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家里面換了一張二手的布沙發。

星期天嘛，閑著沒事，壴安就在客廳的沙發上逗豬。狗安則無精打采地趴在沙發邊。

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嘔唔。”

壴安：

“小可愛，來，爸爸抱。”

嘟嘟：

“嘔唔，嘔唔！”

壴安：

“餓了吧！來，爸爸給你喂奶奶。嘻嘻。”

狗安用狗爪揉了揉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看來，這位嘟嘟大人真的是壴安大人親生的，汪，本狗以后得夾著尾巴做狗了，汪。”

狗安趴著，搖著尾巴。

咚咚咚！

壴安：

“狗安，去開門。”

狗安：

“是，壴安大人，汪汪！”

狗安迅速跑到門口，站起來掰開了門鎖。

門外那人“呀！”地大叫一聲。

“狗啊！壴安！壴安，你養的狗啊？”

壴安抱著嘟嘟，走到門邊說：

“哦，是啊。史老師，您怎么來了？”

史老師撇了撇嘴，說：

“連爸都不會叫了？你咋還養豬呢？”

壴安抱著嘟嘟，轉身走回沙發坐下。

壴安：

“得了吧，您跟我媽都離婚十年了，現在過來能有什么事？來看我？別扯了，有嘛事就說，做兒子的也不會隨您一樣，翻臉不認人。”

史老師走進了門，坐到壴安身邊。

史老師：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好歹我也幫你養到了十八歲。”

壴安：

“是啊是啊，可那是法院判的呀，有什么事您跟法院說去，來我這里裝什么？您還想讓我把錢給你退回去啊？沒門。來，嘟嘟，喝奶奶。”

史老師一臉嫌棄地看著壴安。

史老師：

“哎，你別這么惡心，快，把這頭小豬放到地上。看著就讓人惡心。”

史老師伸出手，想要搶了小豬。

壴安推開史老師的手，憤怒地站了起來。

壴安：

“你干什么？什么惡心不惡心的，你憑什么說我惡心？”

史老師也憤怒地站了起來，說：

“憑我是你爸！”

壴安：

“你憑什么做我爸？我姓壴不姓史，您有事說事，沒事的話，哪涼快哪呆著去。”

史老師嘆了口氣，從包包里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

史老師：

“星期四，星光大酒店一樓。”

壴安：

“喲嚯，史老師，可以啊！就您這條件也有人看得上你。行吧行吧，祝你幸福。趕緊走吧！”

史老師：

“你一定要來啊。”

壴安：

“那天我有事，去不了。”

史老師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史老師走了以后，壴安掀起衣服看了眼嘟嘟，眼淚汪汪地說：

“兒子，爸爸一定不會丟下你的。”

嘟嘟：

“好的媽媽，知道了媽媽，嘔唔，嘔唔！”

嘟嘟跟著狗安用早餐。

嘟嘟吃得稀里嘩啦，弄得滿地都是。

狗安坐直了身子，教訓說：

“小豬，你不能這樣吃，你看你弄得滿地都是！”

嘟嘟學著狗安直起身子坐著。

嘟嘟：

“嘟嘟，嘔唔，媽媽沒教過我啊。”

狗安：

“要叫‘壴安大人’，不過，你為啥要叫‘媽媽’？應該叫‘爸爸’才對。”

嘟嘟：

“嘔唔，爸爸？爸爸也會喂奶奶嗎？”

狗安搖了搖頭，抬起一只狗腳。

狗安：

“看，這樣的才叫‘爸爸’。”

嘟嘟學著狗安，抬起一只腳，低頭看了看。

嘟嘟：

“知道了，原來我是‘爸爸’。”

狗安：

“汪，都說了，壴安大人不是‘媽媽’，而是‘爸爸’。”

嘟嘟：

“嘔唔，你是說媽媽是‘爸爸’？”

狗安點點頭。

狗安：

“汪，你不信嗎？過來，我帶你去看。”

狗安搖著尾巴，悄悄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嘟嘟好奇地跟了上去。

臥室里面，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

嘎吱嘎吱嘎吱——

“呼——呼——呼——”

狗安走到床邊，咬起被子一角。

狗安：

“走你！”

灰色的被子被狗安拖走了，床上躺著個光溜溜的壴安。

狗安：

“你看吧，本狗早就說了，壴安大人是‘爸爸’。”

嘟嘟：

“看來媽媽就是‘爸爸’，狗安兄，你保重。”

只見嘟嘟小跑著出了臥室，還順便關了臥室的門。

咔嚓。

狗安：

“他是怎么做到的？”

狗安的身后，傳來了一種毛炸了的感覺。

壴安：

“狗——安——，你找死！哈！”

碰地，臥室里，發生了一場以一方絕對優勢為前提的驚天虐戰。

嘟嘟瞇著眼睛，小跑著跳上了沙發。

嘟嘟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嘟嘟：

“原來媽媽就是‘爸爸’。太開心了，嘔唔，嘟嘟解決了大難題，嘔唔。”

中午，嘟嘟吃了中午飯，看著狗窩里眼巴巴的狗安，良心不忍。

于是，嘟嘟邁著小步子，跑到壴安腳邊，拱了拱壴安的腿毛。

壴安被逗得癢癢的，哈哈大笑。

嘟嘟看到媽媽爸爸開心了，又跑到狗安身邊，眼巴巴地看著壴安。

壴安一愣，盯著狗安看了一分鐘。

壴安站起來，走到小倉庫，取了狗盆和狗糧。

壴安：

“狗安，你看我兒子多懂事，以后你得跟他學著點，聽到沒？”

狗安搖著尾巴，麻溜地跑到壴安身邊。

壴安這才放下狗盆。

狗安餓極了，吃得稀里嘩啦。

嘟嘟跑到壴安身邊，小嘴一張一合。

嘟嘟：

“媽媽，媽媽，我想上廁所！”

壴安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腦門子，說：

“怎么，沒吃飽啊？”

狗安的狗頭一僵。

狗安：

“……”

嘟嘟：

“嘔唔，媽媽，我想上廁所。”

壴安：

“乖，剛剛吃的挺多了，要吃的話，下午再吃好吧？”

狗安：

“……”

嘟嘟：

“嘔唔，媽媽，你快告訴我要去哪里上廁所啊？”

壴安站起來，搖了搖頭。

壴安：

“真是拿你沒辦法。行吧，我這就給你拿吃的。”

狗安：

“……”

嘟嘟：

“嘔唔，媽媽，你是要帶我去上廁所嗎？好的媽媽。”

壴安：

“這就給你拿吃的。”

狗安趕緊跑到嘟嘟的面前，攔住了嘟嘟的去路。

狗安：

“汪，跟我走！去廁所上廁所！”

嘟嘟：

“嘔唔，真的嗎？”

狗安：

“汪汪，快！”

嘟嘟：

“好的，爸爸！”

狗安搖著尾巴，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壴安取了一小把豬糧，看到嘟嘟和狗安蹲坐在地上。

壴安一愣。

狗安跑過來舔著壴安的腳指頭，嘟嘟跑過來拱著壴安的拖鞋。

壴安蹲下身來，摸了摸狗安的腦門子，又摸了摸嘟嘟的腦門子。

接著，壴安抱起嘟嘟，聞了聞，又親了親他的小鼻子。

狗安又泄了氣。

狗安：

“看來壴安大人還是喜歡親生的。”

壴安坐在沙發上，給小豬喂著豬糧。

狗安趴在地上，搖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