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殺人滅口
“小的見過諸位大人。”
劉府的醫師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起來比較面善，總體上那是相當符合一個妙手回春的老醫師形象啊！
“老丈可否給我們說說劉公子當日的情況。”
方溫看到醫師之后，率先開口，他也懶得浪費時間。
“稟告這位大人，小老兒那日給少爺診斷的時候，少爺已經傷重難治，小老兒著實無力回天啊！”
聽到藥師之言，趙惜生連忙開口：
“這意思是老丈根本就沒有給劉少爺用過藥是吧？”
老藥師點了點頭，那一日他確實沒來得及用藥，畢竟一開始為劉向診治的人并不是他。
“劉少爺的死因可是因為身上之傷？”
方溫問出了關鍵性的一句，只要死因真的是因為李錦幄的烈焰拳，那么李錦幄想要脫罪的難度就加大了很多。
甚至可以說，李錦幄找不到脫罪的辦法，聽到這個問題的老藥師遲疑了一下，他緩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少爺身上的傷確實不輕，但是小老兒覺得不應該發作的這么快才對？但是少爺身上確實沒有其他傷痕。”
趙惜生聽到藥師那一句疑問的語氣，他連忙抓住這里的關鍵。
“老丈是說劉少爺身上的傷本來不足以要了劉少爺的性命是嗎？”
藥師點了點頭，隨后又搖搖頭，幾人都被藥師這操作給弄得迷糊了。
“這位大人，老夫的意思是少爺身上的傷不應該發作的如此之快。“
看著說話只說一半，然后讓人著急的老醫師，一群人真的有種想立馬摁住他，讓他一口氣說完的沖動。
”老夫可沒說少爺身上的傷病不致死。”
“所以劉少爺身上的致命死因到底是因為什么？”
聽到語氣上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方溫，老藥師趕緊說道：
“少爺的真正死因乃是氣血攻心，所以很有可能是身上的傷勢導致，但是也有可能不是。”
得呢！這老家伙說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有用的信息，一行人面皮抽搐，這老東西。
“老丈，在你給你家少爺診治之前可還有人接觸過他？”
老醫師皺起眉頭想了想，一旁的劉明聽到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老夫記得那日，郡主身邊的藥師好像先給少爺做了診治。”
趙惜生頓時眼神一亮，方溫幾人也是心中一動，只見趙惜生看向劉明。
“劉大人，在下希望大人能夠允許我等再次驗尸！”
劉明眼神一冷，他聽懂了趙惜生的意思，這是要讓劉向死無全尸，對他的尸體進行解刨啊！
“趙公子，就憑這無憑無據的，你就想讓我兒死無全尸，你到底是何居心？”
看著情緒激動的劉明，方溫幾人趕緊跳出來當說客，畢竟這種事只要是個當父母的可能都難以答應。
“劉大人別激動，趙公子也是為了查明令公子的死因，并沒有任何惡意，還請劉大人見諒。”
方溫在勸說劉明的時候悄悄的給趙惜生打了一個眼色，趙惜生頓時理解，這是早就商量好的，只要打這個眼色，他就開始本色出演。
趙惜生作為一個出了名的紈绔子弟，這一點，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是何居心？本少爺堂堂相府嫡子，本少爺能有什么壞心思呢？還不都是為了讓劉少爺的死因能夠真相大白。”
“還不是為了劉少爺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劉大人該不會想讓劉少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吧！難道劉少爺的死因真的另有蹊蹺？”
趙惜生一臉我全都是為了你們著想的欠揍模樣，他這話一說頓時將劉明架在了火堆之上。
要是不答應吧！趙惜生都已經說得這么明顯了，那就有點欲蓋彌彰了，劉明面色冷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劉明年輕的時候的確是一個紈绔子弟沒錯，但是沒人說紈绔子弟就一定要蠢啊！相反的，能夠活得久的紈绔子弟要么背景夠好，要么夠聰明。
劉明從王府的一個庶子混到現在，他就不可能是一個蠢笨到無知的人，不然他能在王府中活到現在。
“既然趙公子這么信誓旦旦，那么本官自然不能不讓趙公子驗尸，但如果趙公子查不出什么問題呢？”
趙惜生一聽，好家伙，這就開始反擊自己了，呵！作為一個合格的紈绔子弟，這個時候自然就得迎面直上，顯得自己血氣方剛了。
只見趙惜生立馬拍著胸脯回答，一副我絕對不會輸，我被你反懟就是不爽的模樣。
“要是沒有問題，本公子親自為劉少爺抬棺賠罪。”
劉明冷笑一聲，看著趙惜生的眼神冷了一下。
“如果趙公子查不出任何問題，趙公子不僅要為吾兒親自抬棺，你還得當眾在吾兒棺前磕頭賠罪。”
趙惜生“呵”了一聲，直接點頭答應下來，在場的眾人看見了趙惜生的表現，所有人心里都浮現出了一個詞語，“毫無城府，不堪大用，被人當槍使”。
