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荒唐的趙家二公子

“晨曦已告今天始，又是人間一次春?！?

清晨，東方天際泛起魚白，太陽伸了伸慵懶的身子，隨后和煦的陽光穿過白云的雙手照耀著大地。

相府中一個雅致的偏院內(nèi)，一個青年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睜開雙眼。

然后趙惜生半瞇著眼，隨聲問道：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回二少爺，已經(jīng)辰時三刻了，二少爺您要是再不起來，老爺就要上早朝回來了。”

回答的長侍說完這句話，半響都沒有聽到自家二少爺回答自己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向床上的二少爺，不禁扶額，這位祖宗哎！

只見躺在床上半瞇著眼睛的青年此時已經(jīng)再次打起了微鼾，看這樣子是又睡著了。

躺在床上的青年長相清秀，眉眼清澈，看起來清爽干凈，外貌并不算多突出，只能說一句小帥而已。

長侍無奈，只得繼續(xù)在一旁守著，自家少爺這脾氣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侍從敢打擾的。

自家公子這名聲在這京城可是算的上大名鼎鼎，你嫑管是達(dá)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就沒幾個不知道他的。

聽說住在那天家內(nèi)院的皇親國戚都有不少人聽聞過自家少爺?shù)拇竺?，只不過那名聲著實有點一言難盡。

上完早朝的當(dāng)朝宰相趙瑜回到家中，相府之中已經(jīng)做好早膳等待著上完早朝的趙瑜。

趙瑜看起來五十來歲的模樣，只不過他面容嚴(yán)肅，又常年身居高位，整個人看起來不怒自威。

趙瑜在整個相府之中積威頗重，看到趙瑜回來一群家丁下人斂容屏氣。

在這整個家中除去趙老夫人、夫人和那位二公子外，剩下的還真沒有任何人敢和這位大羽王朝的當(dāng)朝宰輔隨意說話。

不過趙瑜雖然五十來歲了，但是整張臉龐棱角分明，劍眉星目，看得出來趙瑜年輕的時候定然也是個美男子。

這時候一個美婦人走出來，女子年可四十余，綽約多姿，談笑甚媚，風(fēng)韻猶饒，雙鬢高髻，面容柔和，一看就是個溫柔的女子。

這就是趙家二公子的親娘，依稀間還能看出女子年輕之時定然也是個不俗的美人。

女子對著趙瑜施了個萬福，趙瑜快步走上前去扶起她。

“老爺回來了，快更衣用早膳?！?

趙瑜眉眼之間難得出現(xiàn)一絲溫柔，他看向自己的夫人，隨聲問了一句：

“長寧呢！怎么不來用早膳?！?

趙夫人無奈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寵溺的說道：

“許是還沒起吧！妾身這就遣人叫寧兒過來用早膳。”

“夫人，你就是太寵溺這逆子了，這都什么時辰了，怎的還不起？你看看他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趙夫人長嘆一聲，神情有些悲傷，片刻之后她才柔聲道：

“老爺，咱們就寧兒這么一個孩子了，反正他也志不在仕途，就隨著他吧！”

“寧兒雖然行事荒唐了些，但是終究還是有度的，他不會做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趙瑜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他拉起趙夫人的雙手，無奈呢喃了一句：

“慈母多敗兒??！”

趙夫人沒理會趙瑜的小聲嘟囔，她只是讓身邊的丫鬟去將自家兒子叫來用膳。

丫鬟來到趙家二公子偏院，剛剛踏入院中，他就看見無奈坐在二少爺房外的侍從，自家二少爺也是個脾氣怪的，整個院子之中除去長侍外，一個丫鬟都沒要。

“長恭，你怎么在這房外坐著，二少爺還沒起嗎？”

長恭抬起頭看向這個趙夫人身邊的丫鬟，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是芍藥姐姐?。《贍斔炙?，小的不敢叫他?。∧植皇遣恢蓝贍?shù)钠??！?

