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林里面像下餃子一樣涌出的白熊一眨眼就沖到河邊,
“折子!折子”
哈迪被眼前沖鋒的白熊震驚的楞了神,支著個火折子猶如深夜明燈一樣杵在河邊。
奧恩將左手武魂化,一把捏滅了火折子,抓著哈迪的領子猛的就是向下一拽。
“哈迪哥,趴下,想死嗎!?”
哈迪懊惱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態,別被萬熊奔騰的畫面影響到了。
【這是什么情況?】
奧恩把呼吸調整到最弱的狀態,拽著哈迪一點點從巨石上向下挪。
【咩!】
一聲巨大的羊叫從河對岸傳來,一頭不比雪原白熊王體型小多少的鋼角巖羊從對岸的山坡上狂奔而來。
【我的媽呀!】
兩只巨獸都在河岸旁停了下來,微微瞇著眼瞪著,那對散發駭人光澤的巨大鋼角,緊緊的鎖定了對岸的熊王,熊王也不甘示弱,舔了舔自己巨大的熊爪,鋒銳且散發逼人寒氣的利爪也顯現了出來,也緊盯著羊王。
就在奧恩和哈迪瑟瑟發抖的時候,兩個巨獸之間的平靜瞬間打破,一熊一羊轉瞬之間就交上了手....嗯,交上了爪,巨大的鋼角被熊爪一把攥住,雙方野蠻狂躁的魂力也在空氣中不斷碰撞。
白熊王人立而起,五米多的身高聳立在小河上蔚為壯觀,高高揚起的熊爪順勢向下一劃,在鋼角羊王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
鋼角羊王嚎叫一聲,向后一步蓄力向前一拱,堅硬銳利的羊角瞬間在熊的腰腹上留下兩個巨大的血洞。
熊王吃痛,雙爪順勢向下猛砸,地面綻開一朵璀璨的冰花擴散開來,這類似于魂技一樣的招數,鉗制住了羊王的突刺,羊王高高揚起前蹄,烈火瞬間聚集到雙蹄之上,猛然下落,如果說剛剛熊王的進攻是瑰麗的冰花,那羊王這一擊就是熾熱的火浪,
“真激烈啊”
奧恩和哈迪屏息躲在巨石上悄默默觀察著兩個獸王直接的搏斗,這種摻雜著魂力的原始野蠻的斗爭,不斷刺激著兩個人的神經。不知道是過于害怕還是近距離觀看這種肉搏的刺激感作祟,此時的奧恩心跳快的離譜。
奧恩趁著兩個族群扭打在一塊的時候,就想起身摸走,哈迪也想跟著站起來,雙手一撐但是腿腳卻不受控制的一軟,一個踉蹌又坐下了。
“哈迪哥,怎么了”
“娘的,嚇軟腳了”哈迪惡狠狠地大力錘了一下自己的雙腿,掙扎著想站起來。
就在兩個獸王的手下,也可以說是眷族們也是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奧恩發現順著河畔的灌木走到旁邊的樹林里面就可以避開這些兇獸了,河畔周圍全是他們的戰場,奧恩一在這群械斗的猛獸之中找到了一個好似沒有被戰場波及的路徑,便拖著腿軟的哈迪轉移了過去。
“哈迪哥,能走了沒?我們需要一點一點撤離這片戰場,太夸張了,我們這點身板被這兩個巨獸發現都得歇菜!”
“還成,可以自己趕路了,說起來也是丟人,娘的當了十幾年牧羊人看到這種場面還會腿軟,你小子倒好,還敢拖著我走的”
“哈迪哥,別這樣子說,怪尬的”
“哈哈哈”
哈迪低笑了幾聲,指了指大樹,指了指自己,
“聽著,小恩,如果哥走不了,把我放樹上,然后自己走。”
奧恩沉默著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走吧,哈迪哥。”
兩個人弓著腰從灌木叢里面穿過,慢慢摸到了樹林的邊緣。又一步一頓地緩緩摸過邊緣,抵達了離河畔上游的位置,回到了扎營的地方有些許放松的奧恩哈迪二人,背靠背的癱坐在帳篷后面。
奧恩剛想開口詢問哈迪的情況,突然之間看到一個不似村長的身影,頓時亡魂大冒,抽出腰上的大錘子,轉身看向那個潛藏在陰影底下的人,
“你是誰?”奧恩瞬間武魂附體,熔巖手臂立即覆蓋在了他的身上,哈迪的反應也很快,猛的站起一瞬之間也武魂附體,兩個小小的羊角出現在了他的頭上,黑色的長發也變得毛茸茸的,瞳孔從原來的人類瞳孔變成了橫紋瞳孔,從腳底升起【黃黃紫】三個魂環。
“小兄弟!別別別!朋友,小友,我是人,人類!!”
