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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鴛鴦毒

鴛鴦毒

“男人,當然不止,一面。”風兮揚道,兩人的目光緊緊交織在一起。

“風兮揚,你……好……”裘凰兩頰忽而紅得就像兩朵桃花一般,眼神也變得朦朧迷離。

歡情香無色無味,不易令人察覺,而薛文靜身上的鶼鰈香卻在她腦中久久無法散去,剛才她還有一股精神強撐著和薛文靜拉拉扯扯,如今涼風一吹,越發覺得惡心乏力、雙頰發熱。

“怎么了?”風兮揚也見她狀態不對,心中疑惑。

“不太舒服,頭昏。”說完,裘凰便直接趴到風兮揚身上,軟綿無力,只臉上發燙,身體卻微微發寒。

“是薛文靜,身上的那股香,讓人……很不舒服。”她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地說著,如今身體不舒服,腦子里充斥著薛文靜身上的那股紛雜的濃香,越想越發地難受反胃。

祝余見裘凰一反常態地趴在風兮揚身上,于是近前了幾步,到底耿直,倘若換了杜衡,早就溜之大吉。

可聽到這話,他和風兮揚十分不解地對視了一眼,“什么香?”兩人同時開口問道。

“很濃,的……花粉香,各種花,雜……”

“裘凰兒,薛文靜為了將自己和韶舞院里的那些姑娘區別開,是不抹香的。”風兮揚謹然道。

“不,不是的。”裘凰身體發寒,臉上卻發燙,身體不由自主地黏在風兮揚身上。

“祝余,過來。”

祝余上前一步,風兮揚將裘凰的右手握在自己手中,遞至祝余面前,祝余輕輕搭著粗粗診了診脈,“很亂,似是中毒。”

“快,回去。”風兮揚急道。

祝余遂駕馬車護送二人回府。

泌棲院中,燦星拼命地燒著熱水,正房中隔起四面屏風,一只洗浴木桶擺在其中,蒸蒸騰著熱氣,那桶赭色的熱湯就像是剛熬出鍋的中藥,色香俱備。

“好了嗎?”風兮揚雖極力克制,但仍是忍不住又催促了一遍。

這下他終于體會到,風暖仙源這個點兒沒有下人幫手是多么不科學的一件事了,都怪他這無法適應時代的現代主義。

“好了好了,”祝小多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試圖從風兮揚手里將裘凰接應過來,見風兮揚沒有反應,又道:“把人給我呀,我還得幫她更衣呢。你們,都出去吧。來來來,快快快。”接著,將裘凰從風兮揚懷里搶過,不由分說地將幾個男人哄散。

風暖仙源中,此時唯獨裘凰的這間屋子通亮暖蒸,屋內,僅有祝小多和燦星忙得不可開交,不住地燒水、加藥、換湯,門窗亦是緊閉,不見得里面的情景,卻無形中透出一股緊張之勢。

幾個大男人或坐或立于庭院之中,暫時幫不上什么忙,又怕屋里的人突然有了吩咐,這毒雖不難解,但心中亦是擔憂,不敢離開。

“裘凰說薛文靜身上有股異香,可我和祝余都未聞到。”風兮揚對著杜衡道。

“興許是她在此之前已然中了一半的毒,興許是你們靠得不夠近。”杜衡道。

“這時候還有心情說笑。”風兮揚不悅。

“不是,別誤會,我說的是真的。”杜衡忙擺擺手,一臉正經地解釋道。

“怎么說?”

“鴛鴦毒,若沒有接觸到第一種毒素,便不會誘發第二層毒素,這兩種毒,分開的時候往往十分不容易被察覺,多是無色無味,這兩種毒,下第一層毒時往往廣泛布置,而下第二層毒時則更有針對性,適宜在人多且雜的場合廣撒網,重捕撈,手法隱蔽,又容易得手,不容易引人懷疑。”杜衡解釋道。

“如果說薛文靜身上的異香是第二層毒,那么第一層毒,應該就在……地宮。可是那個地方我和黃豆都進去過,出后來,根本也聞不到薛文靜身上的異香。”風兮揚捏起兩支手指擱在頜下,眸光微凝。

“興許是你們進去的時間不長,又或許你們兩人有內力護體,不易被侵襲,”杜衡腦瓜子一轉,忽然壞笑道:“還有可能,你們都是男人,這種香只對女人起作用。”

風兮揚凝眉一頓,“若是長時間接觸這兩種毒,又會如何?”

“一直中毒唄,毒著毒著,人就傻了。”

風兮揚心頭一沉,再道:“風暖仙源的地宮是你差人造的,整個陵城能建出那樣的地宮的,有誰?”