芍藥也是滿臉的無奈，自家這位二少爺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主，芍藥直接越過長恭，來到趙家二少爺?shù)姆客?，她敲了敲門。

“少爺，老爺回來了，讓你去膳房用膳呢！”

“哦，是老頭子回來了?。∩炙幗憬闳ジ嬖V老頭子，就說本少爺犯困，今早就不去用膳了。”

房內(nèi)傳來懶洋洋的聲音，芍藥雖然無奈但是好歹知道自家少爺?shù)钠猓缓美^續(xù)說道：

“少爺，老夫人和夫人也在等著你呢！”

“娘和奶奶也在??！那好吧！”

芍藥終于松了口氣，雖然自家這少爺名聲不好，對自家老爺也不怎的恭敬，但是對于夫人和老夫人還是很孝順的。

“芍藥姐姐，少爺我實在渾身乏力?。∫簧炙幗憬銇韼臀腋掳?！”

看看，這股子無賴勁兒，就可以想象這位趙家二公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芍藥無奈，只得幫自家少爺準(zhǔn)備好衣服，然后準(zhǔn)備幫他更衣，趙家二少爺接過芍藥手中的衣服，笑著說道：

“怎么好意思真的勞煩芍藥姐姐呢！還是我自己來吧！”

趙家二少爺三下五除二將衣服穿好，簡單洗漱了一番，嘿！你別說，這小子打扮出來還是個有模有樣的，足以讓人眼前一亮。

趙瑜和趙夫人兩人剛剛來到膳桌上，一個聽起來雖然老邁但是依然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我那大孫兒呢？怎么沒來用膳？”

趙瑜神情間的無奈更深了些，這個家中他長期忙于政事，才讓那個逆子這些年來不學(xué)無術(shù)，半點不學(xué)好。

現(xiàn)在他看著自家夫人和自己母親對那逆子的寵溺模樣，恐怕就是自己，現(xiàn)在也教不回那逆子了。

“奶奶，你的寶貝孫子在這呢！孫兒見過奶奶，給奶奶請安了，奶奶你這精神頭越來越好??！看起來比我爹這老頭子還要健朗些。”

老夫人眉開眼笑，笑呵呵對著趙家二少爺招手，她真是越看自己的大孫子越喜歡。

“乖孫子，快來坐奶奶旁邊，好幾天不見我乖孫兒，你看你這都瘦了?！?

“好呢！奶奶，孫兒這就來。”

趙家二少爺嬉皮笑臉的，也沒個正形，趙瑜看著這半點沒有讀書人規(guī)矩，不遵循禮法的逆子，一張臉好似鍋底一般。

“你看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tǒng)？”

趙家二少爺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感覺很是無辜，自己這沒什么毛病?。≮w家二少爺悄悄斜眼看了這家老頭子一眼，隨后直接看向自己奶奶。

“奶奶，你看我爹，這大清早的就訓(xùn)斥你大孫子，他就是不想讓我好好用膳?！?

說著這話的時候還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趙老夫人看了趙瑜一眼，趙瑜強壓下一口氣，沒繼續(xù)說話。

“大孫子亂說啥呢？快來坐奶奶旁邊，我看老身在這里，誰敢欺負(fù)我大孫兒。”

趙家二少爺白眼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快步走向趙老夫人，在走到趙夫人身邊時，他對著趙夫人恭敬行禮。

“孩兒見過娘親！”

趙家二少爺看向自家老爹，看見自家老爹那黑如鍋底的臉，他伸手摸了摸鼻子，還是行了一禮。

“孩兒見過父親！”

趙夫人這時候趕緊出來打圓場，她笑著看向這兩父子。

“老爺，寧兒叫您呢！讓寧兒入座吧！”

趙瑜還沒說話，趙家老夫人已經(jīng)將眼睛看向了趙瑜，眼中的威脅意味格外明顯，那樣子好像在說，你敢為難我大孫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坐下吧！用完早膳之后，你到我書房來一趟?！?

趙瑜看向趙家二少爺，語氣有些冷的說道。趙家二少爺難得的點了點頭。

早膳用過，趙家二少爺就跟在趙瑜的身后，來到了書房。趙瑜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眼中充滿了無奈。

“把門關(guān)上，為父有話和你說。”

趙家二公子癟癟嘴，還是乖乖的照做，趙家二公子剛剛坐下，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就喝了起來，一點都不懼怕趙宰輔的威嚴(yán)。

“長寧，你也不小了，再過兩年便能行及冠之禮了，為父覺得該是為你定門親事的時候了，你看上了哪家小姐，說出來，為父替你提親?！?