奧恩一聽來著口吐人言,更加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手中的錘子猛的散發出一股子高溫。
【開玩笑,不聲不響出現一個人類,人類才是最可怕的好嗎?】
“停停停停停停手!我我,可以帶你們撤出去”
奧恩緩緩放下高舉起來的錘子,那個中年男人看到錘子上駭人的紅光消失,長舒一口氣。
“先說你是誰?不對....村長呢?”
哈迪有些猙獰的盯著中年男人,
“營地里面那個看上去兇猛殘忍的老頭呢?”
“哦?哈迪?兇猛殘忍的老頭?”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從帳篷后面傳來,眼見一個光頭惡臉,裸露出粗壯的猶如巖石般肌肉的壯碩手臂,一把掃帚一樣的胡子帶著微光在夜晚里晃啊晃——來人正是武魂附體狀態下的村長老唐納德。
“啊...村長你在啊,哈哈..那個,就,你啊,是吧,就,怎么就武魂附體了啊”哈迪一邊向后靠去,一邊結結巴巴的試圖挑開話頭。
【哼】
村長撇了他一眼,背著手走到了奧恩面前說,“這個人是我抓獲的,晚上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晃悠,沒啥魂力,周圍的村子和咱們村都沒這號人,我懷疑是偷獵的,就把他拿下了。”
奧恩聽了村長的話有些遲疑,一個魂力低下能讓他一個十級沒有魂環的小孩子一錘子嚇的不敢亂動的家伙,怎么摸到法爾山半山腰上來的。
奧恩湊到老村長耳邊把剛剛和哈迪所碰到的事情和老村長說了個大概,又表達了自己對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懷疑。
說到這里,奧恩對村長比了個手勢,這個手勢在牧羊人的手勢里面代表動手。
村長看了看奧恩又看了看那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示意奧恩嘗試一下。
奧恩得到應允,又把那把單手錘托在了手上,炙熱的巖漿也重新攀附在了奧恩的手臂手腕還有錘柄上,
“我希望你好好回答,畢竟沒有人喜歡吃巖漿。”
中年男人嚇的連忙點頭,
“你從哪里摸上法爾山的?”
“南邊山坡上,南邊山坡,有個安全區。”
“和誰?”
“我自....”
奧恩手上的鍛造錘掀起了一小股熱風,說是熱風,但也讓中年男人猛的打了一個冷顫。
“我自己和一個探險團隊一起來的一起來的”
“你說你能帶我們撤出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啊....”,男人遲疑了一下,想開口,又張了張嘴不出聲,奧恩一看這欲言又止的模樣,錘子又舉了起來,
【好家伙,這審訊怎么全是武力脅迫啊,沒有斗智斗勇的嗎】
“我說,你真的很遜誒,你也看得出來我們是老手了吧,你不說個所以然出來,光說你能帶我們撤退,我們就會信你誒?很奇怪誒”
哈迪說的也沒錯,村長和他都是多年的牧羊人,對周圍可以說是熟悉的很,不過為了奧恩的魂環往村里不熟悉的地方進行探索,加上熊巢的困境沒辦法原路返回,但是牧羊人的經驗擺在那里。
哈迪在旁邊捂著自己的頭,怪腔怪調的出言諷刺道。
“.....”,男人頹然的坐到地上,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我叫黑澤,我住在法爾城東南街區,平時是個小幫派的小混...”
“說重點!”
“好好好,前幾天一個獵獸團在招募人手,來到我們幫派招人,我報名了,就隨隊來到了法爾山,獵獸團的團長是個魂王,他把雪原白熊群看守的一塊他們祖先的骸骨偷走了,然后激怒了白熊魂獸群,然后我們也開始逃難了,這幾天都在被熊巢追殺。”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
“獵獸團叫什么?”
“叫撕裂,叫撕裂冒險團。”
再仔細詢問幾個問題以后,奧恩轉了轉手中的錘子,將其插回腰間的皮套里,緩緩撇了男人一眼,轉身離開了,哈迪就上來把男人一頓五花大綁,轉身尋村長和奧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