬼判官”,是因為他的招法驚奇。李嬋玉一抱拳:“師兄,請吧。”
蕭胡圖知道師妹的性子,只好先動手。左手筆點李嬋玉花蓋穴,右臂點風馳穴。李嬋玉全然不顧,手中巨闕劍直刺蕭胡圖心窩。蕭胡圖大驚,師妹用的是拼命的招數。
蕭胡圖不得已,退后一步,躲過一劍。蕭胡圖擲出左手判官筆,用了五成功力,怕傷著師妹。李嬋玉用劍格開“嘡啷”一聲,鐵筆落地。
蕭胡圖右筆分心就刺,李嬋玉舉劍扎師兄肩膀。李嬋玉的巨闕劍長三尺四村,蕭胡圖的判官筆長一尺九寸,李嬋玉又是拼命的招數,蕭胡圖往右邊一躲
不料上當了,李嬋玉招式一變,直指師兄咽喉,蕭胡圖一驚,李嬋玉寶劍還匣。蕭胡圖自愧不如道“我輸了。”李嬋玉道:“師兄,你輸給我這樣的高手不算丟人。”李嬋玉向來臉皮厚蕭胡圖比李嬋玉大十五歲,平時把師妹慣壞了,聽師妹這樣說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慚愧自己,這么多年練武,竹籃打水一場空。
忽然魏天相下場,:“嬋玉姑娘,蕭大俠你們先下場,我要和方少俠比試較量。”方天化一驚:“老前輩,萬萬不可。”魏天相道:“我早已經和你師父師叔商量過了,他們都同意。”方天化道:“不行。岳乘龍走過來說:“魏老俠客是我的好朋友,都是自己人。”方天化見師父發(fā)話了。只好恭敬不如從命。”魏天相說:“這就對了。”
魏天相一把隕鐵刀,削鐵如泥,是一口寶刃,寒光閃閃,奪人二目。方天化道:“老前輩,請。”魏天相也不客氣,一動手就是絕招“六十四路電光刀。”
刀掃下盤,方天化只好后退幾步躲過。方天化一劍刺向魏天相手臂,魏天相一招撥云見日,格擋雷霆劍。方天化抽劍點魏天相少商穴,魏天相一招“黃龍擺尾”,雷霆劍劃破魏天相的衣袖。
魏天相暗暗吃驚,罷了我魏天相雖然不在十大高手之列,但是在江湖上也是練武奇才,數一數二,在我面前過三十回合的不多。
一轉眼五十回合,魏天相輕松自如,方天化卻累的氣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力。魏天相一看點到為止,這小伙子能跟我打五十回合實屬難得。魏天相道:“住手,別打了,方少俠果然年輕有為。”方天化道“魏老伯在下甘拜下風,慚愧慚愧。”
岳乘龍一看,方天化敗在魏天相手里不算丟人栽跟頭,魏天相在武林中的地位很高了,他愿意和方天化比試,已經是給足了面子。魏天相回歸坐位,對在座的說:“天化是可造之材。岳乘龍道:“老俠客過譽了。”
岳乘龍道:“看著這些年輕人,咱們中原武林后繼有人了。”魏天相道:“是啊,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咱們都老了。以后,還得靠他們。”
閑言少敘,書歸正傳。一連好幾天,岳乘龍他們加緊練習武藝,準備應付九月九日南北英雄會。
一直到九月五日這天,岳乘龍召集人馬,開了個碰頭會。岳家武館大廳上,岳乘龍道:“時間快到了,我們該出發(fā)了,各位此去十分兇險,不想去的我也不勉強。”
魯剛道:“是了,怕死的就別去了,掂量掂量自己吃幾碗干飯,別做無謂的犧牲。”
在座的二三百人都道:“愿意追隨老俠客鏟平吳家寨,滅了他的賊窩子,省的他們危害老百姓。”岳乘龍道:“我多謝大伙兒捧場,既然如此馬上收拾東西,一會兒出發(fā)。”
大伙兒紛紛散去,方天化回到房中收拾東西,李嬋玉正在換裝,打扮成年輕武生,方天化說:“師妹,此去危險,你就別摻和了。”李嬋玉把小嘴一撅:“你嫌我累贅。”方天化道:“這……他。”李嬋玉道:“我非去不可。”
方天化無奈:“好吧,帶一些防身的暗器,以防不測。”李嬋玉這才轉怒為喜,:“這才像樣好玩嘛!”也就是一碗茶的功夫,天井院里站滿了人,方天化和李嬋玉也在人群之中。
李嬋玉就看見一個面似黑鍋底,身長八尺七寸的黑大漢,左手提一條鑌鐵棍,左肩扛一個大包袱,里面鼓囊囊的,李嬋玉見黑大漢背后站著一個瘦小的少年,正是雷震牧。聞到整個院里一股牛肉的香味。
岳乘龍這時從大廳出來,沖大伙兒一抱拳:“各位老少英雄,出發(fā)。”眾人聞風而動,背著兵刃上馬,岳乘龍回頭看看岳乘風:“哥哥,武館的事情交給你處置。”岳乘風說:“你就放心去吧。”
