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各位,我給你們帶了咖啡。”
“謝謝,易隊。“大家異口同聲的。
“易隊,這是今早技術科同事查到的監控視頻。當天言明下班后開車后去了江邊的里浪酒吧,馮源是七點半的時候進去的,直到快十點的時候馮源扶著言明出來,然后抱著纏綿了十多分鐘,代駕來了之后才分開。在九點零五分,言明從洗手間出來,和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交談了快十分鐘,看肢體動作應該是有爭執,這個男子背對著鏡頭看不清楚臉。”小林操作著電腦,給易隊分析著情況。
“媽呀,還抱著十多分鐘。”劉均在旁邊喝著咖啡嫌棄的說到。
“易隊,我覺得必須查一下這個馮源。”胖子打岔到。
“嗯,胖子,你通知馮源下午來局里。你先查一下馮源這個人的情況。”
“收到,易隊。”
“我要去開個家長會,下午才回得來,如果馮源來了你們先問。”
“你就是馮源。”劉均問話,胖子做筆錄。
“對。”
“請喝水。”小林給馮源端了杯水。
“你和言明是什么關系?”
“我和言明是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
“嗯。”馮源下意識的握緊水杯。
“你緊張啥?”
“這不是第一次被刑警問話嘛。”
“你如實回答就行。”胖子覺得他在撒謊。
“我們可有視頻看到你和言明在里浪酒吧外面膩歪了十多分鐘,好朋友能干這事嗎?!”劉均質問道。
“嗯......我們確實是情侶關系。”馮源喝了一大口水,喝進去才覺得燙,嗆的直咳。
“當天晚上,你們在酒吧說了什么,干了什么如實說。”
“就是言明說工作上的壓力,然后陸小平不理解她,她不知道怎么辦。”
“她一出納,工作上有啥壓力?”
“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得是一直干出納,升不到職吧,她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
“陸小平說你想和言明結婚是嗎?”
“嗯,只有我能夠懂她,陸小平根本就不愛她。”
“你怎么知道?”
“陸小平只想她找個清閑的工作或者不工作,在家帶娃就行。但是言明不這么想。他們這兩年為此吵了很多次架,我想和言明在一起,所以我跑去找的陸小平。”
“你知道這個男子是誰嗎?”劉均指著視頻里截圖打印下來的照片。
“不認識,這也看不見正臉。”
“你覺得言明會自己跳樓嗎?”
“不會,一定不會。”
“你怎么這么肯定?”
“因為在酒吧的那天晚上,她還給我承諾說會換一種方式和陸小平談談,然后離婚。是不是陸小平逼她的?噢,謝謝。”在馮源說話的時候,胖子遞給馮源一張紙巾。
“你昨天下午和陸小平在多倫咖啡廳談了什么?”
“我就是想問他,是不是他逼死了言明。”
“你平靜一下,我們查出原因會通知你的。如果真的是陸小平,那他一定會付出代價。”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胖子起身送馮源出了警局。”
在問話的中途,易隊回來了,看了后半段,越發覺得案情越來越模糊。
“易隊,你回來了。這是技術科修復言明的手機,從通話記錄顯示,當天下午五點二十三分,和晚上九點零五分有一個同樣的陌生號碼撥進來,下午那通話時間是八分鐘,晚上那一通是不到一分鐘。中間有三次陸小平打進來的,通話時間都是一分鐘左右。有一通是六點四十的時候,打給馮源的。
“那個陌生號碼的機主是誰?”
“我們查到是一個叫楊建國,家住清源區楊家巷十九號,今年五十二歲,三年前因騷擾前臺,被凱達集團辭退,辭退前是總經理的司機。”
“現在快五點了,劉均,胖子,跟我去一下他家。”
說完,易隊和劉均、胖子就出發了。
“易隊,這也沒有路牌,我估計前面左拐應該是楊家巷,你們先下,我去停個車。”劉均等易隊和胖子下車之后,找了一個地方停好車,在巷子對面的報亭買了三瓶水。
“大爺,楊家巷就是對面那個巷子是嗎?”
“誒對,年輕人。”
“這也沒有個路牌。”
“這種老巷子也沒人管,住在這附近的人都知道。”
“謝謝啊。”
“不客氣。”
“易隊,來水,我剛剛問了報亭的大爺,這就是楊家巷。”
“胖子,給。”
“那走吧。”胖子一邊往前走一邊擰瓶蓋。
楊家巷的房子應該都是三四十年前修的,紅磚早已褪色,瓦片上青苔處處可見。墻根旁邊的花壇里還有家家戶戶種的蔥姜蒜苗。
“這邊是單數,7、9、11快了,就在前面。”劉均念叨著。
“就這個。”易隊敲了敲門。
隔了大約三分鐘,門咯吱一聲,一個頭發花白,言語遲緩的大娘開了門,估摸著有七十多歲。
“你們找誰呀?”
“奶奶,我們是楊建國的朋友,他在家嗎?”劉均怕驚嚇到了大娘,便如此說到。
“他不在,不過應該快回來了,一般六點左右。你們進來坐吧。”
“行,打擾了。”
“家里比較破舊,你們莫嫌棄,我給你們倒水。”
“沒事,我們自己來,您坐吧。”胖子上前去搶著倒水。
“謝謝你啊,真客氣你們。”
“阿姨,您多大了?”易隊問到。
“我馬上就是七十八了。”
“那您身體可還行?”
“還行,就是腿腳不那么利索了。”
“現在就您和建國住一起呀?”
