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指尖溜走,一溜就到了高考倒數五天。
也是在學校的最后一天。
章千千在講臺上認認真真地說:“考試的時候,不要緊張,該帶的都帶好,老師就陪你們走到這了,以后你們要前程似錦。”
高三三年的生活是艱辛的,那堆積如山的書本,窗前苦讀不倦的身姿,每天那三點一線的生活,永遠也做不完的作業(yè)和試卷就足以讓人刻骨銘心。
這是對他們對自己的回報,對未來的向往。
高考前幾天,余令一直把關在房間里,認認真真地復習,周小依都不敢打擾他。
余令當天,周小依給他把東西備好,送他去三中考試,一路上沒有鳴笛聲,沒有堵車,交警在盡責的指揮。
一路上,余令看著外面的風景,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以后的路應該怎么走,就想完成人生大路。
到學校門口,已經堵的水泄不通,實太多了人,前面的交警在焦急的疏通道路。
“算了,我們走過去。”周小依把錢給了司機師傅,就帶著余令一起下車。
他們步行了好一段時間才到學校門口,門口已經圍滿了好多人。學生家長在一旁呆著,學生低頭繼續(xù)復習。
余令就帶了筆和準考證,什么都沒帶,他靜靜等待校門開。
“余令。”
余令側身,“淮生哥?”
周淮生拍了拍他的背,笑著說:“加油哦。”
余令點頭:“嗯!”
周小依溫聲道:“周老師,非常感謝你專門過來鼓勵余令。”
“應該的。”
周淮生側身擋住余令,趁著談話時,把手里的紙條塞到余令手里,反過來鎮(zhèn)定自若道:“好好考,我先走了。”
余令點頭。
周小依:“這就走了?”
周淮生:“哦,我那邊還有點事。”
“那好,”周小依笑,“周老師再見。”
也在此時校門開了。
所有人蜂擁而進。
周小依緊張的呼吸,“兒子,你別緊張啊,加油加油。”
“知道了媽,”余令指著里面,“我先進去了。”
周小依手都發(fā)抖,“嗯。”
余令轉身進入學校,第一時間就是查看周淮生剛剛塞給自己的字條,他拆開一看,熟悉的字跡。
——余令高考加油,一定要一本。
余令舒心地笑。
桐月在,她一直在。
經歷兩天的考試,所以高中畢業(yè)生都解放了。
20天后。
大家圍繞在一起查分數。
呂思佳很害怕,“天吶,我都不敢查,我考試數學一大半沒寫。”
楊晨宇也害怕,“我也是,唉,當初干嘛選理科啊。”
“你們不是都保送的嗎?”余令詫異道,“還怕高考?”
呂思佳:“那不一樣,保送和高考能一樣嗎?”
“得得得,”余令自若地很,“要不我?guī)湍銈儾椋俊?
呂思佳點頭:“行。”
余令先幫呂思佳查分數,點下按鍵,550分的成績,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怎么可能這么高?”
呂思佳小心翼翼地問:“多少啊?”
“550分。”
“5…?!”呂思佳不敢把接下來的數字念下去,“查錯了了吧?”
余令堅定地說:“沒有。”
呂思佳激動地跳起來,“啊啊啊啊啊!!!”
余令無視他的開心,幫楊晨宇查分數,按下按鍵,530分的成績,“你怎么也這么高?”
“哇!!”楊晨宇激動壞了,“肯定是桐月給的筆記太詳細了,我就花時間學了會。”
余令和呂思佳異口同聲道:“你也有筆記?”
“昂。”
“我還以為月月嫌我成績差專門給我寫的呢,”呂思佳不解,“阿令你成績那么好,需要筆記嗎?”
余令白眼,“學霸筆記我不要我多虧啊。”
呂思佳想了想,“也是。”
“那你快查你多少分。”
余令驕傲地說:“我不用查了。”
“為什么?”
余令輕描淡寫道:“前幾天,我就接到電話,我被臨西大學錄取了。”
“我靠!”呂思佳問,“你多少分啊?”
“724,理科狀元。”
呂思佳和楊晨宇同時目定口呆。
“天吶!”呂思佳贊道,“你他媽太牛逼了吧?”
“阿令,”楊晨宇勾著余令的脖子,另一只手拍他胸膛,“你太帥了,太牛了!”
…
美國醫(yī)院。
桐月坐躺在病床上,剛和周淮生通玩電話,得知余令成了理科狀元,心里很是欣慰,她抿唇笑著,“如果我去考,理科狀元肯定是我,哼。”
“姐!”江孜晗站在門口,氣鼓鼓地看著她,“你又不吃飯,你要氣死我啊!”
桐月放下手機,面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氣道:“她又給你打小報告?”
江孜晗走進來,“護工姐姐也是為你好,真的是,你飯都不吃怎么能好啊!”
桐月明亮的眸子此時有些渙散,頹廢地說:“好不了了,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的恩德了。”
“呸呸呸!”江孜晗氣鼓鼓地瞪她,“你不許再說這種話!”
桐月微閉著眼睛,身體軟弱無力,昏昏沉沉,“知道了,我是真的吃不下,我就想睡覺。”
“行吧。”
江孜晗把桐月的床降下來,她一躺平就閉上眼睛,江孜晗跑到窗戶上把窗簾拉上,“姐姐,那你睡吧,我去上課了。”
桐月閉眼回答:“嗯。”
江孜晗輕手輕腳地走出去,關上門。
…
暑假時期,余令和周淮生一起出去拍攝,全身投入攝影行業(yè)。
暑假過半。
余令在外工作時,因為手機靜音,他就沒接到周小依的電話,工作結束后,打開手機一看22個未接來電。
他連忙會回電。
接通后,只聽見周小依一直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媽?怎么了,你怎么了?”
周小依說不出話,就一直哭。
余令趕回家里,剛進門,就發(fā)現家里聚集著很多陌生人。
他們看見余令,眼神里都是惋惜。
其中一人身著警服的老人家,他說:“你好孩子,我是市公安局的緝毒大隊隊長,也是你父親的隊長,你父親在任務中被發(fā)現臥底身份已經遇害了…”
事情來的太突然和意外,余令像是出于在一個無避風港的時間被暴風雨隨意吹打蹂躪。
他心好痛,直瞪瞪地看著隊長的臉,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