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遇怎么會在這?
蘇綺越懷疑自己暴露了,但應該不太可能,她此刻易容的她已逝的娘都不認識她,而且傅錦遇也不知道她會來這。
當做沒看見嗎?
好像也不行,這巷子窄,他站在前面擋了大半的路,看這架勢就是沖她來的。
早知道就不抄近路了。
這條小路可以直通皇宮側門,這還是她幼時發現的,但是怎么發現的她卻一點也記不得了。
她總是這樣,對很多東西有印象,卻又不記得自己是在哪里見過的,或者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事情,在努力回想過后只有虛無的空感。
且不提那些,眼下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想來是剛剛飛身救江淮安的時候被他盯上了。
“請留步。”
果不其然,傅錦遇攔下了她。
此刻離得近,她才看清傅錦遇的臉,一如既往的面如冠玉,和平時相比唯一不同的是,他臉上一絲笑意也無。
濃郁的墨色凝固在他的眸中,凜冽如三尺冰雪,望不見光。
“這位公子,我們并不相識吧。”
蘇綺越換了聲線,嗓音低啞的回絕。
傅錦遇盯著她的臉,久到蘇綺越都疑心自己露了破綻,傅錦遇才開口。
“為什么要救江淮安。”
蘇綺越冷靜對視,“一條人命,救便救了。”
“他該死。”聲音冰冷絕情。
蘇綺越有些意外,安定侯可是站在傅錦遇這邊的,對于自己手下的兒子說他該死,這是什么操作?
難道江淮安作死到傅錦遇頭上了?
“我不知道這位公子與他有什么過節,但我與他并不相熟,只是搭救一命而已,公子尋仇也不該尋到我頭上吧。”
就算他們倆有仇,傅錦遇也該去找江淮安才對,找她作甚。
卻在這時,傅錦遇注意到她的扇子,一把奪過,目光凝滯,忽而扭過頭目光狠狠在她臉上逡視。
蘇綺越皺眉,那把扇子是她入宮前便有的,雖然忘了是怎么得到的,但對她意義非凡。
扇子就是市面上很普遍的樣式,唯一不同的便是扇面上題的一行字,“若有知音見采,不辭遍唱陽春。”字跡凌厲尖銳,隱隱透著殺伐之氣,不像贈知音,像是贈仇人。
想來要么是題詩之人尚不會隱藏真實自我,要么是真的拿她當仇人。
只是一直想不起是誰送她的,又覺得有趣,便一直留著,已經陪著她六年了。
“還給我。”蘇綺越聲音已經含了怒氣。
“這把扇子是你的?”傅錦遇目光不斷的在她臉上流轉,眼神開始帶了玩味。
蘇綺越怒急,新仇舊恨一發作,率先發難。
蘇綺越迅速伸手奪向扇子,卻被傅錦遇側身躲過,只是剎那,兩人便拳腳過了十招。
傅錦遇像是有些收斂,沒下毒手,倒是招招沖著她胸前而來。
蘇綺越心里沒好氣的罵他“死變態!”
這么打下去也不是回事,她武功不及傅錦遇,現在戰成平手應是傅錦遇收著打的,雖然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病,但繼續打下去難免會露餡。
需要盡快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