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宮人們瑟瑟縮縮跪了一地,蘇綺越暗暗翻了個白眼。
說曹操曹操就到,他怎么今天一天都陰魂不散呢?
到底沒人敢給蘇綺越通風報信,傅錦遇積威太重了,一個眼神就讓人們怕的不敢動作。
傅錦遇還穿著宮外遇見時那身月白長襟,手里搖著的正是從她手中搶走的扇子,展扇輕笑,端的是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可惜啊,這一身白狐貍皮下,心是黑的。
這會正日西斜,都快宮門落鑰的時辰,傅錦遇進宮做甚?
“丞相怎么來了?朕可并未傳召丞相。”
傅錦遇自顧在她對面坐下,“臣想著今日早朝的事放心不下,這不來為陛下解憂來了嗎。”
他眸中笑意不多,看好戲的色彩倒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這哪是來解憂,這是來添堵。
“大可不必,丞相的好意朕心領了,快落鑰了,丞相請回吧。”
“早朝時陛下傾點我輔佐陛下查案,臣怎能有心懈怠,”傅錦遇搖了搖扇子,繼續說,“臣這里正好也有一些線索要與陛下分享。”
蘇綺越來了興致,問道:“什么線索?”
傅錦遇做出張嘴要說的樣子,左右看了看又停住,忽而將俊顏湊到蘇綺越的耳邊,濕熱的呼吸打在蘇綺越的脖頸,白玉瞬間染上霞色。
卻聽見他壓低的帶著笑意的聲音:“這里人多口雜,陛下不如找個無人處臣再與陛下詳談?”
“……”
這廝定是又在耍她!
蘇綺越頗為無語,氣的沒忍住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率先走了。
傅錦遇望著蘇綺越的背影漸漸隱沒了笑容,目光沉定凝郁。
看來他得逼的緊一些了,蘇綺越性子灑脫不羈,但也過于淡漠,再不逼緊一些教她瞧清自己的心意,只怕知曉一切后她會越來越遠離他的。
蘇綺越坐在羲和殿的主椅上,傅錦遇坐在她身側。
“這里沒人,丞相也不必擔心隔墻有耳,可以放聲說了。”
意思就是別再湊到她的耳邊悄聲言語了,怪癢的。
蘇綺越想起那陣癢意,仍覺得臉頰有些升溫。
要說直播間的觀眾還是看走眼了,蘇綺越雖自小在風月場所長大,所以對那些溫香軟玉,花言巧語十分熟悉,但是到底理論和實操還是差點距離的。
所以說,蘇綺越就是個空有架子的紙老虎,一旦有人對她施展真的她也就塌了。
傅錦遇笑了笑,沒骨頭般倚在書案上,一手撐著額,抬眼看她。
“說起來,我在宮外看了一出好戲,還遇見了一個神秘人,陛下想知道這個神秘人長什么樣嗎?”
蘇綺越心里一驚,面上卻毫無波瀾,掀了掀眼皮露出個不耐煩的神情,“這和案子有關系嗎?”
傅錦遇不搭茬,繼續自己的話講,只那一雙深邃無光的黑眸始終粘在她的臉上。
“和案子無關,但和臣有關,”見蘇綺越依舊不為所動,傅錦遇執了扇子遞到她面前,“陛下知道這扇子是誰的嗎?”
蘇綺越悶悶的想,還用問,當然是她的。
“是臣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