“對,孫女跟著她媽生活,偶爾回來看看我。”
“阿姨,建國現在在哪兒上班呀,我們好久沒見了。”
“他現在也沒正經工作,就在外面幫別人開出租車,有一頓沒一頓的。以前在那個凱什么集團做司機,也不知道為什么不干了。”說著大娘就嘆氣。
“開出租也行,也是個正經工作。”劉均安慰大娘。
“媽,你怎么沒關門呢?”楊建國推開半掩著的門進來了。
“楊建國,我們來看看你。”胖子迅速起身往大門口走。
“你們是......”楊建國看到胖子從包里摸出的證件,就沒繼續出聲兒。
“媽,他們都是我以前的朋友。你什么什么時候來的,也不打個電話。”楊建國環視了一圈,用眼神給易隊和劉均打了個招呼。
“他們才來一會兒。我說你就要回來了,就讓他們在這等你。”
“沒事兒,我和他們出去說,你在家等我回來做飯啊。”
“對,阿姨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就不在家里麻煩了。”易隊牽起大娘的手,輕輕拍了拍,解釋到。
“就在家說......”
“媽,我們出去了。”楊建國沒聽大娘的,也沒有回應,就帶著易隊三兒出去了。
走出巷子口,帶著楊建國去了車里。
“我可以先抽根兒煙嗎?”
“可以。”
楊建國猛嘬了幾口煙,還剩小半截就扔到地上用腳茲滅了。
“楊建國,你知道我們找你是為啥事兒不?”
“不知道。”
“少裝,我看你腦子清楚的很。”
“我媽年紀大了,經不得嚇,剛才謝謝你們。”楊建國還是拎的清事兒。
“你和言明認識嗎?”
“認識,我之前在凱達集團做過司機。”
“你是哪年去的凱達集團?”
“是2004年。”
“言明也是2005年去的,你要早一年。”
“對。”
“你們熟嗎?”
“一般同事,不熟。”
“那你在她墜樓那天給她打了兩通電話?”
“你們知道當年我是因為什么事兒被辭退的嗎?”
“你騷擾前臺小妹兒。”
“哼,你們真的覺得這是真的嗎?”
“那是什么原因?”
“我是被陷害的,我最近才知道有人給那個女的錢故意陷害我,所以我找言明問清楚當時的情況。”
“言明怎么知道?”
“是她給那個小妹兒錢的。”
“她為什么陷害你,對她有什么好處嗎?”
“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死了,死無對證。”
“是誰告訴你的?”
“言明跳樓那天上午我在開出租,意外在商場外面接到了那個前臺小妹兒,我逼著她說的。”
“那個前臺小妹兒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你知道嗎?”
“叫張一,住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胖子不信楊建國不知道,接著問,“她在哪里下的車?”
“當時我逼著他說完,就在一個路口放她下了車。”
“那你第二次給言明打電話是干嘛?”
“我想約她出來見面,不然我就去凱達集團門口等她,她沒等我說完就掛了。”
“就只有這些嗎?”
“就只有這些。”
“看你對你母親很孝順。之后有什么我們會直接給你電話。”
“行,警官。我回去了。”
看著楊建國進了巷子,“看這樣子也不像是個會騷擾小妹妹的。”胖子自言自語到。
“你可別以貌取人,萬一是影帝呢。”劉均發動車就出發回警局了。
“不過,這言明這么一跳,引出的背后的事情不簡單啊。”易隊一邊說一邊拉上安全帶。
“易隊,到飯點了。”胖子嘿嘿的笑了兩聲。
“走吧,請你們去吃火鍋去。”
“胖子,你這是架著易隊請我們吃飯呢。”劉均打趣兒到。
說完,三兒默契的對視,噗嗤大笑,完全憋不住。
“易隊,喝點兒?”胖子拿著菜單點好了菜。
“喝點兒,大家這幾天也辛苦。”
“劉均,你怎么看現在的案情?”
“易隊,我覺得哈,第一,言明的尸檢報告說明言明墜樓前肯定看到了什么或者與某人與爭執;第二,以言明一家的收入不可能在交完孩子昂貴的學費之后,還能購買多數的奢侈品;第三,言明是收買張一陷害楊建國的嫌疑人,但是動機不明。從這三點來說,言明背后肯定還牽扯了其它的事兒。”
“我大膽假設,如果言明因為某個原因的確收買張一陷害楊建國,那么肯定是楊建國和她在凱達集團有利益沖突,而言明家的大額消費可能就是源自這利益。”胖子接著劉均說到。
“我覺得這個事兒,一是找到張一,查清楚當年是否是被人收買的,二是查一下言明和陸小平的銀行流水,確認是否與收入水平一致。現在的突破口就是楊建國,我覺得他肯定有東西瞞著我們。胖子,你查一下張一。劉均,你讓小林查一下銀行流水。”
“收到,易隊。”
“胖子,你少吃點肉,你有180嗎?”
“你猜,猜對了我自罰一杯,要是沒猜對你喝一杯。易隊,我這還公平吧?”
“還行哈哈哈。”
“我覺得你肯定有180。我賭。”
“欸,你喝。我今早上剛稱了,178.5。”胖子得意的哈哈哈大笑。
“不,現在,就是現在的體重。現在肯定有!”
“稱一下,稱一下。老板,有沒有稱?”
“稱?”
“稱體重的。”
“有,一會兒給你拿來。”
“胖子,上稱,”
“鞋有點重,我脫個鞋。”
“誒誒誒,180.5。得喝。”
“這不剛吃了,吃之前肯定沒有的。”
“別耍賴。易隊,你說是不是要喝。”
“喝,胖子,不能稱凈重。”
“行行行,喝。”
“胖子,你必須減一下,下次行動你別跑不動了。”
“易隊,我也是想減的,就是管不住嘴。”
“那今晚上你少吃點肉。你看劉均這么瘦,讓他多吃點。”
“易隊,我和胖子一起敬您一杯。希望這個案子早日破了。”
火鍋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說說笑笑,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