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情化夢
- 星辰與你皆是注定
- 汜悸可樂
- 2441字
- 2021-06-28 00:01:15
見過那天的大雪之后,沒過多少日子,予你也回了家,予你似乎也厭煩了四季為她忙前忙后的樣子,再加上快過年了,家里也在一直盼著她能回家張羅些過年的事情。四季今年選擇了留在這個孤獨的城市,這也是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嘗試一個人過年,他不知道他會面臨的是什么。
予你回家之后很忙,一邊要幫著父母打掃家里,一邊還要幫著母親完成每天的公司任務,到了飯點還要給父母做飯。四季見過也嘗過,青椒稍微有些干癟,肉絲由于醬油放的過多有些發黑,吃在嘴里咸的很,四季只能強忍和著飯咽下去,也不是吐槽,只是單純的回憶。
在予你忙碌的日子里,四季十分沒有安全感,變得孤單,予你每次也只在忙前告訴他一聲,忙完了告訴他一聲就準備睡覺,電話也不曾想打一個,四季就懷揣著不安慢慢地熬。
離新年越來越近,四季的父母也紛紛地催促他回家,但四季就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斷地拒絕著,為此,四季的父親將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是呀,過年本來就是一家團圓的日子,四季不回家,家里人并不能適應,四季也不能適應。
予你回去之后就很少聯系四季了,四季每天回家只有球球陪伴著他,球球撫平著四季心缺失的安全感,這個時候,球球就成為了他的全部。休假之后,四季每天都會喝上一兩罐啤酒,喝多了容易不清醒,喝完就趴在床上癡癡的守著手機,等著屏幕亮起,球球也趴在他身邊一動不動。
四季還是坐不住,他借著酒精大膽撥通了予你的電話,過了許久才聽見那頭傳來予你的聲音。
“怎么了?”予你的內心充滿疑問。
“你很忙嗎?”四季顫顫巍巍的問道。
“我在做飯啊,我還要搞這搞那…”予你顯得有點不耐煩。
“我知道了,你忙吧。”說完便掛斷電話,四季態度沒有這么冰冷過。
他躺在沙發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地吸了兩口,仰頭看著天花板,心里很苦,也有些委屈。只有三天就大年三十了,日子越近內心就越煎熬,他不知道要怎么一個人改變面對了二十多年的習慣和幾千年的文化傳承。他想要說點什么,想對小牛說點什么,又好像要做點什么,拿起煙又狠狠地吸了幾口,使勁把煙頭攢熄,給小牛發了微信:
自私一點的話,我不想長大,不想過年,好像這樣有很多沖突。我能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小了,我甚至嫌棄自己的年紀太大,我羨慕那些無憂無慮的學生,雖然我不知道他們面臨多大的壓力或又沒有壓力,我也并不嫌棄我面臨的壓力,反而我會珍惜這樣的壓力,讓我能有動力,我會好好奮斗,我想能和予你有一個好的未來。我媽提到今年買房,但是我買不了,如果真要買,我會盡力說服我爸媽寫予你的名字帶上我,但是我怕予你接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我也有壓力,房價越來越高,我目前來講奮斗的空間有限,一年半載之后可能只能除開正常開支房貸后只能夠生活開支,我現在真的很努力的工作,我恨不得白天上班晚上上班,但是我現在熬不住,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可以,我羨慕那些人年輕的資本,不會累。戒煙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必須下定決心戒掉,相對而言我現在還小,未來的幾年或十幾年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堅持起來太難了,上氣不接下氣。我的貓見到我心情不好她會來舔我趴在我身上很乖,我覺得做只貓真好,但是我這輩子不能,我的期待太多了,我期待你能見證我和予你的未來,我也期待見證你的未來,我也期待我的貓能見證我的小孩的成長,遇到她之后我有太多期待了,就像我告訴你,我本來就是個快要死掉的人,死了的人能有什么期待呢,但是去年過后就不一樣了,我覺得我還不想死,我那天回來給你說她的眼睛真的特別好看,我看到了希望,愛情。可能過去的一段日子,我的工作并不順利,但是我現在不想倒下,我想站起來爬的更高走得更遠,我還是覺得我自己略顯幼稚,我想我能真的長大,每天我會遇到很多的人,和他們打交道,我覺得在某些方面能讓我長大,某些方面又不能,我著急的想讓自己成熟,但是好像又弄巧成拙了。我也好久沒見到你,我想跟你一起走走,說說話,我現在沒有第二個人能如你這般讓我信任,能讓我無話不說。我想喝點酒大吼一聲讓自己平靜一下,然后努力工作,好好奮斗,就這樣繼續愛她,好好對她,我努力工作。
小牛也是過了許久才緩緩的回復他“人總會長大的,都會面臨很多事情,你和我都不小了,都得慢慢地學會面對,我也不能多說什么,自己慢慢領悟吧。”
“我只是覺得我們這個年紀有太多無奈了,雖然比不了父輩,也許是我們想得太多吧,太理想。”
“別想了,狗子,今年過年來我家?”
“行啊,到時候我過來吧。”四季有些憧憬,也緊張,小牛是他最好的兄弟,按理說是該拜年,但自己該怎么去是個問題。
大年三十那天,四季去了網吧,這應該是一年當中最和諧的幾天了,游戲里的玩家都在忙著拜年,根本就不會搞祖安人那一套。四季每一局游戲開始都會主動祝福他們,后臺掛著春節聯歡晚會,網吧里像他這樣的人不少,大年三十在網吧是自己頭一次體驗。
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四季和最要好的幾個朋友在群里通著電話,唯獨予你沒有參與其中。
“予你怎么沒來?今天過年誒,四季還一個人在成都。”小瑤提出了疑問。
“不知道,可能在忙吧。”四季有點無奈,他剛剛叫過予你,但是予你并沒有反應。
“我跟你打個賭,我能把她叫進來。”小牛又開始和四季打賭了,四季和他打賭就沒贏過,幾年過來欠了小牛幾斤屎沒有吃,但是這個賭,四季想打。
“行啊,你去,叫來我還是吃屎。”四季心里明白,自己叫予你進來的幾率太小了,小牛的身份剛好可以,不會顯得刻意和尷尬。
不出一分鐘,予你跟著語音提示加入進來,四季坐在網吧的椅子上眼睛紅潤,大過年的,他不能哭。電話里,四季和予你之間并沒有什么異常,予你也像往常一樣會護著四季,在他們看來,四季和予你的感情還是那么好,令人羨慕。
只是四季的眼睛紅潤,只跟著附和,他們跟著春節聯歡晚會的主持人一起倒數,迎來新的一年。后來四季鼓起勇氣給予你的父親發去新年祝福,沒有收到一點回應,只在電話里聽到一句“看到了”。
四季的心跌入谷底,對長輩的尊敬沒有收到一絲回應,熱情消散,突然覺得新的一年游戲里平時口吐芬芳的玩家在此刻很溫暖,一句句新年快樂化作暖流浸入四季的心。
爆竹聲聲辭舊歲,翹首盼得伊人歸。此景只應隨夢生,人生哪來幾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