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卞芊睡前聽話的泡了腳，第二天她在下床的時候，已經好多了。
她照常去上班，騎共享單車去的，可是她跳舞的時候還是遷就著腿，也是怕扭到。
經過昨天的小插曲，卞芊今天乖乖的下班了也不走，就坐在沙發上等著鄧朗希來接她。
她知道他真的是擔心她、為她好，所以他的話卞芊也是真的會聽。
鄧朗希風塵仆仆趕過來的時候，卞芊正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啃著一包香酥脆棗。
兩片嘴唇一張一合，牙齒“嘎吱嘎吱”地響，嚼完一顆又扔了一顆進嘴里。
“你吃嗎？”卞芊兩根手指拾了一顆脆棗喂他：“你張嘴。”
鄧朗希吃進去，牙齒發出跟她一樣“嘎吱嘎吱”的聲音。
“你怎么總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零食？”鄧朗希捏了捏卞芊的鼻子。
“哪里奇怪了？不好吃嗎？”
“好吃。”硬邦邦的，她牙口可真好。
卞芊跟他講話，一顆做過根管治療的牙齒不小心與那個死硬死硬的棗核磕了下。
“啊——”
“怎么了？”
“我的牙……”
“我看看，張嘴。”鄧朗希兩只手指捏住卞芊的臉頰，手動幫助她張開嘴。
“啊……我牙都軟了。”鄧朗希檢查了下，沒什么事，也沒壞：“別吃了，走吧。”
卞芊捂著腮幫：“前面吃的都沒棗核，怎么這顆有呢？”
卞芊舍不得：“還有兩顆，我們一人一個，別浪費。”
“……”無奈之下，鄧朗希被逼著又吃了一顆。
兩個人散步一樣散著回家，鄧朗希將口袋里一個已經發燙的暖手寶遞給卞芊，讓她放口袋里暖手。
然后又握住了她另一只手，將她的手一同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這樣的話，她就兩只手都暖和了。
回到小區，門口的保安大哥看到過好多次兩人共同進出，認得他們，沒讓他們刷卡就直接放他們進去了。
但他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關系，所以一開口打招呼就說道：“小兩口下班啦？”
鄧朗希笑著說：“大哥放心，我們擺酒的時候一定記得叫上您。”
鄧朗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能感受到手臂被人掐了一把。
原來兩人還不是夫妻，保安大哥摸了摸他已經禿了一半的腦袋，他好像誤會了些什么，但意思也差不到哪去。
“……”
…
平安夜那天，正好是星期五。
晚上卞芊樂呵呵地跟曾令英在家里啃著蘋果，鄧朗希卻過來了，手上拿了兩個精美的方形盒子，盒子上印了兩只鹿角“阿姨，芊芊，呃……”
鄧朗希看到母女兩人已經在吃蘋果了，薄唇微抿：“抱歉啊，來晚了一點兒，還想給你們送平安果呢！”
“沒事沒事，平平安安的蘋果，吃哪個不是都一樣，這兩個我們留著明天吃。”
“學長，你這蘋果哪里買的啊，這包裝也太好看了吧？”
“水果店買的。”
水果店？
“貴嗎？”
“不貴。”鄧朗希將蘋果隨手放果盤旁邊，然后坐進沙發里。
“我那天看到八塊錢一個吶！我覺得就是賺的盒子的錢，哪有一個蘋果這么貴的，所以我沒買。”
“嗯。”
卞芊“嘎吱”一聲又啃了一口蘋果，甜甜的汁水在嘴里蔓延：“學長，你吃蘋果了嗎？”
鄧朗希搖頭。
卞芊從果盤了選了一個最紅的大蘋果給他：“洗干凈了的，吃吧，平安夜一定要吃蘋果的，這樣一整年都會平平安安。”
鄧朗希一向不太講究這個，所以今天被水果店老板娘拉他買蘋果的時候，老板娘熱情地說了一大堆話，他就客氣地幫她買了八個，沒算他自己那份。
“謝謝芊芊。”
不知道是不是牙醫的牙齒都很健康，還是因為卞芊給他的蘋果特別很吃，鄧朗希大口大口地吃著，很快就吃出了一個小小的蘋果核。
今晚的鄧朗希有點遭人討厭，從吃完蘋果后，他就有意無意地在催她去洗澡。
“芊芊，你還不洗澡嗎？”
“芊芊，你什么時候洗澡？”
“芊芊，你今晚幾點睡？”
“……”
卞芊疑狐地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的羽絨服，然后又將羽絨服后面的兜帽拉到鼻尖嗅了嗅。
她這外套才穿第四天，上面洗衣凝珠的味道還在，她身上是有多臭，才會讓他三番兩次催她去洗澡？
就在鄧朗希問到她：“你今天洗頭嗎？”這個問題的時候，卞芊才領悟到，原來他是嫌她頭發出油了嗎？
卞芊丟不起這個人，丟下一句話就去洗澡了。
等到卞芊關上浴室的門，鄧朗希就跟百米沖刺似的，抓著手機跑了出去。
不到一分鐘，曾令英看到剛跑出去的鄧朗希拎著一束紅得嬌艷的的玫瑰進來，另一只手上拿了一串橘色的小燈，他看起來有點慌亂，好好的一束花，竟然被他拿出了一種像是在拿板磚的氣勢。
鄧朗希指了指卞芊的房間，進去之前還是得提前先打個招呼。
曾令英擺了擺手。
兩個年輕人想浪漫地過個節日，她還能阻止？曾令英用遙控器換了個電視頻道，讓他隨意。
鄧朗希觀察了一圈卞芊的房間，想將花放在她床上，但又擔心花粉什么的會將她的被子弄臟，萬一她睡覺的時候身上癢怎么辦？
他想將花放到衣柜上面，然后等她晚上關燈后就能看到上面亮亮的，給她一個驚喜，可是又擔心太高了，她拿不到。
最后，他將卞芊書桌上的電腦放到桌邊，把花放在了那，搗鼓了一會兒，才將一串小橘燈掛在上面，他將大燈關掉，只留下一串明亮的橘黃色燈泡圍著玫瑰花一下又一下地閃著。
他聽著浴室里的水聲停止了，鄧朗希手忙腳亂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杰作，還不忘將卞芊房間里的吹風機一并拿出去，為的就是不想讓她那么早發現這個驚喜。
鄧朗希估摸著卞芊穿衣服的速度，在她打開門出來之前先她一步從她房間里出來，順手將她的房門帶上。
他前一秒剛關上房門。
“咔噠！”
卞芊一手擦著頭發，踩著濕噠噠的拖鞋從浴室里出來，因為拖鞋是濕的，她踩下去的時候發出“吱”、“吱”、“吱”的聲音，每走一步，就響一下。
一出來，就看到鄧朗希手上拿著她淺藍色的吹風機擋住了她回房間的路：“給你，在外面吹頭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