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捐錢

大排檔周圍的環境吵吵嚷嚷，卻絲毫沒有影響鳳依然和小醫生對美食的垂涎。

餐桌上橫七豎八擺放著串肉的竹簽，空掉的可樂易拉罐堆滿了桌面，小醫生抓著一把鮮嫩多汁的烤蘑菇正吃得津津有味。

鳳依然從烤串小哥手中接過一把新出爐的羊肉串，惡作劇般在小醫生面前晃了幾晃：“這肉串又鮮嫩，又可口，你真的不打算嘗一嘗？”

小醫生滿臉嫌棄地向后躲了躲，當著鳳依然的面一口吞掉竹簽上的烤蘑菇：“我是素食主義者，對肉類食品有著天生的敵意，趕緊拿開，別影響我品嘗美食的興致。”

鳳依然訕訕地收回手，翻了小醫生一記白眼，低聲抱怨：“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怪胎，指名道姓非要來這里吃大排檔，到頭來卻只吃一些沒營養的素菜。吃串如果不吃肉，和嚼蠟有什么區別？”

小醫生將最后一串烤蘑菇送到嘴巴里，無比享受地吧唧了兩下嘴，這才看向鳳依然，神色認真地辯解：“你有沒有一點醫學常識？與高膽固醇的肉類相比，健康又美味的青菜才是人類的首選。像你們這種無肉不歡的群體，永遠也無法理解我們素食主義者對食物的崇高需求。”

鳳依然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滿眼戲謔地看著高談闊論的小醫生：“我以為對食物有崇高要求的人應該不會將用餐地點選在這種嘈雜又廉價的大排檔。”

小醫生動作優雅地用濕巾擦了擦沾滿油漬的雙唇，皮笑肉不笑地說：“偶爾來市井體會平民的生活，也別有一番樂趣在其中。”

“哈哈哈！”

鳳依然被他那故作高傲的樣子逗得朗聲大笑，笑了一陣，她豪邁地勾住小醫生的肩膀，故作認真地問：“所以之前是我眼拙，你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哪一國的王子殿下，在奪嫡大戰中不敵有龐大母族庇護的皇長兄，因而不得不遠走他鄉，流落民間，以此來躲避充滿血腥的權利之爭？”

小醫生不客氣地將她拍到一邊：“戲這么多，你怎么不去寫劇本？”

被拍開的鳳依然毫無形象地又大笑了幾聲，笑夠了，才收起玩笑的心思，主動開了兩瓶可樂，將其中一瓶遞到小醫生面前，象征性地與他碰了碰杯，仰頭灌了一大口。

看著街邊來來往往的行人，鳳依然心生感慨：“彩虹市不愧是華國第一大都市，車水馬龍、霓紅閃爍，生活在這里的人們一定感覺很驕傲吧。”

小醫生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小口可樂，嗤笑一聲：“有什么好驕傲的，別看那些外表光鮮的人穿著名牌、背著名包、開著幾十上百萬的豪車，信用卡上指不定欠了銀行多少債務。你年紀小，可千萬別被這浮華又虛偽的世界給欺騙了。”

鳳依然不滿地挑眉：“說我年紀小，你又比我大多少？”

小醫生睨了她一眼：“我已經大到可以自力更生、獨自創業了。”

“創業？你那家面積不大的寵物診所嗎？”

“你似乎很看不起我那家面積不大的寵物診所！”

“當然沒有！”

鳳依然擺了擺手：“要不是你開了一家寵物診所，我倆也沒有機會坐在這里吃大排檔。老白……”

提到那條被原主人領走的那條薩摩耶，鳳依然的心情忽然低落了幾分，她猛地灌掉了半瓶可樂，嘆氣道：“算了，反正憑我現在的條件也養不起老白，倒不如將它送還回去。對了，咱們認識這么久，還沒有正式做自我介紹，我姓鳳，鳳依然，老家是福海市的，你呢？叫什么名字？”

小醫生眉頭微挑，試探地問：“你姓鳳？”

“對啊！”

鳳依然不明所以地反問：“姓鳳很奇怪？”

小醫生臉上的表情出現片刻的僵硬，眨眼之間便恢復如常，他淡淡解釋：“鳳這個姓氏雖不奇怪，這些年我周圍的親戚朋友中卻很少有姓這個的，你應該是我認識的第一個鳳姓朋友。至于我，姓聶，單名一個洛字！”

“聶洛？”

鳳依然饒有興味地喚出這個名字，隨即笑出聲來：“我小時候看過一套名叫犬夜叉的漫畫，漫畫里那個俊美又邪惡的大BOSS就叫聶洛。”

聶洛自負一笑：“俊美兩個字我無條件接受，至于邪惡和我可沒半點關系。別忘了我的職業可是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邪惡的人怎么可能會從事這么高尚的職業。”

鳳依然取笑他：“別以為我是外行就什么都不了解，心腸不夠狠的人根本做不了寵物醫生。每年有數萬只流浪貓狗等著你們這個群體執行安樂死，稍微有點慈悲心的誰能下得去那個手？”

聶洛勾唇：“別的寵物醫生是否給流浪貓狗執行過安樂死我不清楚，我從醫這些年來卻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凡是被送到寶貝爾的病患寵物，我都會竭盡所能救它們性命。我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憑我的醫術，還沒有救不活的動物。”

鳳依然詫異了半晌，忍不住問：“按你這么說，這些年被你救助的貓貓狗狗豈不是要長命百歲，如果它們無止境的繁衍下去，你那間小診所承擔得了嗎？”

聶洛好笑又好氣地反問：“你是不是忘了這世上還有一個地方叫做寵物救助站？現在全民都在提倡領養流浪貓狗，很多愛心人士還會定期給救助站捐贈財物，我每年至少要給幾千只貓貓狗狗做絕育手術。雖然這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卻也在小范圍的情況下讓那些無主認領的小動物免受流浪之苦。”

鳳依然向聶洛投去一記崇拜的目光：“沒想到嘴毒如你，竟也有如此慈悲的一面。”

不等聶洛對嘴毒這個評價提出抗議，鳳依然非常豪氣地將裝有十八萬現金的手提箱遞到聶洛面前：“也讓我盡一點綿薄之力，將這筆錢捐給救助站好了。”

聶洛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指著手提箱說道：“你瘋了吧，這可是整整十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