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江楓一拳上去,被綁在椅子上的張智摔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了些血,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江楓繼續抓起他的領子,逼問“你覺得你不說,我就那你沒辦法了是嗎?張智,你以為跑了,就什么事也沒有了?”江楓又在他臉上招呼了幾拳。
這次余眠沒有制止江楓,雖然現在的他看起來有些不受控,可是,余眠想起《殺死一只知更鳥》中說:“你永遠不可能真的了解一個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來走去,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站在他的角度,如果自己經歷這種事情,確實也會找一個情緒的發泄點。
最后,打的差不多了,何夢先開的口:“差不多就行了,打死了,還怎么交給警察。”
交給警察嗎?這里的警察?余眠想著,這里的警察,還干凈嗎?
“不能交給Z市的警察。”余眠篤定的說。
江楓站起身來,“我給遠哥打個電話,你們看著他。”
江楓走開后,余眠站到張智前面,俯視著他,“狗哥,這也許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我本來還以為你會…”余眠停頓了一下,然后諷刺的笑著說:“哼,也是,我怎么會相信你真的會悔改呢,張智,你太讓我失望了,曾經那個跟我信誓旦旦的說要當警察的人呢。”
張智此刻像是釋然了,腫著眼睛看著眼前模糊的余眠,“余眠,小時候的夢想你也信,有人還說要當科學家呢,可他們現在在做著什么呢,你把世界想的太美好了,哪有什么正義,這里有的不過是人的一己私欲罷了。”他說完后,用嘴型說了幾個字。
余眠沒有看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有些話,只說一遍就夠了。”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裴遠從C市趕了過來,看到張智那副鬼樣子的時候,“小楓,你這是下了狠手啊,這讓我拉回去怎么審。”
江楓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張智被帶走后,何夢問:“那個警察,靠譜嗎?”
余眠其實也不是很確定,“我也不知道,但至少,他是個好警察。”
事情結束后,何夢也算和江楓和解了。
但這真的是結束嗎?不,這才是剛剛開始。
兩天后,裴遠打來電話,“喂,小楓,你和余眠在一起嗎?”
“嗯。”
“有件事,我要和你們說一聲,張智,死了。”
?!!為什么會死,自殺?還是…
“怎么回事?”
時間倒回到兩天前,裴遠把張智押回警局后,和其他人把案件重新整理了一番,審問的時候,張智也全都招了。
當時,他們正在走私毒品,進行交易,正好碰上了在C市的朋友,就是當時跟著宋哲出來的那個紅毛,他們在廁所完成了一筆交易,然后,宋哲就死了。
裴遠他們也重新審問了當時在場的人,和視頻里闡述的沒有差別。
案件被翻案,第二天在押送張智的路上,發生了爆炸,全車人,無一幸免。
聽到這,余眠有些慌亂,她從沒想過張智會死,費勁心力把張智交到C市的警察手里,卻成了另一種結局,她有些不能接受。
江楓注意到后,將她攬到懷里,然后問裴遠:“原因呢?查到了嗎?“
裴遠:“正在調查,不過我猜這和張智背后的團伙脫不了干系,小楓,你倆最近避一下風頭,注意安全。”
“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江楓看向依偎在自己懷里的余眠,“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就覺得,人生世事無常吧。”雖然張智罪惡深重,但也是余眠熟悉的人,突然這樣離開,還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余眠,這幾天你先和我住,我怕…”
“好。”
本以為余眠情緒還算正常,江楓就沒怎么去注意,直到晚上的時候,余眠突然驚醒。
“啊——”
江楓從客廳趕到臥室,沒有立刻打開燈,只是借著月光看著坐在床上的余眠,“怎么了?”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撫摸著她的頭,然后慢慢順她的背,“沒事,沒事,我在呢。”
余眠回答:“我做惡夢了,江楓,我不是想要害死張智的,我沒想過他會…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江楓把她抱在懷里,“我知道,沒人會怪你的,阿眠。”
終于,在江楓的安撫下,余眠才重新睡著。
在這個世界,什么是善,什么是惡呢?我想這沒有準確的定義,我們沒法用道德、法律去評判任何人做的任何事。
少年們當時慌亂無措,用謊言掩蓋的真相,最終,都會有人去撥開濃霧,讓真相重見天日,以慰亡靈。
本該一切都回歸于平靜的時候,卻偏偏不盡人意,神明總是出著各種各樣的難題,像是試煉,又像是在捉弄凡人。
已經很久沒去酒吧的江楓,雖然覺得酒吧里一定還藏著其他秘密,但自己的能力也確實有限,那些未被發掘的秘密就交給警察來做吧,他打算辭職。
嚴平看到好久沒來的江楓,熱情的打著招呼,“小江來了啊,你這從放假后可好久沒來幫忙了,酒吧都快忙不過來了。”
“嚴哥,我這次來,是為了辭職的,我想還是以學業為重吧。”
“學業?哈哈哈哈,江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這八百年不見學一次習的人,說要學習?”嚴平打趣到。
“這不是家里有個學霸,自己怕配不上人家嗎。”
看江楓去意已決,嚴平也沒再強求,“那這也吧,江弟,你看你嚴哥我這今天確實也有點忙,不如你幫我干完這最后一次,再走?”
江楓想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沒什么差別就應了下來。
可他卻在酒吧看到了一個人——何夢。
何夢正坐在卡座上,旁邊還有幾對男女,江楓端了酒過去,“你怎么在這?”
說實話,如果不是見識到何夢手段之多,但兩人已經冰釋前嫌了,江楓有理由懷疑何夢調查出了江楓工作的酒吧,然后來找他的。
何夢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怎么?我就不能和朋友來酒吧了?”
何夢確實變了,放在以前,她可能不會社交,也不會打扮的這么花枝招展。
江楓:“沒別的意思,我先去忙了。”
“江楓!”何夢叫住了他,“之前的事,多有得罪,幫我跟余眠帶一句抱歉。”
“嗯。”