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坐在沙發(fā)上等他。
“在?!?
即便是手腕上和下顎傳達的痛楚,也沒讓她眼眶起霧。
身體上的疼,怎抵得住內(nèi)心的痛楚!
眸子和面前的男人對視,不愿落下半分。
面前的陸靳整個人散發(fā)著怒氣,越是如此,他的眸就越發(fā)的深沉漆黑。
“好手段,好極了?!?
被司綰的態(tài)度氣到的陸靳。
她怎還能如此淡然?
“請問陸總,我做了什么?”
依然倔強的對視著。
可她心里比誰都知曉,他說的是什么。
“做了什么?呵呵,你是如何說服老頭將他的股份分你一半的?用了什么骯臟的手段?”
骯臟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看向陸靳的瞳孔有些顫動。
“骯臟的手段?陸靳,你又調(diào)查出什么了?”
不是調(diào)查到了那份林卿卿匿名偽裝成她送給老爺子的禮物?
不是項墜?
皺眉。
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林卿卿走之前那怨恨的目光。
她只是沒成想,陸靳那么快就順著林卿卿安排下的線索,找到了污蔑自己的證據(jù),而不是直接擺在明面上的那份證據(jù)。
不過她到是想要知道,林卿卿是怎么污蔑她的。
骯臟這兩個字,能從陸靳的嘴里說出來……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
用力甩開捏著司綰下顎的手。
順勢,司綰側(cè)頭,視線落在沙發(fā)上,那里放著一份檢查報告。
是她去醫(yī)院檢查出來懷孕的報告。
如今那份報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顯得格外的諷刺。
“我做的事情多了,不清楚你說的。”
聲音淡漠的像是一陣煙,很快就要消散了。
對于司綰這樣的態(tài)度,這樣的語調(diào)。
陸靳內(nèi)心越發(fā)的怒火叢生,他本想要給她一次機會,想要信她一次。
可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的種種,全都指向了面前這個女人。
這些結(jié)果,赤裸裸的擺放在他面前,就仿佛是在嘲笑他 的愚蠢。
居然還能去相信面前的女人。
“果然是為了錢,什么都能出賣的女人,別再讓我瞧見你?!?
臉上被砸了一疊紙。
陸靳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司綰看著一張張飄落在她面前的紙張。
緩緩蹲下,撿起一張。
上面說她私下見過老爺子。
說她知曉自己無法在繼續(xù)成為陸太太,所以……
最后的那一行字,讓她的瞳孔有些瑟縮。
猛的捂住自己的小腹,一陣陣疼痛傳來。
在昏迷之前,腦海中還不斷的浮現(xiàn)著紙上的字體。
她,勾引了,陸老爺子?。?
……
等再次醒來,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知道,她在醫(yī)院。
病房里什么人都沒有,她的手腕上還打著點滴。
一個人,呆呆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護士。
“司小姐,你醒了?”
司綰沒說話,只是余光瞥見了護士那憐憫的眼神。
她不喜。
“司小姐,你,還是要多保重自己,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了,往后的生活才能有盼頭,不是嗎?”
換了點滴,護士瞧了司綰一眼,并未多言,離開了病房。
“護士小姐!”
司綰還是喚住了已經(jīng)打開房門的護士。
“司小姐,還有什么事嗎?”
護士小姐的語調(diào)萬分柔和,生怕驚擾到了她似的。
“是誰,送我來醫(yī)院的?”哪怕心里只有一絲絲的期望,她也想要問個一二。
即便,即便是知道,送她來醫(yī)院的那個人,不可能是他。
不可能是陸靳。
可她還是,還是忍不住有些許的期待。
那就像是黑暗中的曙光。
渴望不可及,卻任然想要伸手去握在掌心。
“對不起啊司小姐,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護士小姐也是個心細的人,知曉司小姐想要什么樣的答案。
可沒辦法說,是司家的傭人送她來的。
以司小姐這樣的狀態(tài),著實不應該再被刺激了。
“好,我知曉了。”眼瞼微垂,掩蓋住了眼中的失望和落寞。
明知道結(jié)果,卻還不死心,真傻,司綰,你到底在期待著什么?
……
陸氏集團最高層,總裁辦公室。
喬晏看著坐在辦工桌前的男人。
“我說,你真相信這些資料?”
半個小時前,他回家,發(fā)現(xiàn)有份資料忘記拿了,又不想去麻煩自己的助理。
于是就親自跑一趟。
沒成想啊,居然瞧見陸靳辦公室的燈亮著。
走近一看,果然,這男人背對著門,望著落地窗外車水馬龍的夜景。
又瞧見辦公桌前那一疊資料,一些模糊的照片。
以及司綰勾引陸老爺子的字段。
喬晏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什么驚世駭俗荒唐絕倫的消息???
“這擺明著胡說八道,也不想想,司綰連你都搞不定,還去搞定見過商海起起伏伏的陸老爺子?”
喬晏剛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后悔了。
只因面前的男人動了,轉(zhuǎn)動了他的椅子。
目光冰冷、
得,生氣了!
“咳,那啥,我真的沒有想要低估你的意思,我是說,這份資料上寫的也太荒唐了吧?”
“所以……”
陸靳開口。
喬晏疑惑的看向陸靳。
“所以?所以什么?”
“所以,私下去查!你!”
面對陸靳的視線,喬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好嘛,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了進去,他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他要是為司綰說話,又做得太多,以陸靳這人,會懷疑到他身上吧?
他不想要那樣的結(jié)果。
“你能找別人嗎?”真的,他后悔來公司拿資料了。
“可!”
“當真?”有些欣喜的脫口而出!
“城郊的那個合同。”
“得得得,我去查,我去調(diào)查還不行。”
有些懊惱的喬晏,開什么玩笑,城郊的合同?
那不是好幾年都沒有談下來。
他去?自找苦吃,還不如去調(diào)查司綰和陸老爺子的荒唐事情呢。
等喬晏走了,整個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陸靳冷然的望著門口。
這份資料,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調(diào)查到的。
時間有些短暫,可所有的證據(jù),以及照片上的人,都是司綰和陸老爺子。
連喬晏都能想到的問題,他怎么可能沒有想到呢?
當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