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密信的人聲稱傅錦遇與鶯兒的死有關,看來是知曉她與鶯兒的關系,清楚她的過去。
只是她再蠢也無法相信這樣的荒謬之言,傅錦遇心狠手辣不假,卻不是無端殺人之人。
且她親眼見到鶯兒的尸體是從江淮安的府邸被偷偷運出來的,身上還帶著江家獨有的武神鞭的痕跡,那個時候的傅錦遇還在朝中宦海浮沉,勾心斗角著呢,怎么也不可能賴到他身上。
造謠之人應只不過是編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言在她心底埋根刺,也許等哪天會有下文將她扎的鮮血淋漓。
只是現下看來,這消息還是很可笑的。
傅錦遇是太傅獨子,雖然幼時養在別莊受了些苦,但怎么也跟她們這些泥里掙扎的“賤民”扯不上關系。
所以與其造謠傅錦遇與鶯兒的死有關,還不如直截了當的揭穿傅錦遇的狼子野心要讓她相信的多。
果不其然。
“不認識。”傅錦遇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的確不認識,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蘇綺越,蘇綺越朋友又多,她身邊的那些人他厭惡接觸自然也從未費心記過。
他只是大概知曉蘇綺越有這么一個朋友,聽說是被江淮安害死了……所以,她這是在懷疑他與此事有關?
傅錦遇幽深的眼瞳似是凝結了極寒之地千里冰霜,冷的煞人。
“有人送了一封密信說你與鶯兒之死有關,你大概不清楚,鶯兒是朕在民間時的義妹,”蘇綺越頓了頓,眸中流露一絲痛意,“可惜被歹人所害。”
傅錦遇冷凝著聲音,“此事交給我。”
竟有人敢惡意挑撥,想來是蠢得無可救藥不要命了。
蘇綺越看著似是有些動怒的傅錦遇心中嘆了口氣,只怕你查不出來。
蘇綺越心內有隱隱的方向,只是她不敢想,怕打草驚蛇。
幕后之人身份之復雜,設局一環扣一環,她如今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走一步看一步。
倒是傅錦遇,他應該一開始便知曉局勢,只是送密信一事狠狠踩了他自以為的運籌帷幄,這才令其這般動怒。看來,送密信之人便是其中的變數,也許正如她所猜想那般也未可知。
她倒不是突然就相信傅錦遇了,她始終對任何人懷有疑心,只是眼下背后之人手伸到了傅錦遇身上,觸怒了傅錦遇,那么她大可以和傅錦遇合作,揪出幕后之人。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只要有利益,敵人也可以成為盟友。
她相信,傅錦遇會是一個很好的盟友。
兩人一拍即合,甚至不用言語,一個眼神便代表了兩人結盟的訊號。
只是在此之前,她還是要先查清現下這個案子。
案子本身并不難,難得是后面的追責,就目前來看,這一個小小的案子牽扯到的兵權爭奪,世家與皇室的勢均力敵,上下官員的貪腐問題都遠不及表面這么簡單。
太后壽誕將至,她必須在壽誕之前將一切處理好,否則腹背受敵,一潰千里。
思及此,她突然內心升起了一個惡趣味。
“丞相今夜是否有空?”
傅錦遇挑了挑眉,笑道:“自然有。”
“可愿與朕做一回梁上君子?”蘇綺越勾唇。
“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