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唐定國就像地獄里的夜叉神將,毫無憐憫之心,正在教訓(xùn)不聽話的外來鬼惆。
一下,兩下,三下……刺痛觀看者的心
寒冰刺骨的疼痛貫穿了唐微的心房,四月飛沙利如刀,刮傷皮膚灼熱疼痛,入口干腥難已合嘴。
“瑤瑤你撒……你撒手啊你,唐瑤你不要命了,……爸,我求你,停手吧,”唐微撕心裂肺的吼著,痛嗎?能不痛嗎?悲痛欲絕。
“二姐……,爸爸不要在打二姐了,曉曉以后聽話,會乖乖的,嗚嗚……,爸爸別在打二姐了,嗚嗚……,你是壞人,是壞人,曉曉不要你這樣的爸爸,嗚嗚……,媽媽,媽媽救救我們,嗚嗚……”
床底下,姐倆的叫喊,唐定國充耳不聞,聽不見一樣,繼續(xù)揮舞著手里的皮帶,手下從未留情。
唐瑤呢,疼嗎?能不疼嗎?每一下都刻骨銘心。
若問她為什么不躲,能躲嗎?躲了不一起遭殃嗎?拼嗎?跟一個發(fā)了瘋,迷失自我的成年男人拼,如果沒有床下的姐妹花她到可以拼上一拼,躲上一躲,不至于硬挺。
現(xiàn)在她只能這樣做,忍著是唯一的辦法,至少她們安全這就夠了。
一樓廚房里,排風(fēng)機嗡嗡作響,徐娟正在做早餐。
餐點簡單,饅頭,咸菜,豆?jié){。徐娟端著一大盤子,走出廚房,沒有排風(fēng)機的高歌做掩飾。二樓的鬼哭狼嚎聽的真切。
徐娟丟掉手里的東西,三步并作兩步奔到樓上,拍著女兒們房門。
“唐定國,你又打孩子,你喪盡天良,你把門打開。
唐定國,你瘋了嗎?孩子們又哪里得罪你了,唐定國你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的。
唐定國,你開門?!毙炀暌贿呑查T一邊乎天喊地。
沒撞開門的徐娟,只好狂奔急急忙忙跑下樓,不小心滑倒了,連滾帶爬起來跑出面館,喊人,希望能有人幫忙。
“誰來幫幫我,老唐要殺人了,”急糊涂的徐娟開始亂喊一氣。
清晨多數(shù)人還在夢鄉(xiāng),面館門頭冷清,巧的是胡同口走出一大幫子人,似乎在往面館這邊拐。
求助無門的徐娟像抓住了救命繩一樣,瘋狂沖過去,“快幫幫忙,唐定國要殺人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
徐娟抓上一個人的手臂,沒看錯的話這個人正是猴子。
一伙人正是王虎他們,趁著天剛亮人少,今天就是來討債的。
“哎呦,是嗎:老唐那么厲害呢,虎哥,我們?nèi)デ魄?,”猴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就走啊,還等什么,別把人給我打壞了,”王虎踢了一腳猴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大搖大擺往前走。
徐娟真的相信了這些人,直接帶回了面館。
刀疤男帶著幾人上了二樓,一腳踹開房門。兩個男人制止住發(fā)瘋的唐定國,像拎小雞一樣,架起托下一樓,扔在王虎腳下。
“你們誰呀?”唐定國根本沒看清來的一伙人是誰就被托下樓,站起身看清坐在椅子上的王虎,披上了奴才相,笑臉相迎。
“啊!原來是虎哥呀,虎哥來小店怎么不提前招呼我一聲,我也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虎哥吃點什么,我請客馬上去做?!?
“吃吃吃……,你TM的除了打女人,就知道吃,你還會干什么,廢物,”刀疤男最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上去就是大力一腳。
唐定國直接踹翻在地,疼的一時沒起來。
“虎哥,你們這是干什么,”勉強撐起身體的唐定國發(fā)現(xiàn)一點不對勁來。
“虎哥,您來小店不是來吃面的吧,”還行他還沒傻透。
“老唐,來坐我身邊,我們聊聊,”王虎皮笑肉不笑拍拍旁邊的椅子。
唐定國沒有去坐,王虎也沒有勉強。
“老唐,我來呢,是跟你商量個事,”王虎接過大頭遞給他的復(fù)印紙拿在手里。
“老唐,我的麻將館沒幾天房屋就到期了,也不打算在續(xù)租,一個月來你在我這里借的錢,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清算清算了?!?
一張復(fù)印件拍在唐定國手里。
唐定國看著手里的復(fù)印紙,滿是疑惑,上面的字越看越心驚肉跳,最后只能是驚恐。
“不可能,這不可能,怎么可能這么多錢,我也沒有簽過,這樣的協(xié)議,王虎,你TM的訛詐我?!?
唐定國怒目圓睜,把復(fù)印紙摔在王虎臉上,恍然醒悟的有點晚了。
“還行你他娘的還算有種,”王虎站起身薅過唐定國的頭,按在餐桌上。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要干什么,”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晃悠在唐定國眼前。
唐定國哪里見過這架勢,整個人嚇的沒了力氣,開始流汗,雙腿發(fā)抖,沒尿褲子就不錯了。
二樓得救的唐瑤被徐娟扶起來坐在對面那張單人床上。
“瑤瑤,給媽媽看看,傷的重不重。”
“媽,別看了,您出去吧,出去看看爸,”唐瑤推開媽媽,捻她出去。
唐瑤記性很好,余光瞟到刀疤男他們粗暴的托走唐定國,便確認(rèn)出來人,絕非善類。
唐微也從床下爬出來了,小心翼翼抱出唐曉,強做鎮(zhèn)定。
“媽,你出去看看吧,瑤瑤有我們,放心吧,”唐微說道。
孩子們都在捻她,她也沒臉在呆在臥室,只好戀戀不舍地灰頭土臉出臥室。
徐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居家女人,女人剛下到一樓,就被眼前的此情此景驚嚇的呆愣,一動不敢動。
女兒們的閨房。
“唐瑤讓姐姐看看,你說你……”唐微掀起妹妹的外衣,出口的話捂回嘴里,眼淚滾滾而下。
一條條紅線,觸目驚心。有幾處綻開往外滲血,白背心若隱若現(xiàn)可見血色,對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來說何其之慘。
打成這個樣子,唐瑤愣是一聲沒吭。
有句話說,心不痛了,則身自然不痛。唐瑤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心境吧,痛到心死。
“曉曉去把藥箱幫姐姐拿來。”
“嗯?!?
唐微將好奇寶寶湊過來的唐曉支走。
“瑤瑤,我的傻妹妹,你這又是何苦?!?
“姐,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你這又是怎么了嘛?”唐瑤寬慰姐姐的心,擦掉對方,那源源不斷涌出來的只為她流的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