明眼人都知道趙惜生就是被人當槍使了，不過想起這小子這些年的表現，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頂多會感嘆一句，趙瑜教子無方而已。
刑部的仵作在眾多官員和劉家人的見證之下，就要開館重新進行驗尸，這時候趙惜生突然站過來阻止了仵作。
“趙公子這是何意？”
方溫適時開口，只見趙惜生眼神斜眺，看著劉明說道：
“方大人，這樣重要的事情，怎么也得刑部，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見證下才能有說服力吧！”
方溫點了點頭，隨即讓人去請京兆府和大理寺的官員前來見證此事。
與此同時，劉明的府中一個下人悄悄溜走，他左右觀察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他才快速向著李府而去。
在他走后不久，兩個青衣人顯露身形，兩人互相點頭，隨即跟隨在此人身后。
此人很快來到大司徒李晟靖的府邸，只見他輕車熟路的從后門進入李府。
劉瑩身著綢緞錦衣，坐在上座，家仆跪坐在下方訴說著今夜劉明府中發生的事情。
“郡主，今夜刑部左侍郎方溫方大人帶著仵作前來劉府，說是要對向少爺進行驗尸。”
“可有什么結果？”
劉瑩語氣清淡，絲毫沒有波動，好似對于這些事他都毫不關心一般。
“稟郡主，暫時還沒有什么結果，郡主吩咐過奴才，所以今夜奴才趕緊前來告知郡主。”
劉瑩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去取了點銀子給此人，家仆連忙謝過，劉瑩揮手讓他回去。
在家仆走后，劉瑩讓丫鬟將當日跟在自己身邊的方藥師叫到了自己的房中。
“方藥師，快請坐。”
“不知道郡主深夜叫老奴前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劉瑩看了方藥師一眼，看著頭發已經花白的方藥師，劉瑩嘆了口氣。
“方藥師說起來跟了本郡主快二十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啊！”
“回郡主的話，十九年了，老奴這些年多謝郡主的照顧。”
“方藥師說的哪里話，方藥師跟了本宮這么多年，一直對本郡主盡心盡力，真是苦了方藥師了。”
“郡主嚴重了，能為郡主做事是小老兒的榮幸。”
劉瑩笑了笑，只見她嘆息了一聲。
“今夜刑部左侍郎方溫帶著刑部、京兆府以及大理寺的官員前去查驗向兒的遺體了，向兒這孩子可憐啊！”
方藥師一聽劉瑩的話語，他立馬跪在地上，他跟隨了劉瑩這么多年，那里會不知道劉瑩話里的意思。
“郡主，老奴有罪啊！都是老奴一時糊涂，年老昏花，一時用針出現了差錯，這才誤害了表少爺，還請郡主恕罪。”
“方藥師，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啊！我可憐的向兒啊！你走吧！你畢竟跟了本郡主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劉瑩身邊的丫鬟取出一錠金子交給方藥師，方藥師千恩萬謝之后迅速離開。
劉瑩看了身邊的丫鬟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
“安排好后續，本郡主明日不想聽到什么意外之事。”
丫鬟連忙點頭，神色恭敬的回道：
“郡主放心。”
方藥師回房收拾好行李之后，正準備離開，劉瑩身邊的丫鬟在這時走了進來，丫鬟走到方藥師的身邊，輕聲說道：
“郡主讓我來送送方藥師，方藥師走之前還請寫下經過，莫要為郡主惹來麻煩。”
方藥師連忙寫下自己如何“失誤”害死劉向的經過，然后快速從李府離去，半個時辰之后方藥師出現在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之中。
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擋住了方藥師的去路，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說道：
“將你的錢財都留下，哥幾個只謀財不害命。”
方藥師慘淡一笑，他看向前方的黑衣人，他這一刻已經全部明白了，劉瑩是想要他的命啊！
畢竟這種事實在是太巧了，只要不蠢都可以想的明白，黑衣人見方藥師不說話，幾人冷哼一聲。
“老東西，敬酒不吃罰酒，哥幾個剁了他！”
此時兩個青衣人突然出現，三拳兩腳就將眼前的幾個黑衣人制服，然后兩人將這幾人全都押解帶走了。
……
劉府之中，在眾多的官員的見證之下刑部仵作重新開館驗尸，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后，仵作突然出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諸位大人，劉公子的死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