岳乘風躍馬走在大隊前面,左面方天化、李光遠,右面魯剛、鬼劍愁,魏天相,身后是女扮男裝的李嬋玉、大徒弟蕭胡圖。
眾人打馬如飛,在九月八日趕到邯鄲吳家寨的山腳下。找了一家住宿的店房,這個店房十分寬敞,前后三道大院,左右還有跨院,全部兩層樓,住下一千人也還綽綽有余。
為了方便起見,岳乘龍吩咐:“大伙兒盡量十幾個人睡一個房間,到時候行動方便,不是我摳門”。大伙兒一聽有道理,各找自己相好的,擠在一間房。店里掌柜的一看:“這些人什么毛病?一個個穿的花枝招展,光彩照人,不像缺錢花的人,為什么?”店小二說:“越有錢的越小氣。”店掌柜一聽:“是這么個道理。”
且說鬼劍愁、雷震牧、魯剛、蕭胡圖住在一起,大伙兒奔波一天,都還餓著肚子,鬼劍愁叫了店小二:“來點吃的。”店小二道:“客爺,吃點什么?”鬼劍愁道:“你們拿手的菜上來幾樣,三壺酒。”店小二說:“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魯剛餓的兩眼一抹黑,肚子咕嚕咕嚕響,他實在餓的受不了,又因為這人摳門,怕別人吃他的,所以硬撐到現(xiàn)在。魯剛放下包袱,掏出牛肉和一壺酒,自斟自飲。
鬼劍愁道:“老魯,你怎么不早些拿出來。”
“那還不被你們搶光了。”
鬼劍愁苦笑不得,不一會兒店小二端來飯菜,魯剛放下自己的牛肉,抄起筷子就夾菜。蕭胡圖暗笑:“這人真沒出息,敢情是個吃貨。”魯剛仗著自己臉憨皮厚,沒在乎。
一直到晚上定更天,殘席撤下。只有三張床,魯剛只顧吃了,沒料到這個。四個人三張床,就自己沒床睡。魯剛一看沒辦法,把八仙桌上的茶壺茶杯往地上一劃拉,把八仙桌靠墻,然后坐在八仙桌上后背靠墻,打起了呼嚕聲。
且說岳乘龍和魏天相、李光遠、劉天龍還有請來的震八方井龍、鬧海蛟龍海波濤、斜昆侖陳水缸,住在一間房子里。方天化和李嬋玉是夫妻,單獨一間房子。
不久東方破曉,雞鳴不斷。大伙兒洗漱已畢,飽餐戰(zhàn)飯,付了錢資,取道吳家寨。走了兩個時辰,來到山寨前面。早有把門的賊兵看見,:“你們什么人?”方天化道:“我們是螳螂門的,我是方天化。”賊兵一聽:“你們等會兒。”回去稟告吳良新。
等了半個時辰,寨門開放“吱呀”放下吊橋,迎面走來一伙人,為首的一個臉型酷似狗舌頭正是吳良新,左首一個斷了右臂的是二寨主杜大濱,后面狗頭軍師劉三炮,再往后是山上小寨主、頭目。
只聽三聲炮響,鞭炮齊鳴。吳良新率領眾賊,走了過來。吳良新一抱拳:“岳老俠客,別來無恙?”岳乘龍下馬道:“托您的福,還好還好。”吳良新拉起岳乘龍的手,往里就走。方天化等人也都下馬,緊隨其后。
這吳家寨三道山門,最后一道山門是聚義分贓廳。眾人到了聚義廳前面,天井院里擺放著七尺高,四尺寬的石頭,擋在前面,有七八塊。吳良新故意發(fā)怒:“這怎么石頭攔路。”掄起拳頭,一路打碎破成幾瓣,走進大廳。然后有賊兵清除完畢,然后迅速又搬來新的大石頭攔住去路。
方天化明白,這叫下馬威。吳良新領著眾賊頭進去了。隨即又有賊兵把大石頭搬到甬道正中,攔住去路。
方天化氣沉丹田,運用李光遠教自己的八卦掌,剛柔相濟,打上去看起來軟綿綿的,實則力道如排山倒海。這些石頭被打成粉末,被風一吹就不見了。吳良新一看,吃驚不小:“好小子,這次不殺了你,必成后患。”
李光遠一看罷了:“方天化真行。”岳乘龍率領大伙兒,進了中平大廳,分賓主落座。吳良新道:“擂臺擺在后山。各位,先歇會兒。言必,有人獻茶,西湖龍井。岳乘龍一看,色澤嫩綠光潤,香氣鮮嫩清高,滋味鮮爽甘醇,葉底細嫩呈朵。清明節(jié)前采制的龍井茶簡稱明前龍井,美稱女兒紅,“院外風荷西子笑,明前龍井女兒紅。”
茶罷擱盞,吳良新領著眾人來到后山,走了十幾里地,足見吳家寨方圓幾百里。一座擂臺搭建在平整的地方。擂臺高一丈,寬五丈,上面板子是松樹做的十分結實。
擂臺左面是東看臺,上面搭著蘆葦做的席棚高五尺,寬三丈上面掛著“螳螂門”一個木牌。右邊也是一個看臺,上面一個木牌“吳家寨。”
吳良新領著眾人來到東看臺,上面有瓜子花生、糖塊、茶水、瓜果梨桃。吳良新說了會兒閑話,轉身告辭,回歸西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