“沒有誰,那人不在陵城,在焦縣,人稱‘穿地翁’,只認錢不認人,當初是在焦縣一打鐵鋪下的單子,那‘穿地翁’也不曾露過臉,他是個很守規矩的,并且要請他做生意還得遵守‘三不’:那就是主顧不得見他的面,不得探聽有關他的消息,更不可在地宮建造的時候進行干預。

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只看上了這塊地,當時還未有風暖仙源這宅子,得到地契后,才讓那人在這里建了地宮,那期間,我也曾幾次派人到附近轉悠,都無察覺任何異動,這人就像耗子打地洞、穿山甲挖土一般,直到地宮建成后,打鐵鋪才送來一把鐵鍬,表示工程竣工,可以驗貨了,我們那時過去,才驚嘆地宮真的建好,又過了大半年,咱們才將這塊地上的舊宅推倒重建,所以,神不知鬼不覺,外人渾然不知咱們風暖仙源地下是空的。”杜衡娓娓道來,臉上既懶散又自得驕傲。

“現在還找得到嗎?”風兮揚問。

“穿地翁?都說了,三不。”杜衡不以為意,轉頭卻一眼撞在風兮揚剛毅認真的臉上,下頜繃得緊緊的,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發現顧薈的事風兮揚還沒公布,杜衡和顧照現如今正是親近,杜衡又是一個見不得自己人受苦的,祝小多火急火燎的性子,根本藏不住秘密,何況她又天生俠義,這兩人若是知道了,還不得立馬要去將韶舞院給端起來。

杜衡見狀,臉上開始堆笑,僵硬地說道:“若是我們先壞了他的規矩,那他自然也會不顧江湖道義而將風暖仙源的地宮圖紙宣揚出來。”

“杜大財神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吧?”風兮揚劍眉一挑,眼神挑剔。

杜衡吃了一癟,“哈、哈、哈”地嘆了三口氣,凄然道:“風大盟主真是高看了在下啊。”心中卻嘀咕著:這是要逼死我啊!

“呀!”忽聽得屋內一聲慘叫。

風兮揚和杜衡猛然起身,回頭奔向屋內,上了幾節臺階,杜衡忽地收住腳步,而此時風兮揚已飄然進屋,祝余原先緊隨風兮揚身后,也被杜衡一把折扇攔下,干巴巴地說道:“你,過去把門關上再回來。”

“為什么?”

“你傻啊,你倒是想想那屋里在干嘛呢?你進去能做什么?被打出來?”杜衡喝道。

“那……”

“那風兮揚是誰啊。”杜衡無奈地指了指祝余的腦袋,翻了個白眼。

祝余刷地一下臉紅了大半,欲聽杜衡之言上前閉門,偏生又踟躇不前,心中忐忑。

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要進前一步,倏然風聲一勁,兩道如意云頭格扇門“簌”地一聲由內而外自行關上,祝余登時大舒了口氣。

屋內燦星早已泣不成聲,“哎呀,哭什么,這不忙著嘛,等你家主子醒了,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快倒進來,別讓水冷了。”祝小多不以為意地說道。

燦星一面提水一面啜泣,滾燙的熱水從壺口均勻流入,這一次,萬分謹慎。

“怎么回事?”二人忙碌不堪,四面屏風之中霧氣騰騰,根本沒有在意風兮揚已進了屋內,正離屏風丈許,祝小多原本輕功卓越,可被燦星那么一聲嚇之后,也是逼得自己全神貫注在這塊四方地內,無暇外顧。

“你怎么進來了?”祝小多不耐煩地說道,說完才意識到這話有失偏頗。

“發生了什么事?”風兮揚繼續追問。

“沒什么,裘凰方才被灌入的熱水燙了下,不過她自己全然不知,沒有反應,實在是這藥湯冷得太快,杜衡不許溫度降下來,我們趕不及,一時失了準頭。”祝小多自小習武,又生得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不將這等小傷放在眼里,她也知體恤燦星的難處,沒在風兮揚面前加以指責。

風兮揚一進屋便聽得燦星嗚咽,如今經祝小多一解釋,心中已十分了然,此時正在緊要關頭,燦星又是裘凰自翼洲城帶來的貼身丫頭,他當然說不得什么,要說也只能是說他自己怠慢了她們,于是只拉了把椅子隔著屏風坐下,對著里頭二人道:“有什么需要差遣的,盡管說來。”

“兮揚哥哥,那就別干坐著了,好歹過來幫忙添火燒水。”祝小多此時也顧不上客氣和男女之儀。

風兮揚每往前一步,只覺熱氣逼人,呼吸沉重,僅僅待在四方屏外,都覺著如同在桑拿房中,難以透氣。

祝小多和燦星早已將兩邊薄袖撩得老高,其實也已是全身濕透。燦星挪出兩個小碳爐,舀了清水裝進水壺中,請風兮揚幫忙照看,一進一出間,風兮揚雖知于禮不合,還是忍不住里頭輕瞄了眼。

霧氣裊裊,但見雪白的軀體上,烏黑的發絲早已全部濕透,貼在額角、下頜、玉頸,肩下,纖弱的大臂處確有一塊赤紅的燙傷,所幸并不很嚴重,也沒起水泡,只是赭色藥湯中躺坐的那人仍然昏昏沉沉,雙眼微闔,也不知是夢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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