趙家二公子名叫趙惜生，字長寧，是當(dāng)朝宰相趙瑜嫡長子，至于為什么家里的下人都叫他二公子而不是叫他大少爺，這是因為趙惜生就是這樣要求家中下人的。

反正趙二公子這個稱呼已經(jīng)跟了趙惜生五年，久而久之趙二公子這個稱呼就已經(jīng)被大家所習(xí)慣了。

本來趙惜生斜靠在椅背上，完全就是一副慵懶繾綣的模樣，趙惜生聽到趙宰輔這句話的時候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趙惜生滿臉的不可置信，渾然一副見鬼了的模樣，好一會兒才疑問的說道：

“父親，您開玩笑的吧！就你兒子這名聲，這京城之中還有哪家小姐愿意嫁到咱們趙家來？”

趙瑜瞪了自己兒子一眼，看著自己兒子坐沒坐姿，吊兒郎當(dāng)?shù)哪?，隨即他面色一沉，冷聲喝道：

“你看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tǒng)，這么多年的圣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你看看你這些年做的荒唐事，你還知道自己名聲不好？”

趙惜生一看自己父親這架勢，得嘞！要幫他定親這事兒是假，要借機嘮叨教訓(xùn)自己才是真的。哎！來吧！來吧！反正這種事他趙惜生早就習(xí)慣了。

“都是父親您教導(dǎo)的好，孩兒不敢居功?！?

趙惜生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刺激趙瑜一下，趙瑜看著自己這個混賬兒子，他氣的胡子亂顫，直接拂袖而去。

趙惜生模了摸鼻子，自嘲了一句：

“呵！就這？自己父親這功力不行嘛！自己都還沒使出殺手锏。”

不是趙瑜不想收拾趙惜生這個逆子，實在是收拾他都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這五年來趙惜生都干了些什么事兒。

趙惜生這五年來向京城的所有人詮釋了什么叫做紈绔子弟？什么叫做人鬼共憎？什么叫做不學(xué)無術(shù)？什么叫做囂張跋扈？

趙惜生這五年來在吃喝玩樂上簡直稱得上大家，平日里帶著一群不受家里待見的官宦子弟，一群人狼狽為奸，整日里聲色犬馬，不學(xué)無術(shù)。

趙惜生不學(xué)無術(shù)也就算了，他還游手好閑愛好賭博，反正仗著他爹是當(dāng)朝宰相，家大業(yè)大，也不怕他折騰。

整日里帶著自己的小跟班，日日荒唐，不過好在他可能運氣比較好，幾乎逢賭必贏，這兩年來日漸對賭博失去了興趣。

除去游手好閑外，他還囂張跋扈，最愛捉弄那些朝中大臣的子女，儼然成為了京中一霸，每日上門告狀的人都快踏破了他們家的門檻。

趙惜生有時候還喜歡調(diào)戲良家婦女，雖然沒干那種強搶民女的勾當(dāng)，但是這些年來他調(diào)戲的女子可不在少數(shù)。

好在他都是嘴上調(diào)戲，沒有真?zhèn)€做出什么事情，不然趙瑜可能真的要打斷他的狗腿。

反正用一句話來說他，那就是人干的事他一件不干，不是人干的事他一件不放過。

如今的京城之中的百姓只要聽說趙家二公子趙惜生一出門，他們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能讓繁華的京城恍若鬼市。

京城之中對于趙家二公子趙惜生有兩句評語，深的京城之人贊同。

在官宦人家，豪門貴族之中有言曰：“生子如惜生，不若溺之而亡?！?

后來這句話在這個圈子之中廣為流傳，到了現(xiàn)在這些官宦人家，豪門貴族已經(jīng)不讓自己孩子跟著趙惜生在一起了。

他們都怕自家孩子被趙惜生帶著再做什么傷天害理的荒唐事，然后連累到自己。

在民間平民百姓之中，趙惜生的名聲也是不弱，堪稱絕世妖魔。民間現(xiàn)在不是流傳著一句“惜生出行，小兒不啼”的諺語！

趙瑜一生清白，讓政敵毫無攻訐借口，可是自從趙惜生成名之后，隔三差五趙瑜就會因為教子無方而被政敵攻訐一翻。

可以說趙家二公子的荒唐名聲上至朝堂，下至鄉(xiāng)野都算大名鼎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