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橫，將葉錦整個抱起，轉身走上二樓。

葉錦看著他微紅的雙眸，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自己卻只是站在床邊看著她。

葉錦抬頭，這是她這些天以來第一次見到他。他面容憔悴，臉頰削瘦不少，嘴唇上下都是青色的胡茬。

他也望著她，眼里似有一頭困獸，帶著隱隱的沖動。

他嘶啞道：“阿錦，對不起。”

葉錦淚眼婆娑，只是搖頭。

他輕輕吻住她，漸漸地就喪失了理智。他發了狂似的將她碾碎，又一塊一塊拼湊起來。

葉錦覺得自己就像身陷在一片汪洋之中，起伏都由不得自己。她知道，成燃這是在泄憤，他在怪她沒有早點把方璽銘的事告訴他。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切平息之后，成燃終于開口問道：“方璽銘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葉錦看著他骨骼分明卻充滿疲憊的側臉，第一次覺得離他明明那么近，卻又好像遠在海角。

她轉過頭去，“你當時事已經夠多了，你爸的病、你自己的案子，成氏一堆內部問題，我實在不想讓這件事擾了你。”

成燃縱使一開始氣昏了頭，但是心底卻怎么也責怪不了她。他很清楚，其實他就是嫉妒方璽銘罷了！

“阿錦，現在你對方璽銘是怎么想的？”

“沒有想法，只是拿他當個老朋友而已。他是果果的父親，這點我改變不了，但是那么多年過去了，那點情誼早就消磨完了。”

“你呢？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嗎？”葉錦突然支起手，淡定地望著成燃，想要從他眼里窺探到什么。

成燃轉過頭去，不忍對著葉錦黑沉的眼眸。就在回來之前，他已經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方云汐拋出的橄欖枝似有一種魔力，哪怕他知道這不是他心之所向，但還是拒絕不了，因為別無他法。方家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阿錦，”他再次擁緊她，“如果我作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你能原諒我嗎？”

葉錦沉默，她很想告訴他，當方云汐電話里說，他已經答應跟她結婚的那一刻，她其實已經下定了決心，決心放手。

葉錦環上他的腰身，哽咽道：“很多時候，我們都會身不由己，八年前方璽銘不辭而別我尚能原諒他，現在，就算你作了錯誤的決定，但是只要對你有利，我就不會怪你。”

成燃眼眶腫脹，鼻尖的酸澀讓他整個腦子都無法思考。他想把答應和方云汐結婚的事告訴葉錦，可是怎么也開不了口。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對葉錦，怎么面對未來。

葉錦輕輕吻住他的唇角，一點一點吻了上去，吻到他的鼻尖，吻平了他緊鎖的眉心。

阿燃，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嗎，我怎么舍得怪你？你是我這些年來，遇到的最美好的人，是透進我困苦生活中的陽光。因為你，我才感到了溫暖，因為你，我才看到了前面的光。但是盡管如此，我依然決定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